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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在房间等我。”
“走吧,夏小姐。”周华上前拉住了Mica的胳膊。
左阳一直目送Mica回到楼上的房间,周华把门关上,他这才收回视线,懒洋洋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了一支噙在嘴边,“看在阁下的份上,我不想跟你刀枪相见。”
“夫妻一场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今天,左阳你听清楚了,那个践人的命,我必须拿走!”
左阳轻笑了一下,走到沙发前坐下,慵懒的姿态靠在沙发上,“怎么?车祸没有达到你的目的,打算再来第二次?”
Aurora并不否认,也在沙发上坐下,接过手下递来的一支点着的烟,放在红唇边抽了一口,缓缓吐出,青烟袅绕,在上空盘旋散去,性感的女人就连抽烟都那么的魅惑人心,“那么严重的车祸她都没事,还真是命大,不过再命大也无法避免明年的今日是她的忌日,这样一个事实。”
“女人抽烟不好。”左阳说。
Aurora挑眉,“你是在关心我吗?”
“堂堂A国公主,竟然酗酒抽烟,不知道阁下知道了,会对此有何感想。”
“你在威胁我。”
“这天下还没人能够威胁得了你Aurora的,不是吗?”
“你这倒是说了句大实话。”
“是吗?”威严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除了左阳,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震!
“阁下!”齐齐的声音在偌大的别墅里响起,站在门口的人自觉分成两队,中间开了一条道。
Aurora显然没有料到古李西蒙会来到中国,更会来到这里,呆愣了片刻,她迅速捻灭手中的烟站起身,显得十分的慌乱无措,“爸爸……”
古李西蒙站在门口没有朝里走进,但他周身所散发的寒意却足以让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打起了冷颤,他嘴角带着一贯的笑,但这笑容却极其的冷漠,“Aurora,跟我回去。”他的声音也是一贯的平和,但却让听到的人连汗毛都在打颤。
了解这个总统阁下的人都知道,此时的他,好比平静湖面下的暗涌,看似平静实则致命。
“爸爸……”Aurora站着没动,目光看向了左阳,是求助。
左阳无视了她的注视,若无其事地抽着烟,一支烟就要燃尽。
Aurora最后离开了,偌大的别墅恢复了安静,地上那滩已凝固的血泛着暗红之色,刺痛了男人的双眼。
丢掉指间已经燃尽的烟蒂,左阳大步去了楼上的卧室,此时周华站在*边,Mica躺在那里,被子蒙着头,但被子下的身体却在剧烈地颤抖。
周华见他进来,转身无声离开,门,从外面拉上。
“小乖……”左阳在*边坐下,手伸出又缩回去,轻声问:“我们去医院,好吗?”
被子下传出Mica哽咽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想要的是我的命,为什么受伤的却是阿盛?”
“不是你想的那样,听话,我们去医院。”
“我不去,是我对不起阿盛,是我害了她,都是我不好……”
“这不是你的错。”左阳将她抱起来,“真的不是你的错,错的……是我。”
侧脸,男人一声轻叹,是他低估了Aurora那个女人的狠毒,是他的错。
Mica看着他,突然似是明白了什么,一把将他推开。
左阳猝不及防,蹲坐在地上,眉头皱起,眼中瞬间寒意,他从地上起来,立在*边,声音再也没了刚才的温柔,“你的手必须马上去医院。”
“是你!是你故意让那个疯女人以为你跟阿盛有关系,所以她才让人开车撞向阿盛,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Mica痛心地看着自己深爱却从未能了解的男人他是如此的可怕,令人深深的恐惧!
“去医院!”左阳没有给她控诉的机会,直接将她横抱在怀中,大步离开卧室。
“你放开我!你这个恶魔!是你害了阿盛!”Mica的挣扎叫喊声随着车门的用力合上而被生生的阻隔。
车子里,她哭,她闹,她咆哮,她厮打他,他都没有言语,没有还手,无动于衷,任由她发泄,到最后,她累了,趴在他的腿上只剩下“呜呜”的哭泣声,身体因哭泣而颤抖着。
“左阳,你让我以后如何面对阿盛?如何面对安安?”
左阳不语,只是轻轻地拢着她的发丝,看着车窗外,神情漠然,如果最后真的需要为一些事情付出代价,那也是他,不是她。
“我要去看看阿盛。”Mica说。
左君迟点头,“好。”
“我依然爱着你。”说着话的时候,Mica抬起了头,目光锁视着跟前的男人,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吻。
他回她一个吻,在她的唇上,“我一直都知道。”
Mica问:“你也爱我吗?”
“爱。”这是他们认识近二十年他第一次对她说出这个字,他又说:“我爱你。”
Mica的心忽然软成了一池春水,放佛十一年的小心翼翼,六年多的等待都值得了,她笑,笑得泪却流了出来,她会永远记住这三个字,永远……
医院里,余生在睡了*后醒过来,精神很好,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
现在若是有人问她多大了,她会说,她二十了。
放佛睡了一觉,一下子过了八年。
秦崇聿进来的时候,她正盯着天花板出神,脑子里想的是,明天就要跟他去领结婚证了,明天早上可不能再睡懒觉了。
“醒了?”有热气钻入耳朵,痒痒的。
余生侧目,头没有办法转动,所以侧目看他有些难受,眼睛瞪得酸疼,“明天去领结婚证了,明天早上你要早点叫我起来,去晚了领证的人多我们还要排队。”
秦崇聿微愣片刻,笑着问:“阿盛想结婚啊?”
