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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得近了,黎婉身上出了汗,不自在,秦牧隐吩咐人打水,叫黎婉简单洗漱番。

出来时,黎婉换了身浅黄色纱裙,宽松的裙子盖住了肚子,白里透红的肌肤,眉目妖娆,秦牧隐接着说奶娘的事,黎婉小心翼翼看着秦牧隐的表情,“侯爷,能不能等孩子大了再找奶娘进府?”

她翻阅过许多书籍,都是自己奶孩子的好处,其中讲到了自己喂养孩子的法子,黎婉觉得可行,好不容易盼来这个孩子,还可能是唯一一个,黎婉想自己照顾。

秦牧隐微微蹙了蹙眉,黎婉忙移开了话题,“吃饭吧,肚子饿了。”

哪不知她玩小聪明,秦牧隐不拆穿她,黎婉身子虚,生完孩子要做月子,照顾孩子的话身子怕是承受不住,况且,堂堂北延侯府小主子没有奶娘,说出去也是个笑话。

用罢饭,黎婉躺在靠椅上,秦牧隐奇怪,以往吃完饭她走在出去散步,外边热她也要在屋里走走,今日怎么坐着不动了。

“紫兰,将我没看完的书拿来。”

黎婉吩咐,秦牧隐搁下筷,起身,走到书架前,余光撇到黎婉起身进屋去了,走的时候还别有深意瞄了他一眼,秦牧隐看着手里的灰色封皮,是一本游记,秦牧隐随意翻了几页,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紫兰,紫兰……”

黎婉在屋里又开始喊人了,秦牧隐失笑,拿着书走了进去,黎婉一身黄色的纱裙,对襟衣衫因着她躺在床上仰头的动作,露出胸前的沟壑,秦牧隐面色如常的将书递过去,看了看日头,想到黎婉之前的提议,奶娘在大户人家的确是不可缺少的,黎婉说等孩子大了也不是不行,只需要先将奶娘买回来,私底下吩咐两句即可,不过,见她又是聊衣服又是喊热的将外边衣衫脱了,秦牧隐没将心底的想法说出来,瞅了眼窗外,白日的话怕是不能由着她来,传到老夫人耳朵里,不说名声一事,伤了黎婉的身子怕是就不会要他好过。

“侯爷,我热,帮我扇风。”说着,黎婉将枕头上的折扇递给秦牧隐,人往里边挪了挪,秦牧隐担心她身子不舒服,脱了鞋,在床边躺下,手有一搭没一搭扇着扇子。

从他的视角看过去,黎婉里边的风景看得一清二楚,雪白的柔软,紧贴着衣衫樱桃,秦牧隐别开脸,听黎婉惊呼,“呀,侯爷,您瞧瞧,这上边说得什么啊。”

秦牧隐用没拿折扇的手拿起黎婉手里的书,一看,好笑地盯着黎婉,“就是为了这个?”上边讲的是一个地方的风土民情,说是那里的人都是自己养孩子,上边列举了许多自己养孩子的好处。

黎婉心里忐忑,她也是看了这些书籍才想自己养孩子的,她问过刘氏,刘氏特鄙夷,“侯府又不是买不起奶娘,何苦要自己劳心劳力,瞧瞧我现在,自己将儿女养大了又如何,不搭理我的还是不搭理我。”

刘氏的抱怨颇多,黎婉只得停了话题,说下去,怕刘氏心中对黎城的愧疚都没了,没了愧疚,刘氏做事又该糊涂了,黎婉心里边想着给黎城说亲的事,黎府以后还是要靠黎城撑起来的,黎忠卿年纪大了,况且,他也看不住刘氏,刘氏不是事事都与他说,稍微黎忠卿不注意了,刘氏还不得闯下大祸来?

秦牧隐看完了,将是搁置在床前的小柜子上,挑眉地看着黎婉,“你进屋就是为了这个?”眼神落在她胸前,意有所指。

黎婉脸色绯红,头快速缩下枕头,掀起旁边的薄被盖在头顶,“沐浴出来见秦牧隐反应不对,心血来潮想用美人计,刚刚她就后悔了,不说这个时辰,外边还有好些下人呢,听着两人的动静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大热天,她拿被子盖着,秦牧隐担心她长痱子,白日的时候屋里冰块不多,盖薄被过了,秦牧隐伸手夺了她的被子,黎婉不让,一来一去,等被子掀开,秦牧隐气血上涌,全身热得厉害。

刚才一番动作,黎婉的胸前的衣衫往下一滑,露出一大半风景,粉红色也露了出来,秦牧隐猴头一滚,强行按耐住火气,起身站好,整理好衣衫,一脸严肃,“以后不准胡闹了,什么事好生说,长痱子了怎么办?”

