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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一世情缘
和林青儿用餐的时候,牛碧在思索,回魂仙梦要想回去的话,就只能完成潜藏在心底的心愿,但牛碧却不知道自己在十年前有什么心愿。
林青儿?已经获救了。
水魔兽?已经收服了。
水灵珠?已经得到了。
赵灵儿?那没可能。
林月如?也谈不上。
那还有什么?
似乎没有了。
那为什么还没回去?
牛碧百思不得其解。
“在想什么?”码头边,牛碧遥望仙灵岛,目光有些迷离,身旁的林青儿感到气氛的沉闷,开口问道。
牛碧扭头望着林青儿,微微一笑:“青儿,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一觉醒来,却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你会怎么办?”
海风吹拂着林青儿的秀发,林青儿用白皙柔软的手将乱发拂在耳后,轻声道:“对我来说,十年后,百年后,甚至千年后,都不是什么问题,只要一切都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十年……十年后,灵儿应该十六岁了,应该是个漂亮的大姑娘了,不知会不会遇到一个好男人?不要像我一样……”
“至少现在不是还不错吗!”牛碧微笑道。
林青儿脸一红,低着头:“嗯,也还好。”
牛碧微微一笑,拉过林青儿的手,林青儿挣了挣,却挣不脱牛碧的掌控,只能放弃:“你这坏人。”
“那青儿愿意被我欺负一辈子吗?”牛碧微笑道。
林青儿耳根都红了,颤声道:“太一,你就那么想得到我吗?我只是一个残花败柳……”
“我也是个残花败柳。”牛碧微笑着打断了林青儿:“既然都是残花败柳,那咱们谁也不要嫌弃谁,只要你我愿意,一切都不是问题。”
林青儿闭上眼睛,两行清泪自脸颊滑落,晶莹的泪水落在青石上,滴答有声。
牛碧抬手拭去林青儿的泪水,轻声道:“青儿,虽然我是个混蛋,但我对你的心却是真的,你是那样吸引我,我喜欢你。”
夕阳西下,男女的影子结合在了一起。
深夜,海岸边,结界内,水床上,牛碧和林青儿赤.裸相拥,激情过后,两人望着漫天的星斗,身心都得到了极大地愉悦和放松。
林青儿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太一,我们不该这样的。”
牛碧抬手轻拭林青儿的眼泪,目光温柔:“后悔吗?”
林青儿摇头。
牛碧微微一笑:“从今以后,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我会永远爱护你,呵护你,保护你,不会再有任何人能伤害到你。”
林青儿翻身伏在牛碧身上,泪流满面。
数日后,牛碧和林青儿一路游山玩水,来到了京城。
这段日子,牛碧和林青儿朝夕相处,日日欢歌,如胶似漆,现如今,林青儿已经把身心全部交给了牛碧,再无当初的彷徨无措,只是林青儿不时的会担心女儿的安危,好在牛碧已经保证过赵灵儿不会有任何危险,而且日后自有机缘,这才让林青儿稍感安心。
一路走来,牛碧去苏州见过林月如,去扬州见过姬三娘,几乎能想到的人都见了一遍,却始终无法让他离开梦境,一直到现在来到京城,在这里,牛碧唯一知道的人就是刘晋元,不过这时候的刘晋元只是个小屁孩,牛碧也不觉得见到刘晋元能让他离开这里,但是既然来了,就当是陪林青儿游玩,不能回去没办法,回去了那当然最好。
和牛碧的迷茫恰恰相反,已经找到人生目标的林青儿能每天陪伴在牛碧身边,过着梦幻般幸福的日子,让她每天都那么开心快乐,林青儿甚至在心中暗暗祈祷:如果这是一场梦的话,希望梦永远不要醒来。
几天后,已经见过刘晋元的牛碧依旧一无所获,但让牛碧惊讶的是,林青儿竟然怀孕了。
“青儿……你……你真的……”看到林青儿微微隆起的小腹,牛碧激动地全身发抖。
林青儿娇靥绯红,羞喜万分,能够怀上牛碧的孩子,她心里真的很幸福,而牛碧更是兴奋地都要发狂了,从东皇时期,一直到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世的转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的安排,牛碧始终都没有过孩子,而现在,终于有一个女人怀上了他的骨肉,牛碧的激动非笔墨所能形容,从那以后,牛碧对林青儿简直无微不至到了极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林青儿不时偷笑,内心却更感喜悦。
数月之后,在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里,林青儿终于为牛碧生下了一个女儿,不知道为什么,女娲族的后裔似乎只能生下女儿,千百年来从来没有生下男婴的记载,不过对牛碧来说,生男生女都一样,甚至更喜欢女儿多一些,因为女儿是爹的贴心小棉袄。
“青儿,你看,孩子长得和你很像。”牛碧抱着包裹好的女儿,乐的合不拢嘴。
看到牛碧高兴地样子,林青儿幸福万分。
毕竟是女娲后裔,短短三天之后,林青儿就恢复了元气,同时牛碧也已经为他们的女儿取好了名字,就叫太明珠,掌上明珠之意。
只因京城繁华,牛碧在京城买了座大宅子,又买了一些丫鬟仆役,一家三口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牛碧进入回魂仙梦已经一年了,虽然有时候很着急,但看到眼前有妻有女的日子,牛碧渐渐的也感觉这样的日子似乎很不错,就算不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这样,十年过去了,二十年过去了,三十年过去了……五十年过去了……
现如今,牛碧早已儿孙满堂,只可惜全部都是外孙,即便这样,牛碧已经感到很幸福圆满了,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牛碧虽然相貌从未变过,但林青儿却已经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即便这样,牛碧却从未嫌弃过林青儿,虽然也纳了几房妾室,每隔几年也会换一茬通房丫鬟,但对林青儿,牛碧却始终未变心,只是过了这么久,林青儿终于到了寿终正寝之日。
这天,林青儿躺在榻上,此时已是九旬高龄的她,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青春容颜,变的骨瘦嶙峋,眼窝凹陷,一双手如同鸡爪。
牛碧和满室儿女外孙汇聚一堂,神情无比悲切。
牛碧握着林青儿的手,轻声道:“青儿,你感觉怎么样?”
