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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儿,人生无常,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回来给你幸福!”他的声线很平淡,听不出任何的波澜起伏。
莫微凉倏地站起身,“北殁奕,如果你要离开就趁早,不要老是说这如果假设性的话,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也过习惯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要离开可以,你以后都不要回来找我,永远不要!你们每个人都这么说,什么等我回来……你们要我等多久,一个月?一年?十年?亦或者是一辈子?”
北殁奕站起身,双手扶住情绪有些激动的她,“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
“我不听、不听不听不听!”莫微凉捂住自己的耳朵,愤恨的盯着他,眼泪还固执的噙在她的眼角,不肯坠落,太阳的反射下,刺伤了人眼。
她用尽全力推开他,因为惯性,脚步踉跄,后退了几步,黑白分明的眼眸,因为泪水弄得黑白浑浊,眼底不时有一股暖流滑过,积聚在她眼底的是……断断的心痛。
“离开可以,但是,在你们离开的时候把你们那些廉价的誓言全部带走!我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她含着心痛的泪珠把话说完,然后转身跑开,灿金色的地板留下匆匆离去的身影,转瞬即逝。
北殁奕伸出手,脚步往前一迈,想要出言挽留她,但是,话到嘴边,他又什么都开不了口,他想告诉她真相,想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想告诉她,他的离开是必然的,但是他一定会回来的。
那些话,在血管中奔腾,就要在喉咙处涌出。
然而连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便被他自己生生的堵住了。
他看着她慌乱逃离的背影,心很痛,就好像有一条一条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他的心上,让他的心留下斑驳的血迹,心揪在一团,好像顷刻间就会碎掉,然后洒落一地。
……
风‘呼呼’的刮过她的耳畔,已经进入五月份,按理说,这风应该带着点春季的暖意,但是,刮在她的脸上,她却感受到了刺骨的冰意。
眼泪顺着风吹到耳后,浸湿了她柔顺亮泽的头发,带动着她的泪水飘动着她此刻的心痛和悲伤,她一直跑着、跑着……
似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止她不再逃避,勇敢的去面对现实和即将发生的一切。
从哥哥走的那一年起,她就明白,只要是她深爱的人,他们都一定会消失,离开自己。
因为她知道,孤单,是上帝注定给她的命运。
跑到熟悉的湖泊,静夜湖依旧为受伤的她等待着、开放着,一年四季的春绿,都只为她一个人,湖泊在凹陷的草坪里面,湖水静静流淌,就像是上帝流下的一滩汪泉,一滴伤感的眼泪,它是那么明、那么净。
眼泪已经被一路袭来的风风干了,白皙柔嫩的皮肤变得有些干涩,她抹掉自己在眼眶中残留的眼泪,慢慢蹲坐在草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