说完就去了偏房,黎婉觉得莫名,直到听秦牧隐吩咐全安备水,说沐浴后要出一趟门她才反应过来,躺在床上,笑得好不开心,秦牧隐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黎婉一手搂着肚子,一手摇着扇子,衣衫不整的模样,秦牧隐顿时黑了脸,原因无他,他去偏房前她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而且,一只腿松松垮垮垂在床沿上,发髻也松了,秦牧隐感觉又开始热了,瞪了黎婉一眼,匆匆走了出去。

黎婉仰头,秦牧隐背着她走到了帘子边,“晚上的时候再收拾你。”

黎婉眨了眨眼,她如今怀着孩子,有恃无恐,而且,看秦牧隐的意思,奶娘的事情估计是同意了,黎婉想着他也忍了不少时日了,晚上给点甜头无所谓,抱着得了好处惠泽秦牧隐的心情,晚上,黎婉格外主动。

秦牧隐却是被折磨得不轻,黎婉身子敏感,他如何都不尽兴,动作大了她哭闹,动作轻了她又自己动,撩拨得秦牧隐想骂人,然而不是最要命的,不时黎婉就喊肚子疼,一番下来,黎婉心满意足了,秦牧隐却是被吓得不轻。

他想,黎婉怕是想着法子折腾他了,一把将她提起来,黎婉吓得惊叫一声,秦牧隐心情才好了不少,“你坐上去,自己来。”秦牧隐双手撑在脑后,促狭看着黎婉动情的样子。

黎婉没反应过来,低头,羞红了脸。

“别乱动……”秦牧隐闷哼一声,差点泄了气,黎婉没个章法,胡乱蹭着他,秦牧隐呼吸都乱了……

皓月当空,满天繁星,紫兰合衣躺在床上,里边的动静令人脸红心跳,热得她都没了睡衣,许久了,里边的动静才停下,紫兰看了看窗外!月亮星星都隐去了光彩,她琢磨着,侯爷毕竟血气方刚,要不要提醒夫人注意着肚里的孩子。

听到内室叫备水的声音,紫兰瞬间从床上站起身,走到门口,吩咐两句守门的丫鬟,折身回去,将黎婉睡觉的凉席擦拭了一遍,索性,两人都去偏房了,紫兰不好意思两人也看不见。

再回来,黎婉身子软得厉害,怀着孕,做这种事情一点都不享受,累得不轻,再看秦牧隐,神清气爽的样子,黎婉心里嫉妒了,周鹭还说她皮肤好,秦牧隐才好呢。

“怎么了?是不是肚子饿了?”秦牧隐望了眼沙漏,已经后半夜了,牵着黎婉重新躺好,听她抱怨,“侯爷,我累。”

秦牧隐目光一闪,迸发出晶亮的光,一双眼深邃黑沉,“下次我们换个法子吧。那样你就不累了。”

黎婉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上次,他拉着她的手……黎婉不情不愿地答了句,“好。”

“饿不饿,我让厨房给你做碗面?”秦牧隐拨弄着她头发,轻声细语道。

黎婉拱了拱身子,埋在他脖颈间,瓮声瓮气道,“不了,累,想睡觉。”

紫熏弄好了早膳,疑惑为何还没人叫她传膳,让李妈妈帮忙看着锅里的玉米,走到正屋,紫兰守在门口,跟全安大眼瞪小眼,而正屋的门还关着,紫熏明白了,退回小厨房。

“怎么了,是不是夫人肚子不舒服吃不下饭?”李妈妈紧张问道。

紫熏笑着解释,“不是,我看正屋的门还关着,侯爷和夫人怕是还没起床呢。”

天已经大亮了,还没起床?李妈妈是过来人当即想到了那件事上,嘴里念叨了两句,紫熏听不清楚,问道,“李妈妈,你说什么?”

“没什么,那先不弄了,夫人怀着孩子,吃新鲜的较好。”心里却埋怨侯爷不懂得分寸,夫人现在的身子是能折腾的吗?