余生眉头一皱,“你难道不想跟我结婚吗?”
“想!做梦都想!”
女人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阿盛终于二十岁了,可以嫁给崇聿了,嘿嘿嘿……”
二十岁?秦崇聿微怔,随即在她的脸上亲了亲,睡一觉长八岁,真好,再睡一觉就恢复正常了,不过现在这样也很好,忘了悲伤,其实也是件好事。
“饿不饿?”
余生咬着嘴唇,一脸羞色,“有点……”肚子都在咕噜噜地叫了,她好饿,咦?这是哪里?不是在家吗?
“这是哪里?怎么不像是在家里?”
“这是医院,阿盛不小心受伤了。”
“受伤?”余生想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她根本就动不了,“我是不是昨天晚上喝多了摔伤的?对不起,以后再也不听莉亚的话了,她告诉我那酒度数一点都不高,喝五杯都不会醉,我才喝了两杯……”
昨天同学聚会,她偷偷喝了两杯酒,刚开始还没觉得不舒服,可没多久就感觉头晕乎乎的,走路都是飘的,后来他来了,很生气,她怕怕的。
这是记忆中断吗?秦崇聿皱眉,怎么他觉得是记忆错乱呢?莉亚?她在国外读书时候的同班同学。
“你生气了?”余生偷偷地看着他,每次他只要一皱眉那肯定就是不高兴了,她知道自己这次是闯大祸了,都住院了,“对不起,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跟你保证!”她保证,就差举手发誓了。
“我真的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见他眉头还在皱着,她怕他在这样气下去明天会不跟她一起领结婚证了,明天是她生日呢,要双喜临门。
秦崇聿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眉宇间都是温柔笑意,“我没生气。”
“真的?”她似是不信,没生气皱着眉头干嘛?
“真的。”怕她不信,他俯身在她的唇上留下了一个绵长却又安静的吻,他看到她的脸通红通红,那是属于她的少女的娇羞,在一起那么多年,每次问她,她都羞得满脸通红,“你看,我都亲你了,这表明我没有生气。”
余生甜甜地笑了,舌尖舔着嘴唇,好甜!
“我明天能出院吗?我们还要去领结婚证,而且……”她敛眸,抿嘴不语,却在偷笑。
秦崇聿故意不明所以,问:“而且什么?”
“你--不理你了!”明天人家生日都不记得了,还口口声声说爱人家,哼!
秦崇聿被她这个样子逗乐了,放佛真的回到了八年前,那时候的他们无忧无虑,当然除了一件事外,那就是,每天晚上她在他怀里睡着,他却只能望梅止渴,身心备受煎熬,那样的日子熬了数年,终于在她二十岁生日来临的时候可以结束了。
如果可以,就让她的记忆只停留在这二十岁吧,他们重新开始,这一次,他一定会做一个好丈夫,合格的丈夫。
他轻轻地屈起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尖,“傻瓜,明天你生日,我怎么会忘记呢,真是个傻丫头!”
她笑,突然记起什么一般,问:“明天结婚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睡在一个被窝了?”
他皱眉,“难道我们一直不是一个被窝睡觉吗?”这个淘气的家伙,她都不知道每天晚上他有多煎熬,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在如今这个*事糜烂的年代,他竟然一直到二十八岁才破了处,他都没好意思告诉他那些哥们儿,怕他们嘲笑他,日夜抱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睡觉他怎么就没有将她给吃了?
余生“嘿嘿”地笑了起来,小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却一脸委屈,“可你每次都穿着睡衣睡觉,抱着都不舒服。”
秦崇聿的脸僵了又僵,不穿着睡衣他早就将她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似是话一说出口就紧跟着忘了,余生很快就转移了话题,问:“崇聿,为什么我的浑身都动弹不了呢?就跟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她试图扭动身体,可一点反应都没有,昨天还感觉身上疼,今天什么感觉都没了,这身体好像都不是她自己的。
秦崇聿脸色顿僵,虽只是片刻就被他隐藏起来,却还是让余生给捕捉到,“怎么了?”
“没事,动弹不了是因为怕你疼我让你医生给你打了麻醉药,现在药效还没过去。”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我不能动了呢。”余生随口说出的话却让秦崇聿的心尖蓦地一疼,他该如何告诉她,她有可能终身瘫痪。
昨天她醒来,他以为危险已经过去,却不曾想还有更残酷的事情需要他和她去面对。
医生告诉他,“余小姐伤到脊髓,可能终身瘫痪。”
昨天晚上他在她身边坐了一晚上,也想了一晚上,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这样一个事实,他怕她会承受不了。
虽然在飞机上他一直在一遍遍地祈祷老天爷只要她活着,他愿意拿他的一切交换包括他的命,可却在她醒来的时候他想要的不仅仅只是她活着,他要她跟以前那样,健健康康的。
眼中泪雾一片,他撇过脸许久没有说话。
“崇聿--”在她叫他的时候,他猛然抱住她,脸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泪一颗接连一颗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