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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冷风呼啸而过,蒙在脸上的帕子被风吹开,露出叫人惊艳的小脸儿。
风挽裳彻底从恍惚中清醒。
天空有些扎眼,四周都是惊呼峻。
很快,她落在台上,缠在腰间的红绸抽离,她一时重心不稳,踉跄倒退,一只手从后搂住了她。
她惊愕抬头,只见一张前几日才见过的脸映入眼帘,登时,她脸色刷白,连忙转身推开他,倒退几步,充满戒心地看着他鲫。
男子面如冠玉,肤如白雪,长发披散,以红绫将两边鬓发束在脑后,一双狭长的眼画得尤为妖娆,他浑身上下都透着股淫-靡之气。
他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派人想要凌-辱她的男子——云中王!
“夫人,别来无恙?”云中王松开手上的红绸,朝她妖媚地勾唇。
惊魂甫定,风挽裳的目光淡淡地掠过他,看向他身后高高的牌匾,只有一个龙飞凤舞又妖娆万千的‘绝’字。
“这不是男倌馆吗?莫非……连女人也接待?可这上头不是写明了只接待男子吗?”有人对着台下的布告牌指指点点。
男倌?
两个字猛地劈入风挽裳的脑海,这人,是男倌?书上写的那种悖逆世俗的,那种同青-楼妓-女一般存在的男子?
甚至于,男与男之间……
“夫人,这个字‘绝’字是我亲手写的,你觉得如何?”
云中王噙着笑容,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可却让她觉得很诡怪,那种诡怪给她一种心里发毛的感觉。
“我不懂这些,不好下定论。”她淡淡地说,微微颔首,转身下台。
倏然,眼前一闪,艳丽的红已经站在她眼前,伸手拦下她,笑吟吟的,“夫人不觉得这个‘绝’字可以代表很多吗?譬如,绝色,或者……”
他忽然倾身,在她耳畔悄声念出两个字,“顾、玦。”
风挽裳浑身一震,素来平静的双眸有些清冷地看向他。
这人从出现到现在都对她有敌意,她并非不知道,那种敌意,就好像……好想大长公主因为萧璟棠而对她产生的敌意一样!
大长公主因为萧璟棠,他呢?
他因为……顾玦?
所以,那日他不是想要知道关于幽府的秘密,而是只是关于顾玦一个人的?
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夫人,你说,如果我的馆开张第一日就有九千岁照拂的话,生意会很好的吧?”
闻言,风挽裳急忙绕道而行,他不能来这里,万万不能!
但是,那人在她身前连点了两下,她便再也动弹不得。
皎月从台下一跃而起,双手持两把短剑,与云中王交起手来。
她果然没猜错,皎月懂武,让这样的女子跟在自己身边伺候委实委屈她了。
但即便她不懂武,也知道皎月根本不是那云中王的对手,几招还抵挡得过去,但多了就无力招架了。
果然,皎月很快就被那云中王一掌打下,摔在台上。
皎月——
她在心里担心地喊。
“我正愁缺个报信的呢!去吧,你家夫人我会好好‘照顾’的。”那云中王妖娆一笑,走过来打横抱起她进馆。
风挽裳想的第一件事不是男女授受不亲,而是觉得恶心,尤其在他刻意以一种邪恶的口吻说‘照顾’二字之后。
这下子,她又要给顾玦惹麻烦了。
他堂堂一个九千岁来新开张的这种地方,关于他的谣言又该甚嚣尘上了。
只是,他会来吗?
这种地方,这种足以毁掉一个男人的地方,他真的会为了她而来吗?
她希望他来,可又怕他来。
……
馆里,是中空的两层楼,她曾女扮男装同萧璟棠进青-楼去谈过生意,所以亲眼见过青-楼是什么样子。
而这绝馆压根不是那么一回事,布置得极为雅致,倒不像是寻欢作乐之地,反而像是附
庸风雅的地方。
云中王将她放在台前坐下,然后像是好不容易卸了货,尤为嫌弃的样子。
他甩了甩衣袖后,看向她,“夫人如此端庄秀丽,应是不知道两个男人之间如何……行-房的吧?