黎婉还以为她和秦牧隐在晚上,不会被人发觉,紫兰守口如瓶不是多话的,备水的丫鬟也不会多嘴,殊不知,因着起得晚露出了破绽,听紫兰在耳边提醒她的时候,黎婉不自然的红了脸,板着脸,打趣紫兰,“什么时候跟老妈子似的喜欢絮絮叨叨不停了……”嘴巴上硬气,心里却没多大底气。

紫兰委屈,她不过是为着小主子罢了,黎婉怀孕吃了不少苦,要是小主子这时候因着这种事情出了差池,紫兰今日心情不好,听完黎婉的话,当即红了眼。

黎婉也知道她过了,叹了口气,软着性子道,“我没说你不好,你别往心里去,放心,我心里都有数着呢,你是不是遇着什么事了?”紫兰和全安的事全付上上下下都知道了,黎婉心里介意全安的身份,全安人好,黎婉却想着还了紫兰卖身契,将她许配给老实的庄稼汉子,将她改成良籍,以后,她的孩子想要参加科举的话不会受到歧视。

奶娘说阿翔念书用功,是她拖累的阿翔,黎婉替她惋惜,不想,紫兰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孩子的将来和阿翔一样,奴籍后代永世不得参加科举,经过奶娘一事,黎婉就想将身边的几个丫头全部送出府去,全安,不是黎婉帮紫兰选夫的对象。

而且,她知道,全安的奴籍是没办法更改的,除非皇上特许。

大户人家规矩多,比如侯府,府里的奴才有家生子跟后来买进来的,全安姓全,是府里的家生子,要放出府去除非犯了事被发卖出去,而李妈妈是后边进府的,要是老夫人允许可以随时放出府,去官府改回良籍后就是一般百姓了。

“没什么……”紫兰不欲多说,全安想娶她不过为着坏了她名声,也是,他之前巴结献殷勤,府里人都精灵着,而且她又拒绝不过,府里的人只怕早以为两人之间有什么了,紫兰承认,她对全安却是存了几分心思,她没想过会被放出去,嫁给侯府的人也不错,可以一辈子伺候黎婉。

可是,全安对她没心思,之前是为了请她在夫人跟前说说好话,后边也是听旁人议论多了,认为坏了自己的名声,一走神,杵在那儿一动不动了。

“紫兰,我琢磨着出了月子就给你和紫薯还有紫熏找一门亲事,全安那人……”

“夫人,奴婢只想一辈子伺候您!”说着,紫兰就跪了下去,哭道,“求夫人不要撵奴婢,奴婢只想陪在夫人身边。”

夫人性子好,对她们三个没话说,紫兰觉得不嫁人没什么,有夫人,有紫薯紫熏,一辈子不会寂寞,总比全安因为对不起不情不愿娶她得好。想清楚了,紫兰重重朝黎婉磕着头,“奴婢不要嫁人,夫人,往奴婢伺候您一辈子吧。”

黎婉一怔,上前将紫兰扶起来,哭笑不得,“我听着呢,别一直磕头,旁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你不想嫁人就算了,什么时候遇着合适的了告诉我,只要人品好,家世清白我都会放了你的。”

黎婉心里边仍是打定主意要将几人放出去,她不想紫兰成下一个江妈妈,她想紫兰她们几个的人生能找到人疼。

傍晚,秦牧隐从静安院出来时冷着脸,全安知道他心情不好,只在后边远远跟着,昨晚的事闹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说话温和却也提醒侯爷悠着点,侯爷定不舒坦了。

一回到画闲院,秦牧隐就让人将所有的下人叫到院子里,黎婉被他支走了,故而,秦牧隐不担心会传到黎婉耳朵里。

“大管家不在,你们倒是闲了,有时间闲聊了,还跑到静安院去,行啊,要是觉得没事做,明天开始,谁偷懒就滚出去,侯府不养三姑六婆。”秦牧隐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最后,停在张妈妈李妈妈身上,清冷道,“回了一趟江南,侯府的规矩都忘得差不多了?明日就将全付叫回来,每个人,挨着挨着到他跟前将府规背一遍,记不住的也不用当值了……”

秦牧隐不疾不徐,张妈妈李妈妈身子不自主哆嗦了下,知道秦牧隐是借题发挥不喜她们将画闲院的事情传出去了。

翌日一早,全付果真回来了,府里人知道秦牧隐不是随便说说,一时之间急了起来。

黎婉觉得府里气氛不对,问紫兰,紫兰摇头,夜里,张妈妈李妈妈屋里通宵燃着灯,两人默默背诵府规,其他屋里的也是,紫兰觉得侯爷有远见,从沧州回来,侯府的下人做事散漫了许多,黎婉清楚他们的想法,以为跟着侯府度过难关,自己身份抬高了,可也不想想,没有侯府就没有她们,下人始终是下人,竟然妄想主子的待遇,紫兰摇摇头。

接下来几天,紫兰发现,果真有丫鬟被送走了,李妈妈和张妈妈过了关,两人做事又和之前差不多了严谨了,盯着下边的人也愈发严肃,侯府之间气氛回到了之前。<!--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