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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娘动了胎气的那天,柳姨娘正在乡下的老家里侍候病重的爹娘,陈姨娘也是身怀八个月的身孕,本也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安静的养胎。在听闻你了你娘早产后,她便急急的前来照看你娘,更在首了你娘一夜后,不小心摔了跤,导致了早产。因此霜儿出声的日子,仅仅比你迟了一天!”
慕容玥这时才知道,慕容霜的出生日子,才比自己晚一天。只是,听闻慕容宰相这般说,陈姨娘本在府中是一点地位都没有的,只是祖母塞给父亲的一个通房婢女,在生下慕容雪后,才抬做了侍妾。
只是,为何到后来,陈姨娘会执掌了整个慕容府,成为了慕容府公认的主母呢?
慕容宰相自然是明白慕容玥此刻的疑惑的,目中也带上了些许悔恨说道:“因你出生时候不足月,很难养活,更似感应到亲生母亲的离世,大哭不止,哭得浑身青紫,无论爹爹请来的奶娘怎么哄,都不愿意停。请来的大夫都说,你大概是养不成了!爹爹那时候刚失去了你娘,心死如灰,心想着,等你断了那一口气,就陪着你一起去找你娘……”
“这时候,刚生产完的陈姨娘见状,便将你搂入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你,用自己的乳汁来养育你。就连晚上睡觉,都怕你冻着了,将你放在自己的肚皮上睡,让你瘦弱冰凉的身子得以保持温度,能够睡的安稳。”
“就这样,为了照顾身体荏弱的你,陈姨娘甚至顾不上自己亲生的霜儿,而将霜儿交给了奶娘照看,自己,则一心照顾你!在陈姨娘精心的照顾下,才七个月就出生的你,被大夫们摇头说无法养活的你,居然奇迹般的生存了下来。”
“一开始,爹爹也不放心陈姨娘来照顾你,经常偷偷地在暗处观察着陈姨娘照顾你的一举一动。发现她是真心疼爱你的,每日夜里,都保持着一个姿势仰卧,整夜的不敢翻身,就怕惊着了睡在她肚皮上的你,每次夜里你一哭,不管多么寒冷的天气,她都会立即披衣服站起身来,抱着你摇晃,哄你入眠。甚至每次哺乳之前,都会用温水擦拭自己的儒房,就怕身体柔弱的你,万一吃到了些许她的汗渍,而影响到你的身子。”
“在你终于挺过了最艰难的前三个月后,有一次,夜里你突然发烧,体温一直都降不下来,陈姨娘整夜的照看着你,泪流不止,甚至为了给你降温,故意将自己暴露在冰天雪地下,让自己的身子冻得冰冰冷的,然后抱着你,为你降温。”
“也就在那一次,爹爹被陈姨娘的举动给感动了,虽然对她毫无感情,但见她对你真心实意的照顾,加上府里的确是需要一个女主人来打理,就慢慢地将府中的事务交给了她来管理。”
“在你两岁的时候,生的越发可爱,每日总是笑呵呵的。无论什么人见了你,都忍不住夸奖,特别是你的一双眼睛,和你娘长的简直就一摸一样,剔透得比世间最美的水晶还要耀眼,不带一丝凡尘,仿佛能够看进人的心里去。”
慕容宰相想到那时候的慕容玥最可爱的样子,脸上不由地泛出一丝笑容,紧接着,却陷入了无尽的伤痛中:“可是,半年后,你本美如玉女的脸上,却慢慢地长出了一粒粒红点,红点渐渐扩大,化为了恶疮,我寻遍了各地名医,甚至入宫求皇上派出御医来诊治,也无法查出是何原因。”
“我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你原本可爱绝美,人见人爱的的面孔,慢慢地变成了人人都避之不及的可怕模样。而老天似乎还嫌这样捉弄我们还不够,更让我在一年后,发现了一个让我心碎万分的消息……”
慕容玥眸中精光一闪,轻声说道:“就是我变得痴傻了,是吗?”
“是的,来诊治过的大夫都说,有可能是你三个月时候的高烧,让你的脑子受损,才会变得痴傻了!”慕容宰相点了点头,别过了脑袋,似乎有些无颜面对自己的女儿。
慕容玥细心地发现到,此刻自己的父亲眼角,分明有水光闪过,心中一暖,走过来轻轻握住自己父亲的手,柔声说道:“爹爹,不管怎么样,现在,女儿已经好了,你不用再愧疚了!相信娘在天上,早已经看到你了的努力,她一定会理解你的!”
“傻孩子,爹自然知道你娘那样冰雪善良的女子是不会忍心怪爹的,可是爹真的是太不够尽责了!做为一个女人的夫君时,我无法时时刻刻陪着她,让她安心待产,做为一个女儿的父亲时,我却没有能够保护到你,让你受人欺负。爹真是愧为人夫愧做人父啊。不过你既然好了,爹若哪天去了,也能安心去见你娘了!”
“女儿就剩爹一个亲人了,爹怎么能说这种话呢?”慕容玥撒娇道,却也能够明白慕容宰相此刻的心情,忙转移话题说道:“爹,你去柳婶的屋子里可曾发现什么线索?”
提到此事,慕容宰相也暂时抛却了感伤,回到:“爹已经仔细查看过,柳婶的门是从里面拴起的,窗户也是从里面关好的,而且柳婶的身上没有挣扎的痕迹,也没有被人下药。更是自己上吊而亡的,此事的确迷云丛丛。”
慕容玥低头想了想,问道:“柳婶在府里可还有亲人?”
“柳婶是五年前进府的,听说那时候她的家乡发了洪灾,与唯一的女儿失散了,无依无靠,才进府签了卖身契。”
“既然如此,那柳婶自尽的源头,定然在她那失散的女儿身上,定然是有人利用柳婶的女儿,让她对李山下毒。爹爹,咱们的计划,明天就开始实施。”慕容玥淡笑着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丝狡猾如狐的光彩。
“好,你在府里一切小心。”慕容宰相说道,“若是无要紧事,别让你那个婢女离开你身旁。”
慕容宰相也是一个身负高强武功的人,对水菲菲身上的气息自然是不陌生,但却没有因此而问慕容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