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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水,会涨痛。”
庄王爷恍然大悟,难怪这个家伙这么怕水,王爷金口玉言,“不洗就不洗吧。”
“女使也不要。”
庄王爷瞪她,“好心当成驴肝肺是不是?什么时候下去?”
端端重新趴在瓦片上,“等晒干了就下去。”
“随你。”庄王爷很忙,没空跟她在这里穷墨迹,下去前留话给她,“等会儿去闻天那儿一趟,他给你买了个玩意儿解闷儿。”
王爷落地,端端忽然抬起头来,眸子圆溜溜的,前几天说好的玩意儿?
端姑娘没事,地面上大家一哄而散,各忙各的去了。端端在屋顶上晒了正面晒反面,总之咸鱼怎么晒她就是怎么晒的,日落西山时,总算身上干的差不多了。
坐在屋顶上欣赏了一会儿晚霞,终于心满意足地准备下去,却在抬头的一瞬间顿住了。一道极隐秘的绿光在光线昏暗的日落时分,从她前方一闪而过。消失在庄王府的上空。
那不是幻觉,她确定自己方才看到了。可是王府怎么会有妖呢?端端皱着小眉头顺着墙角快速地爬下去,直奔王府后花园的方向。刚才那道隐秘的光线就是从后花园出现的。
老园丁从花房里出来瞧见她,“端姑娘来这里作甚呀?”
端端踩着小径四处走,“赏花,花老爷您忙。”
花园很大,园林小品众多,假山瘦石,亭台楼榭,环山衔水。园中花木芳香四溢,她走走停停就是没有察觉到哪里有妖气,真是奇怪,难不成方才是看花眼了吗?或者它只是路过?在花园里转了一圈,王府里就已经掌灯了。端端这一天被折腾的疲累了,她小孩家一屁股坐在园中粗壮的木芙蓉树下的石凳上就不想起来了。
“端姑娘还不走啊?膳堂都开始传晚膳了。”老园丁老远地又喊她。
“哎,这就回去了。”端端大声说话的时候吸了一大口树下的空气,满鼻都是浓郁的芙蓉花味儿。好香啊,端端仰头瞧这棵遮天蔽日的繁木,只见它头顶伞盖一般的树冠,枝繁叶茂、花香四溢,层层叠叠的绿叶夹着密密的芙蓉花,它的枝干都已经挤压到了周边的树木。
好像前几天来的时候这树还没长得这般开吧...
有些事情一旦觉得它奇怪,再看它它就哪哪儿都透着怪异。
端端站起来围着木芙蓉走了一圈,发现它长得好壮啊,只是透着怪异,因为端端走到哪边,它哪边的枝叶就会发出沙沙的声响。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又围着它跑了一圈,木芙蓉整个树冠都像摇头晃脑一般。虽然这时有风,却不至于将它伞盖一样的树头吹得这般姿态。
端端试着敲打几下树干,“喂.....”
没人应她,不过木芙蓉这次倒是突然老实了。
老园丁见这姑娘又跑又跳地,笑呵呵地过来,“端姑娘这是锻炼呐?”这里原先还不是庄王府的时候,老园丁就在这里看园子侍弄花草了,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熟悉。
端端问他,“花老爷,您侍弄这棵树费了不少心思吧?长得好壮实啊。”
老园丁抚着胡子自豪地笑,“没有,先前移过来的时候操点心,后来它适应了这里的土地自己就能很顺利地扎根儿了。”老头拍拍树干,“今年大概是雨水好,看,格外旺盛。粗了不少哩,不过啊,这树心眼儿小,你瞧它身边儿的都被它挤歪了。”
这一晚端端没有睡踏实,总想着后花园的木芙蓉。迷迷糊糊中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看不清容貌的妙龄女子,着一身儿水绿纱裙,远远地冲着她笑。端端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揉眼,问她是谁,那女子的水袖突然长至眼前,在她脸上轻柔地流连一番便消失掉了,萦绕鼻间的却是芙蓉花的香味。端端赶紧起身去追,却一闪神,一骨碌从老梅树上掉了下来。她揉揉摔痛的屁股,睡眼惺忪的,原来是做梦啊。
早上端端蹦跶着出了房门,庄王爷还在梳洗呢,闻天就急急来报,说是昨夜城西一家绸缎庄的小少爷被“光顾”了。一大早,绸缎庄的老板就跑到庄王府哭着告状来了。
庄王爷只是沉着脸,“知道了。”
端端又高了,都快到王爷的胸膛了。脸盘好像忽然间就长开了,弯弯的眉眼儿,挺直的鼻梁儿,原先的肉嘟嘟的脸儿呀变成了鹅蛋脸,明媚白皙,乌鸦鸦的长发散在身后。衣裳随人长,广袖长裙束纤腰,不舞也醉人,庄王爷看她的时候愣了一下,美是美,但照这个速度会不会很快就变成老婆子了?
大家也发现了她的变化,只不过不敢说。但她往英武的王爷身边儿一站呀,别说,还真有那种英雄美人的视觉冲击感。
庄王爷说,“日后你就在府里呆着,没本王允许哪儿都不许去。”一个白拂尘还没收拾了,你突然长得这么招摇,这不是惹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