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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九黎听了眉毛一挑，抱胸坐在四方桌边缘，“我都没怎样，你怎么倒别扭起来了？”
“这个，我……”
白月想解释，却发现风九黎眼底露出揶揄神色。
“好了，放心吧，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清者自清。”
风九黎的坦然让白月有些自惭形秽，好歹自己是个男人，居然没有风九黎胸中坦荡。
“你不是说要顺藤摸瓜么，我们现在要怎么找到那孩子？”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仔细思量了一下，你的腿脚还没完全好起来，今晚我自己去。在茶楼的时候，我已经在子期身上留了一手，要找到他轻而易举。你在这儿等我就好。”
白月露出担心神色，“会不会有危险？”
风九黎笑眯眯地安慰，“我是什么人，会让自己有危险么？你放心好了。就算真有什么危险的话，我也绝对可以化险为夷的。”
晚饭过后，风九黎从白月那里拿了套男装换上，施施然出了门。
夜色里的石明渡，死寂如鬼城。
家家户户闭门不说，街上连半点儿灯光都没了。
哪里还有半点儿之前的模样。
在街上晃荡许久，连半个人影都没看见，这让风九黎确定，这座繁华的城池，是真的因为外战和内里腐坏而衰败了。
经过之前一条特别繁华的街道时，风九黎步子忽然顿了顿。
因为背后传来踉踉跄跄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个醉汉，走起路来东倒西歪，让她怀疑这人随时会被一个跟头摔死！
在这种风声鹤唳，内外交困的情形下，也就这种人有胆子上街乱转了！
哼笑了一下打算离开，那醉汉又打了个酒嗝，扶着墙难受的呕吐起来。
吐够了挺了挺身子，这让风九黎发现他的身形格外眼熟。
忍不住上前仔细看了一番，这才发觉，这个头发蓬乱灰头土脸，没有半点儿人形的男人，竟然是之前意气风发的石墨潜！
这幅模样，倒是真的和主家说的一样，比丧家犬都不如。
“呵，石墨潜，你一定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
风九黎抱胸，居高临下。
石墨潜满面污垢，抬头呆滞的双眼盯着风九黎看了好久，傻兮兮地开口，“你……你是谁？”
“不认识了么？香灰的滋味如何？这蛊虫还没入脑呢吧？你怎么就不认识我了呢？”
当初她留下那个被施放蛊虫的护卫，为的就是让石墨潜有得到报应。
不过，看现在这情形，她的蛊虫还没让石墨潜发疯，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把他推下地狱了。
“你……你是……风九黎？！”
石墨潜那醉酒后浑浊的双眼，总算露出一丝清明！
“还认识我，我以为你真的疯了呢！”
风九黎眯眼，冷冷的扬起下巴。
“你个贱人！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来折腾，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他觉得，如果不是因为风九黎的话，他就不会失去洛水寒的支持，就不会落得这样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