林青儿望着牛碧始终如一的青春容貌,微微一笑,道:“夫君,上天好不公平,为何你能长生不老,妾身却要面对死亡?死亡,真的好难受。”
牛碧微笑道:“青儿,别怕,死亡并不是终点,而是又一次生命的轮回,下辈子,我还会找到你,娶你为妻。”
林青儿微笑道:“夫君,你好贪心,这辈子还不够,还要霸占我的下辈子。”
牛碧微笑道:“不止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辈子,只要你还在轮回,我就生生世世缠着你。”
林青儿微笑的脸上已经有泪水滑落:“夫君……今生……今生能遇到你……青……青儿真的很……幸福……来生……来生一定要……抓……住我……别……放……放开……我……好……好吗?”
牛碧的泪水滑落:“傻青儿,我不是说过,生生世世都要缠着你的吗,你跑不了。”
两人四目相对,仿佛看到了几十年来的幸福生活的点点滴滴,两人的相遇,两人的第一次,女儿降生时的喜悦,女儿结婚时的喜庆,外孙女出生的欣喜……全部化成了两人永恒的回忆,直到林青儿的眼神逐渐失去聚焦,生命之火彻底熄灭。
“青……青儿……”牛碧闭上眼睛,泪流满面。
……
“太一哥哥!”一道惊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牛碧睁开眼睛,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景象,转过身,一个娇小的女孩扑进了他的怀里,呜咽不止:“太一哥哥……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呜呜……太好了……太好了……”
“灵儿……”望着伏在自己怀中哭泣的赵灵儿,牛碧的心情一时间很难转换:“我……我回来了吗?”
“哥哥,你这一走就是半年,到底去哪里了?”苏媚扑到了牛碧身上,气呼呼的道:“姐姐们都好担心你的,媚儿也好担心。”
牛碧没有说话,而是望着女娲石像,仿佛看到了林青儿的容颜。
轻轻拍了拍赵灵儿的后背,示意她先松开,再把苏媚放下来,在两女疑惑的目光下,走到石像面前,抬手抚摸着石像的面颊,就见石像闪过一道青色光芒,但这次牛碧并没有消失,反倒是清光顺着牛碧的手,进入了牛碧体内。
此时牛碧的灵魂深处出现了林青儿的身影,依旧是那副成熟妩媚的容颜,牛碧的灵魂和林青儿面对面站在一起,四目相对,林青儿微笑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牛碧同样在微笑,伸出手,把林青儿抱在了怀里,林青儿闭上眼睛,双臂紧紧缠绕着牛碧的虎躯。
良久,牛碧的嘴唇贴在林青儿耳边,轻声道:“我说过,生生世世都要缠着你。”
林青儿睁开眼睛,望着牛碧泪光闪动的双眸,露出幸福的微笑,抬起手,将牛碧眼角的泪光拭去:“梦中一世情缘,不离不弃,儿孙满堂,夫君,青儿已经很幸福了。”
“还不够。”牛碧望着林青儿,沉声道:“我要的是永远。”
“贪心鬼。”林青儿微笑着,吐出了这三个字。
牛碧微笑道:“我是天下第一贪。”
顿了顿,牛碧问道:“青儿,为什么我会这么久才回来?”
听到这个问题,林青儿有些羞涩,有些黯然,轻声道:“青儿毕竟是灵儿的母亲,如果和女儿共侍一夫,青儿……所以青儿只要享用梦中的一世情缘就很好了。”
牛碧恍然大悟,原来不是他的心愿没有完成,而是林青儿不想面对和女儿共侍一夫的尴尬,就自作主张的把他留在梦中,和林青儿度过了一生。
“原来如此。”牛碧轻叹一声,道:“青儿,一生之中,我对你如何,我想你已经看的很清楚了,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永远留在我身边,好吗?”
林青儿微笑道:“正因青儿知晓夫君对青儿的感情,即便青儿已经老的走不动,那样令人厌恶,夫君依旧对青儿不离不弃,所以青儿才会将灵魂寄托在夫君体内,日后,只要夫君沉睡后,青儿就会在梦中和夫君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