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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锐那样的境界我做不到,也到不了,他说得对,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儿,我想要得到的,就这么简单。
我们两个道别,我目送着沈翊离开,站在窗口前看着车子像个蚂蚁一般大小,混在车流中,没几秒便消失了。
我把那些话转告给罗婧,她问了我一些事,我都没有回答。
那之后的日子里,陈锐很少与我说什么,也没有多余的来往。我依旧做着一些对他们而言无关紧要的事,偶尔被沈翊安排做几件大事,大赚一笔。只是陈锐再也没有带我到那间赌场去,但那枚钥匙也没有提,沈翊每天忙忙碌碌,拿回家里的录音笔和文件越来越多,都给了我保存,我就把他跟他父亲的那些东西放在一起,他没问过,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
终于有一天,这种平静和规律被打破。那晚我哄着乐乐睡了,他却迟迟没有回来,我坐在沙发上等了半宿,等到他终于进门时,浑身都被雨淋透,头发和衣服上都滴着水。
我从半睡半梦中惊醒,拿着毛巾递给他的时候,他抬眼看着我,语气冰冷的对我说:“Bill死了。”
我手臂僵硬,痴痴地问道:“为什么?”
他的大衣遮挡下还沾着血迹,红得很淡,几乎看不出颜色。
他说:“七天后,Freda和当地的一些势力都会出席他的葬礼,百乐的人也会到齐。百乐之前最大的买主就是那些还没有稳定的战区,我留在那边的人给了消息,最近他们会有一次反动攻击,需要军火的支持。这消息同样传给了袁颢,他跟缅甸联系过,现在Bill出事,所以当天Freda会准备一批货,为了保险起见,陈锐会找他的靠山为他开一条路,亲自开箱验货,销往战区那边。我给了彭铮写了一封匿名信,如果他可靠,就会明白我们的处境,警察该到还是会到,顺利的话,我们在场的人里,谁也跑不了。到那时候,陈律如果没死,就一定会出现。”
我哑然,隔了许久,还是把毛巾递到他手上,低低的问道:“Bill是怎么死的?”
沈翊目光有些微颤,说:“我把他约到了香港,那边有很多袁颢的人,他们先前就有矛盾,我找人闹了场,几个年轻人忍不下,对他动了刀子。我到那里的时候,他已经看不出样子,一堆烂肉不停的抽搐,我在他心脏补了一刀,警察到的时候,人已经死透了。”
袁颢手下这群少年,一直都是一个个隐藏的炸雷,到现在这一刻,这个隐患终于被人引导着一脚踩上去爆发,而这,竟然就这么决定了我们所有人的未来。
这一夜的雨下的很大,我躺在床上的时候一直在想,为什么属于他们的这个社会那么大,容得下吞天的野心,容得下数以亿计的罪恶,却自始至终都容不下一些简简单单的情谊,一个普通的家。
我闭上眼睛,回忆起了很多在百乐所经历的点点滴滴,好的坏的,在这时都被外面的雨冲刷掉了许多,直到第二天放晴之后,我才恍恍惚惚,明白那都不是梦境。我们都走到了宿命的面前,只差推开那扇门,看清各自最终的归途。
Bill的死果然传开,袁颢在第一时间赶去了香港。陈锐把例会开到了祠堂,只有正儿八经有过仪式的那些人,他说了很多话,与沈翊提前告诉我的相同。
就在这之后,虽然没有人说,也能感觉得到,警察的搜捕真的在减弱,百乐在海关上的一些货物,甚至开始有几次被免检。
所有人都把目标放在了那场交易上,袁颢在回来之后,只跟陈锐单独聊过一次,之后就恢复的跟往常一样,只是手下的人一夜之间变少了很多。
几天之后,所有的铺垫和准备都做足,我们很多人都先后到达了缅甸。
还是那个地方,Bill的尸首被火化后送了回来,骨灰摆在基地的香案上。热带的风是暖的,我在沈翊身边,对着灵位鞠躬。之后站到一侧,看着那些轻轻晃动的花朵和植物,心里明白,这就是最后一战了。
是非成败,都将由此来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