风挽裳脸色刷白,但双眸仍然保持镇定,不让对方看出她的恐惧。
“就你这不愠不火的,居然没惹他烦。”
是啊,她这样不讨喜的性子迟早会惹人烦的,用顾玦当初的话说就是——太无趣。
“无妨,我今儿就让你开开眼界,兴许就没那么闷了。”说完,他拊掌。
两个身着薄纱的男子缓缓出现在台上,一个修长纤细,一个高大威猛,但同样都是姿色不凡。
薄如蝉翼的薄纱压根挡不住什么,还好他们的胯间都还绑着一层布。
被点了穴的她连闭上眼都难,只能木然地看着前方,但是任她怎么转移注意力,羞耻的画面还是在她眼前上演。
两个男人在做着只有男女间才该做的亲密之事,那神情极为陶醉,似乎很享受的样子,真的好惊世骇俗,她觉得自己的胃极不舒服,努力转开眼珠子,没法再看下去。
“你这不屈的样子,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还别说,还真有点儿像……”云中王凑近了端详。
很近,很近,近到,她心底升起了极大的反感,眉心微微蹙起。
“云爷,九千岁来了,还带了大批厂卫包围了绝馆。”门外的小厮匆匆进来禀报。
风挽裳恍如被人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终于不用再承受这种羞辱。
很快,尊贵的身影已优雅地迈着大步走进来,紫金色的锦缎绣袍,怀中抱着雪绒绒的小狐狸,妖致的俊脸冷冽如霜,狭长深邃的凤眸不见昔日的慵懒,除了阒寂,便是阒寂。
云中王直勾勾地盯着进来的男子,那修长挺拔的身姿,霸气内敛的气质,无不叫人沦陷。甚至,他的脑海中已在幻想被他压在身下的样子。
风挽裳动不了,无法回头去看他,但知道他来了,她便不再害怕了,也不再需要强撑镇定了。
“你来了?”云中王露出温柔的笑,连声音也是温柔的。
男子完全无视他,径自走到别定在位子上的女子身边,站定,瞧了眼台上淫-乱的一幕,凤眸阴鸷。
“千绝,把台上那两个污了夫人眼珠子的杂碎给本督剁了。”
阴柔的嗓音在旁边带着怒火在身边响起,风挽裳真的头一次觉得他的声音听来好亲切。
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轻点两下,她终于可以动了,抬头看向他,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风眸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但她捕捉到了。
也因此,她需要很大的努力才能克制住要扑入他怀中寻找安抚的冲动。
相反的,他忽地伸手将她扯起来,拥入怀中。很紧,很用力的抱着,虽然只是单手,紧得她能感觉到还在他怀里的小雪球在拼了命地挣扎。
她怔怔地,不想哭,可是,在被他猛然拥入怀的刹那,心里的坚强宣告瓦解,父母彻底的抛弃,以及所受到的惊吓,让她的泪水完全不受控制,像断了线的珠子,汹涌滑落。
“眼里写满了想对爷投怀送抱的渴望,敢想不敢做,真没出息。”柔柔的嗓音在耳畔低低地响起。
她愕然,原来他知道,所以干脆把她拉入怀了。
于是,她放任自己偎在他怀中。
云中王大大地后退一步,扶着桌椅,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将女子搂入怀中,低头,柔声细语安抚的样子,他满脸不敢置信。
方才,他将女子拉起来单手搂住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清晰回放,那样霸气,那样紧张。
他,当真如此喜欢这女人?
倏然,顾玦擭起她的脸,她脸上的泪痕尚来不及抹去,狼狈脆弱的模样被他完全收入眼底。
他的指腹摩挲在那肿红的半边脸上,凤眸阴沉骇人,轻轻地,好似在为她抹泪,又好似在安抚她的疼痛。
他微微侧身,余光扫向身后的男人,“他打的?”
风挽裳心头一缩,看向那男子
,垂眸,不语。
她知道皎月定是没来得及同他说,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这般以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