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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信不说话了,隔了半晌才道:“要是侧妃娘娘在就好了。”
杜恪辰挑眉冷对,“怎么着?你还委屈了?”
“有她在,你就不敢这么大声嚷嚷了,一点都没有帝王威仪。”
杜恪辰气结,“这一仗你要是没有打赢,看朕怎么罚你。”
萧长信哈哈大笑,“娘娘快点来吧,快点来吧。”
被萧长信这一闹,杜恪辰也有了想见钱若水的冲动。可她远在京城,与他相隔千里之遥,也不知道她现下在做什么,蛊毒都解了没,兴许她已经离宫,不知道在哪游山玩水。
并州的夜格外寂静,月亮挂在天边,似乎不及西北的皎洁。
他很遗憾最终没能带她回凉州,过平凡而又简单的日子,与她一世相守,也很抱歉最终没能护住那个刚出生的孩子,使她过早地承受丧子之痛。而他却只能抱着那个已经冰冷的婴孩,一滴眼泪都不敢掉。
如今,他已是帝王之尊,却还是有太多的无奈。钱若水曾说,要他夺位登基,才能不被人左右,可坐上了这个位置,他才深深地感受到,那份身不由己,比起往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无比怀念在凉州的日子,尤其是在土门关的那段时日,他们只是最普通的夫妻,没有家族,没有朝政,没有天下,更没有战争。
他不知道这一战能不能全胜而退,冉续是他生平死敌,六年后卷土重来,只怕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庞统打断他的思绪,“陛下,祁雄派人送来书信。”
“挑重点说。”
“他要您退位让贤,发罪己诏昭告天下,您弑兄夺位,天理难容。”庞统抖开信函,没有隐瞒地照直说了出来,一边说还一边看杜恪辰的脸色。
“罪己诏?”杜恪辰冷笑,“他还真以为有了冉续,他就有必胜的把握吗?庞统,你出身骁将营,骁将营最擅长的是什么?”
“夜袭。”庞统神情一滞,“陛下不会是想夜袭……”
杜恪辰摇头,“朕昨日刚到,他的书信就送来了,且还是送到了并州,说明幽州和并州都有他的眼线。他在北境经营多年,非朕所能及,一如他若入西北,一样会受制于朕。你挑几个人,把他的粮草给朕烧了。”
他的杀意尽现,握住刀柄的手骨节分明,在月光下透着刚劲的煞气。
“可是冉续……”庞统不免担心。
“一个冉续就能把你吓住吗?”杜恪辰火气上来。
“陛下应该记得,与冉续多次交手,没有一次夜袭成功的。”
杜恪辰不免泄气,“可是朕并不相信冉续还活着,虽然有各种传言说他在京城出现,可毕竟没有和朕正面交锋。如今祁雄打着冉续的旗号,想让朕知难而退,这简直就是笑话。一个冉续,朕就会怕吗?就算有一百个冉续,朕也照样要平定北境。”
他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伤口处隐隐作痛。这一路的奔波,没能得到充足的休养,伤口恢复很慢,时常发作,让他不得安寝。
“陛下,大夫说过一定要静养。”
“静?让朕怎么静!”他不得不承认,再次面对冉续,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是夜,庞统进了祁雄驻扎的营地,发现营中看守松散,中军大帐只有祁雄一人,并没有看到死敌冉续。军中将士全是跟祁雄叛逃的征北军,未曾看到军报中所说的拓跋鲜卑与乌桓的联军。
他大惊,未免打草惊蛇,他没有烧掉叛军的粮草,而是安然返回。
庞统走后,祁雄的中军大帐灯火次第亮起,双瞳异色的男子从帐中走出,身披皮甲,虎虎生风。
“还是冉将军神机妙算,知道杜恪辰一定会派人夜探军营。”祁雄已是垂垂老矣,面色却极佳,“看来,战胜杜恪辰指日可待。”
冉续摇头,“祁将军没有和他交手过,自然不知道夜探军营,断其粮草,是杜恪辰最擅长的手法,却也是最有效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被烧,只能放手一搏,这就会给他可趁之机。所以,我放着这样一个空城给他,他必然会以为我不在营中。明日他若叫阵,祁将军一定要沉住气,不可贸然出动,要坐实我不在营中之实。”
“冉将军是想偷袭?”
“偷袭?”冉续笑了,“我是想偷袭,可不是偷袭他。你且与他周旋一月,他若是叫阵,你先是不出耗着他,等他发现我真的不在,你再出兵牵制他。”
“你有什么打算?”冉续虽是祁雄所救,可他完全不了解这个异族男子,他的用兵之诡异,是他从未见过的。
冉续眸中闪过一抹阴狠,“我去接一个人,一个能令杜恪辰阵脚大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