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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就住着个变态,她可没胆量敞开大门睡觉。
顾予苼不甚在意,将门虚掩了,走到沙发上坐下,交叠的双腿像个大爷似的搁在茶几的玻璃面上。
手指点了点放在身侧的光碟,“看看,满意吗?”
苏桃没理他,回房间换了衣服,卧室门被她甩得‘砰砰’响,借此发泄她的不满。
出来。
顾予苼还在。
正在吃她买的蛋糕,那是她明早的早餐。
苏桃吸了口气,胸口气得闷闷的痛,她缓了缓气,让自己别跟无赖一般见识。
一屁股坐到他对面,摆出一副谈判的对峙姿态:“每次都用这一招,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耻?”
现在,她从小区里走,还会有人问她,最近怎么没看到她男朋友。
还劝她,说顾予苼不错,别错过了后悔,女孩子性子柔一点,像个软皮球才讨男人欢心。
苏桃当时就想回她一句:“难怪你身材这么匀称,长度和宽度成了正比,原来是在家里被当成丸子来捏了。”
但考虑到邻里关系,忍了没说。
顾予苼点了支烟,最近烟瘾有点大,有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招不再多,有用就好。”
他背着光,眸子又沉又黑,脸侧那道阴影将他的五官凸显的更加立体。
苏桃:“......”
她心疼的看着他手里被他挑剔的用小叉子拂开了奶油的蛋糕,生出一股买椟还珠的悲凉,脸上的表情越发难看,说话也硬声:“你上次答应我的,别再跟我有牵扯。”
她指的是上次在车上哭的乱七八糟那一回。
顾予苼整齐的牙齿停在蛋糕上,唇上沾了奶油,他抬头看着苏桃,舌尖舔过唇瓣,“什么时候答应的?”
客厅里的氛围突然有几分炙热的暧昧。
苏桃的脸不自禁的红了红,尴尬的手足无措,他如果正大光明的说些暧昧不明或se情粗暴的话,她还能反呛回去,可偏偏,他做了个看似暧昧实则情理中的动作。
这让她像被打了一闷棍,明明痛,却还不能明着报复。
赌气的瞪了他一眼:“上次在车上。”
顾予苼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答应过?我难道不是说的会考虑。”
吃了甜食有些腻,胃里难受,他靠在沙发上半阖着眼睛看着气的冒烟的苏桃,眉锋微挑,“又没人说过,你炸毛的样子很可爱?”
让人爱不释手的可爱。
很想伸手摸摸她的发顶,安抚她躁动的情绪。
苏桃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位置,让她在面对顾予苼的时候多了些势气:“顾予苼,我不喜欢你了,你这样,只会让人觉得很烦。”
“烦一点,更容易记住。”
他脑子里有几秒钟的空白,然后就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淡淡的有几分宠溺。
苏桃握着杯子的手在收紧,骨节凸起,手背上青筋明显。
然而,还没等她再开口赶他走。
顾予苼突然从沙发上‘蹭’的一下站起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低声说了句:“我估计是疯了。”
苏桃被他一惊一乍的情绪弄懵了,她握着杯子,傻看着他的模样有些呆蠢。
男人迅速转身,快步出了门。
防盗门被用力撞上,又反弹回来撞在门框上,能听见木头被挤压的‘吱吱’声,苏桃想了下,刚才她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他怎么突然这么大反应?
想不通,索性不想了,走过去关上门,又将鞋柜搬过去挡住。
表面看不出什么,只要不碰上哪个二百五来推门。
折腾出了一身汗,苏桃又重新去浴室冲了个澡,回卧室破天荒的将门反锁了。
临睡前,给乔默发了条信息,说门锁坏了,她用鞋柜挡了,让她回来给她打电话。
......
顾予苼甩手出去,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转角的位置站了一会儿,看到苏桃关门,里面又传来重物拖动的声音,才放心的离开了。
他是真的疯了。
才会委曲求全的想让一个女人烦了之后记住自己。
呵出一口气,闻到一股子浓郁的酒味,估计是醉厉害了,回去醒醒酒,明天估计正常了!
进了电梯,手机就响了,独属于箫随心的铃声。
是首婉转隐忍的情歌。
“喂。”
“顾公子,小姐喝酒了。”
隔着听筒,都能听出林嫂的焦急。
顾予苼的眉头轻轻一蹙,随心她从来没喝过酒,就算是宴会,也只是喝酒精浓度很低的香槟。
林嫂这么担心,应该是喝的不少。
车子刚开到萧家外花园的雕花大门,就看到林嫂站在门口,对着他来的方向翘首以盼。
她站在大门中间,老郁踩了一脚刹车,车子还没停稳,她就迎了上来。
“顾公子,您可来了,快上去看看吧,小姐喝了不少。”
顾予苼抿着唇,从车上下来,快步朝里面走,“霍启政又跟她闹了?”
林嫂跟不上他的步子,小跑着追了一段,索性放弃了。
喘着粗气道:“不太清楚,但小姐和霍公子已经好些天没见面了,这段时间也没听小姐提过,甚至连电话都没怎么打。”
箫随心跟霍启政通话,从来不避着林嫂。
因为往往都是有事说事,通话时间超不过一分钟。
话音落下,再抬头,顾予苼已经将她甩了好远了。
箫随心赤着脚躺在沙发上睡觉,茶几上横七竖八的摆着两个上了年份的红酒瓶,杯子掉在地毯上。
虽然知道她醉了,不容易被吵醒,但顾予苼走过去时,还是自觉的放轻了脚步。
她穿着真丝的睡衣,披散的头发垂在了地上,瘦了,被睡衣包裹的身子不堪一握。
妆没卸,哭过,脸上有两道明显的眼泪流过的痕迹。
虽然是夏天,但晚上的风还是挺大,顾予苼握住她被吹得冰凉的手,眉头打结似的蹙得死紧。
林嫂识趣的关上了客厅的门,躲回了后面的下人房。
顾予苼推了推她:“随心起来,这里凉,回房间睡。”
她的身子特别娇弱,容易生病不说,如果睡的地方软硬不合适,第二天一早起来肯定是腰酸背疼。
箫随心的睫毛颤了颤,五官皱起,嘤咛了一声背过身了。
顾予苼无奈,又推了推她,“起来,我送你回房间。”
估计是被闹烦了,箫随心猛的睁开眼睛,瞪着不停嘀嘀咕咕的男人,水一样的眸子里有袅绕的雾气,似委屈似恼怒。
她看了他几秒钟,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脸,‘哈哈’的笑了起来,“予苼......予苼......”
笑着笑着,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嘴巴一扁,哇哇痛哭。
顾予苼撑着额头,看来,发酒疯是女人的专利,何所受教育多少、家庭背景没关系。
“乖,别哭了,上楼去睡觉,我让林嫂给你煮醒酒茶。”
箫随心摇头,起身,手臂环住他的脖颈,“予苼,你怎么走丢了啊?我说过要娶你的,为什么我一回头,你却不见了。”
顾予苼:“......”
没等到男人的回答,箫随心勉强坐直身子,与他四目相对。
呼出的气息喷洒在男人的脸上,近的,还能感觉到其间的温暖湿润。
他有点不适应这样的亲密,稍稍的别开了头。
“我们往回走好不好?我才刚走岔,我们一起努力,往回走走,肯定还能遇上的。”
“随心。”
顾予苼的声音沙哑的厉害,握着她肩膀的手微微抽紧。
箫随心脑子里一片白花花的,只觉得眼前的薄唇透着致命的吸引力,她咽了口唾沫,倾身贴近男人菲薄微抿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