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练级打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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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珠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瞅着她。

杏娘回过神来,看见她这副样子,朝她笑了笑,道:“我就是问一声,既然今天十五有事,那你们两个来收拾吧。”

玉珠很开心地应了,卖力地动起来。

芳儿没有去帮个手,依旧站在原地。

杏娘从她身边走过,她对着她欲言又止:“六小姐,我有……”

“芳儿——”玉珠在桌子后面喊她的名字,“你把这个砚台拿去洗了。”

芳儿又看了一眼杏娘,见杏娘神色平静,这才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哎,我就来。”然后,才走过去拿着砚台出了门。

杏娘转头看了眼玉珠,皱了皱眉头,没多说话,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到了槿霞身边:“槿霞,你在做什么?”

槿霞有些失魂落魄的,杏娘问了一遍,她像是完全没听见似的,手上还在帮秋鸿整理床铺。被子扯开了又铺上去,一个动作重复了好几遍。最后,连好脾气的秋鸿也受不了了,嚷嚷起来:“槿霞,你没事吧?怎么看起来魂不守舍的?六小姐问你话呢,你做什么不回答?”

“啥?”槿霞好像是被她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整个人一凛,一抬头,见杏娘也在盯着她瞧,含糊不清地回了,“我……我没啊……六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杏娘不答话,只背过身去看着玉珠收拾东西,伸手指挥着她拾掇桌上的纸张,哪些还要用的,哪些扔了,玉珠忙得脚不点地。

等她把桌子清得差不多的时候,杏娘对她道:“你把我今天写的字去给娘看看。”

玉珠愣了愣,没来得及搭话。

杏娘眉梢一挑,软着声音,问道:“你不愿意去?”她挥手,自顾自地说道:“那让其他人去吧,等芳儿洗完砚台回来……”

玉珠一副被五百万彩票砸中的样子,脸上露出喜色,急急忙忙地赶在杏娘改变主意之前,“哎”了一声,声音既绵又长,听得人耳朵窝里头直发痒。应完还嫌不够,又拍着胸脯保证道:“愿意,我愿意!六小姐放心,我一定把六小姐的功课妥妥当当地交到二太太手上。”

杏娘招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玉珠咧着嘴巴,乐呵呵地揣着一怀纸,三步并作两步出了门。

屋子里只剩下杏娘、秋鸿和槿霞三个人。

往日里槿霞看到玉珠这副模样儿,肯定要拉着人排揎几句,杏娘在场,也不避讳,今天倒是奇了怪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只顾自个儿攥着被角想事情。

杏娘勾了勾唇角,转头朝着门帘子的方向,故意大声喊了起来:“青菱,你回来啦!”

槿霞一个激灵,突然有了力气,边扭头扫视四周,边叫道:“青菱回来了?青菱,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夏草没事了吧?你……”

她把整个屋子瞧遍了,也没看见青菱的影子。等醒转过来,才晓得是自己中了杏娘的计了。

一时胀红了脸,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杏娘找了椅子坐下来,看了看低着头规矩地站在边上的秋鸿,再瞥一眼惊慌失措的槿霞,淡淡地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就是……就是青菱她娘让人捎信过来,喊青菱回去了……”槿霞不肯说实话。

“哦,是她娘让她回去啊!”杏娘也不生气,道,“那又跟夏草有什么干系?”

“夏草她……”槿霞缩了缩脖子,盯着自个儿的鞋面,“六小姐听谁说了,怎么会跟夏草有关系……我刚才是随便乱说的……青菱走之前说要去看她,我才这么问的……对,就是这样……”

杏娘翻了个白眼,心想,我又不是那吃人的豺狼虎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槿霞还藏着掖着,真是有够让人头痛的。

“既然如此,看来是我多虑了。”她笑了笑,转头对旁边苍白着脸的秋鸿道:“娘刚才说青菱回来了,让你和她一道去她那里一趟的。都这个时辰了,今儿个又轮到你值夜,我看还是别等了,你先去了,等会儿让青菱回了,自个儿去找娘吧。”

