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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Nick?”
“有一次的署名是。”
“可他是你的人格。”我有点绕不过来。
沈翊声音闷闷的,偏头看着窗外,说:“不对,他一定是存在的,只是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为什么他会变成我。”
“不懂。”我抱着雕像趴在上面看着他。
“如果他是我,为什么地址不是我住的那一家?”沈翊反问我。
我抿着嘴角想,他接着说:“离开那里之后,在黑市里我对他也有过印象。”
“黑市?”
“一个地下商场旁边,那里以前有个擂场,我跟那的师傅学过点东西。”
“现在还有吗?要不要去看看?”
他犹豫了一下,摇头拒绝了,“不会再有的,前几年查的很严,地方早就封了,那种人很难找,只会给自己添麻烦。”
车子开到他住的地方,我跟个小跟班似的抱着他的雕像跟在后面,进了电梯之后问他:“不过这样的话,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这么确定他是存在的,你们之间的联系不就只有书信么,说不定真的是你自己写的。”
“我们……后来也有过交流,具体内容我不记得,他的长相我也不记得,这些都可以不提,当做是我的幻想,可地址呢?怎么解释?”他有些倔强,好像认定了那个Nick是另一个人,并且与他有过交集。
我没敢告诉他,地址他又没有去查证,Nick的存在又只有他坚持,这也是可以编造的,比如他以为自己曾经有过一个邻居,而事实只是他过去太寂寞了而已。
进了门之后,我在他的指示下把雕像拿到了书房,他带回来的碎片也放在了那里。
沈翊坐到书桌前,翻了管胶水一点点把它粘起来,让我跟他说说这几天Nick出现之后发生的事。
我巴拉巴拉说了一通,他听完时手下的娃娃也沾了个差不多,我假装漫不经心的说:“他有一个弟弟和儿子,我和阿岩都认为不是他和乐乐,如果你的记忆是错误的,抛开那个地址,从书信字条上来说,有可能就是他口中的那个弟弟?”
沈翊没有说话,我撇撇嘴,提出了另一个疑惑的地方,问:“你以前经常被人欺负吗?他说常帮弟弟打架。”
他手下刚粘好的一片又掉了下来,手扣在桌面上,面色看不出端倪。
他僵持着,我心里颤颤,说道:“Nick帮你打过架,是吗?”
沈翊捡起那片碎片,刷了胶水把它按回去,说:“那种地方,谈不上谁欺负谁。”
这样的回答,就算默认了。
“你们后来为什么没有再联系呢,他帮过你,你们应该是很好的朋友才对。”我说。
沈翊说:“不知道,离开之后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对他只有一个大概的印象,因为没有联系方式,也就没在意。”
我差不多能理出个头绪,且不说有没有Nick这个人,事情的重点的确就是他说的,他为什么会变成Nick。这也是我们从一开始就要寻找的,他的人格分裂的原因。在这一点上徐医生和谢文初的观点是一致的,要治愈,就要揭开他的心结,让他自己把过去的事说出来。
不过还有一件事,“他的儿子呢,你知道吗?”
沈翊微怔,样子有一点恍惚,忍了忍头痛摇了摇头,开口声音有些哑,说:“他没有儿子。”
我不解,“他说他有,才这么大点,也就是刚出生……”
我比划着大小,却觉得有点不对。当时我觉得是刚出生婴儿的大小,可现在想一想,刚出生的小孩儿怎么会这么小,也就是一两斤的样子,除非是低体重的袖珍儿、早产,或者……
我浑身打了个冷颤,背后一股寒意,抬头看向沈翊,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以前,不会跟别的女人有过……”
“你胡说什么!”他满是怒意的看着我,咬牙道:“你用你那个猪脑子好好想一想,我当时才几岁,我跟谁生!”
我第一次被人骂成猪还松了口气,看他不悦的神情投过去一个讨好的眼神,“你别生气,是我一时糊涂了,不过这倒也是除了那个地址之外的一个疑点,我们可以利用起来好好查一查。”
沈翊依旧是板着脸眉头紧锁,紧紧地盯着我的眸子,冷冽里夹杂着浓烈的愤怒和失望。
我被他望的心虚,好在一阵手机铃声把我及时的把我解救了出来,是赵老师的电话,约我在一家西餐厅一块儿吃饭,她的先生也在,也介绍我们认识一下。
我是想去的,我想看看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可以把老师娶回家,还有了孩子,异国恋对我来说是一件很有挑战性的事情,我觉得我自己做不到,所以对那些修成正果的人都怀着一丝敬佩。
我正要跟沈翊说,打算丢下他溜掉的,结果一回头看到他想要杀了我的眼神,出口的话变成了询问:“是赵老师,那时候保护我的那位医生,她现在回国了,你也见过吧?我想过去跟她叙叙旧,你要不要一起?”
沈翊不言语,过了一分来钟,我觉得自己快被他看的挖个地洞逃跑的时候,他起身去换了件衣服,冷着脸跟着我出了门。
在路上的时候他一再叮嘱我别到处乱跑,就跟他待在一起,我稍微一想,认为他可能是怕自己一个人人格再忽然变了,没有人盯着会出事。
沈翊一在外人面前就开始展现他的面具演技,从见到赵老师开始就是一副绅士的样子,对我体贴的不行。一顿饭吃完都顺顺利利,却不想在临走的时候,遇上了一个我最怕遇到的人,苏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