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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小圆的老家是在南方的一个民风淳朴的小镇上,那里风景宜人,即使是在冬天,天气也并不多么寒冷,是一年四季都适合旅游的地方,这两年的旅游产业似乎越发蓬勃发展起来了。她一回到这里,便有一种进入旅游景区的感觉,完全不再是当年那个封闭、落后的小镇、小村庄了。
虽说这里是她的老家,但是她却没有亲人了。当年母亲带着哥哥离开以后,父亲就成了全镇人茶余饭后的笑话,谁都知道仲老头没钱没本事,连老婆儿子都跟别人跑了,父亲家里觉得丢不起这个人,也渐渐地跟父亲疏远了,最后就不再联系了。
或许,在很多人眼里,仲老头是个失败的男人,这一辈子都没有太大的成就,一生过着众叛亲离的日子,但是在仲小圆看来,仲老头却是全天下最有责任心的父亲。母亲离开,仲老头从来也没有说过她一句坏话,仲小圆早已经不记得母亲离开时什么样的场景了,但是她却记得仲老头抱着她慈爱地说,"我的宝贝圆圆,以后就你跟爸爸相依为命了。爸爸会让你快快乐乐成长的。"
无疑,仲老头实现了他当初的诺言。
来到这里,一些往事不免涌上心头,让仲小圆略带感伤。
现在小镇上的人为了求得更大的发展,挣更多的钱,很多都已经离开去大城市了。所以仲小圆回来也并没有多少人认得她。
但这样更好,以往别人指着她都会说,这是仲家那个被她妈抛弃的小女儿。现在她的耳根子总算能够清净了。
她的家是一栋四面围合的小院落,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年代,若是放在城市,那简直就是天价了。不过当时间的年轮倒退20多年,这个看上去略显简陋的小院子终究没能够填满她母亲的野心。也不知道当年母亲离开仲老头之后到底过着怎样神仙般的生活,竟值得她如此绝情地抛夫弃女。
当然,仲小圆也不觉得怨恨她是一件痛快的事情,她曾经问过仲老头为什么不再娶一个,仲老头总是笑呵呵地说,有女万事足。
又是一年没回来了,房间里又落了满满一层灰,仲小圆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院子里已经又长满了草,堂前的几株盆栽终究耐不住寂寞死掉。等到她整理完坐下来可以缓口气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
她拿着仲老头的照片反反复复擦了几遍,直到擦得锃亮才满意。
然后将相框捧在手里,笑眯眯地开口,“仲老头,我又回来了,你有没有想我啊?鲺”
她当然等不到一张照片的回答,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阵手机的电话铃声,她一看发现是庄严的电话,按了接听还没来得急开口便听得庄严开口问,“你现在在哪儿?”
仲小圆这才想起来她似乎没有跟庄严提过自己要回家的事情,本来她是想要问问庄严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回来的,但是又觉得两个人交往没多久提出这样的要求怪突兀的,所以没说出口。但是现在也没有必要瞒着庄严这件事情,于是就故作随意地回答,“我回老家了。”
“我知道你回老家了,我是问你老家在哪儿?”庄严此刻也已经下了飞机了。虽说当初选择跟仲小圆在一起的确是有冲动的成分在里边,并且仲小圆也不是最佳的女朋友的人选,但是他也并不需要一个能在事业上帮助他,条件完全匹配他的伴侣,所以选择仲小圆也不是太糟糕。既然已经开始这段感情,那么他就做好了对她负责的打算。仲小圆一个人跑回这个无亲无故的地方,着实让人担心,所以庄严也跟了过来。
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讲,如果他不知道仲小圆是回来干嘛的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就不能不置之不理。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
仲小圆的话只说到一般,就听到庄严的皮鞋踩在石板路上“噔噔”的撞击声,“我已经在临水路上了,你家门牌号是几号?”
什么!庄严来了?她不是在做梦吧?仲小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疼得她倒抽一声她才终于相信,赶忙腾地从座位上坐起来,“你真的来了吗?你站着别动,我出去找你!”
仲小圆激动地在自家的院子里踉跄了一下,险些没磕到地上,她刚走到门外,就看到巷口与临水路的交叉口,赫然站着一道巍然的身影,冬天的晚霞虽然暗淡了些,但是他却仿佛从天而降的神使一般。或许是走的热了,他衬衫外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外套被他随意地搭在手腕上,显得十分随意,倒是符合他一贯不拘的调性。
或许是真的在这曲径通幽的小镇上有些迷失方向,庄严此刻正伸着脑袋左右张望着。
仲小圆隔着远远的距离,双手围在嘴边,大喊了一声,“庄严!我在这里!”
庄严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就看到仲小圆笑靥如花般站在路边向他挥手。不知道为什么,庄严感觉她有点狼狈,虽然距离有点远,可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观察,仲小圆浑身都弄得脏脏的,有种灰头土脸的味道,仿佛风尘仆仆赶来的人是她,而他才是那个站在路口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