秋鸿还没应,槿霞就拽住了她的袖子,叫道:“使不得,使不得,秋鸿,你不能去。”

秋鸿偏头看她,她哆嗦着嘴唇,嗫嚅着说了两个字:“青菱……”

杏娘道:“青菱怎的了?左右她只要赶在下钥之前回来了,去见了娘,想来娘是不会怪她的。总不能她们两个人一个不去,让娘守到三更半夜还不睡觉吧。”

槿霞抬头去看杏娘,她总有一种感觉,自家小姐是故意这么逼她的。可仔细瞧了,又瞧不出端倪。小姐好好地坐在那里,并未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情绪。

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魔怔了,六小姐才那么一点大,哪里来那么多心眼。

她心里盘算个不停,六小姐其实平日里对她和青菱都挺好的。她自己就不去说了,上回跟三房的丛绣又动嘴又动手,最后连记手心都没吃到,还被胡妈妈叫去,私下赏了她一个鼓鼓的荷包。青菱很受重用,小姐待她,连救过她命的秋鸿都要靠后……

心思转到这上头,她干脆牙根一咬,“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道:“六小姐,奴婢……奴婢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只是这件事情,青菱嘱咐了不要说出去,怕三太太和四小姐知道了,又和我们院里头闹起来……”

杏娘一眼便识破了槿霞的小算盘,暗道这丫头看着大大咧咧,快人快语,关键时刻倒是粗中有细,这会儿还不忘拿话来哄她。她要真是个五岁小儿,真会被她这番“忠心”给蒙混过去。

脸上却只作奇怪状,道:“你说青菱的事情,怎么又和三婶还有四姐姐扯上关系了?还说她们会跟我们闹起来!你这丫头说话真是好生狡猾。”

槿霞一阵羞恼,正要再分辩几句。

杏娘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对了秋鸿道:“你先把她扶起来。”

秋鸿弯腰去搀人,槿霞也不是个爱撒泼的,没心思玩那套“小姐答应我不追究青菱的错,我才起来,否则我就长跪不起”的狗血威胁,很利落地站了起来。

杏娘不晓得芳儿和玉珠什么时候又回来,思索片刻,即对秋鸿说:“你去门口那里守着,不用出去,就站在屋子里,帘子后头,听见外头有动静,喊一声就行。”

秋鸿犹不放心:“六小姐,要不奴婢出去吧,守在外头,防着有人突然过来。里头有时候听不见。”

“不用不用,”杏娘摆手拒绝,“我和槿霞正经说会子话,不要弄太大动静。我们又不做什么亏心事,虽说入了春,晚间天气也凉,你往外头一站,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是什么里头在做什么了。”

秋鸿听了深觉这话有道理,挪着步子到了门口,一面竖着耳朵听着槿霞和杏娘的对话。

“行了,你先说说,这个夏草怎么了?”

杏娘觉得夏草这个名字很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见过。

俞府的丫鬟没有几百也有几十,绕来绕去,跟《红楼梦》一样的,花草树木,什么都能拖出来做人名,还不带重的。除了她们自己二房的丫鬟和老太太那里的紫兰,给杏娘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就是三房“桃根桃叶”那对了。

“夏草前些日子被四小姐砸伤了,三太太找她老子娘把她带了出去,”槿霞低着头,闷着声音,道,“夏草爹身子不好,一直吃药。夏草娘拿不出钱来给她看病,本以为抹点香炉灰1,再按着退烧的土方子熬了点药给她吃,退了烧就好了。谁想到,前儿个又说额头上的伤口没结痂,开始化脓了……她娘塞了好容易说通了三太太院里头守门的婆子,想亲自来求三太太,看在夏草伺候了四小姐这么多年的份上,赏几两银子的活命钱……三太太她……”

杏娘问道:“我三婶她怎么了?可是不同意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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