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感激涕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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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相也声道:“老魏啊,你这徒儿秉性倒是不坏,只是过于聪慧,你看他处理你我的争执不偏不倚,话语得当,还借花献佛,想一举答谢了张老丈人的恩情,以及你的收徒之恩呢,这一举两得的美事,偏偏又要当着我这东道主的面来进行,正是那一石三雕的好计策啊……假以时日,此子定不是你能驾驭得住的。”

大汉道:“哎,老朋友,瞧你的,我压根也没想要驾驭他啊……你,你我适才的假戏是不是被他勘破了?”

虚相道:“恩,这个不一定,就这一,我也看不出来,哎……真是老了,也不晓得这儿郎到底是哪个菩萨派来的奇葩,偏偏要扎根盛开在我这庙之中……”

之后虚相吩咐静能前去请鹅湖村的张老头,当下和大汉一阵无话,只是呆呆地静坐着,各怀心思。

却刘涣到得“厨房”,见一切厨具都是最简易不过了,他起蜡烛,借助昏暗的灯光找到大米,又找到虚相所言的干竹笋、一壶烧酒、还有就是一些配料……

可心中一阵计较,也不晓得这简单的几样东西,能做些什么出来。

思来想去,刘涣索性爆发到底,就着现成材料,做个干笋黄焖米饭算了。

他先将干笋放于锅中,加上清水烧开,迅疾捞出来,放于一个土容器之中,等干笋慢慢软化。又把铁锅腾出来,开始闷米饭。

等到灶火熄灭,铁锅中不再有“吱吱”的响声,米饭便也闷好了,他再将米饭捞出,放于一个簸箕之中。

之后便开始做干笋,配上一些简易的配料,葱姜、八角,加水用大火烧开,再用火慢炖,等到形成汤汁。他将汤汁全部取出来,只留下熟透的竹笋在锅中。

打开那壶烧酒,哗啦啦地往铁锅中注入酒水,使酒将已经熟透的竹笋湮没,再把闷好的米饭倒上去,又在米饭上注入适才取出来的汤汁,让汤汁均匀地洒落在米饭上,合上盖子。

以火慢煨,直到锅中冒出酒和竹笋的香味来,才揭开盖子,用饭勺搅匀,一道奇特的食物便算做成了。

他用一个木盆将干笋焖饭全部盛起来,心翼翼地抬到饭堂。

才见得除虚相和他师父以外,又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丈坐在桌旁,年纪五十开外,将近花甲之年,额头上皱纹深深,想必定是虚相所言的张老头无疑。

张老头见刘涣抬着一盆米饭进来,也不起身,朝虚相道:“大师,这便是那日田埂里的那个相公么?”

不待虚相回答,刘涣面朝张老头,双膝跪地,道:“子幸得张大爷所救,感激不尽,前辈在上,请受生一拜!”完磕了一头。

张老头见状,真是受宠若惊,这跪拜之礼向来不可乱行,他哪里敢大意,当即起身扶起刘涣,道:“好孩子、好孩子,这如何使得,你能活命,那便是最好的了,老夫可受不起啊!”

刘涣谦逊道:“张爷爷,你是前辈高人,又是生救命恩人,生跪天地君亲师,今日也跪你老一次,实在是无以为报了,生歉疚得很!”

张老头一听,道:“好孩子,你真是知书达理,如此来,你这一礼,老夫便欣然接受了!”

二人文绉绉的了许多,还是被虚相打断,叫大家进餐。

哪晓得,才回头一看,那刘涣的师父早已忍受不住,正在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饭。他这举动,为张老头所不齿,按张老头想来,“这等虬髯大汉,言谈举止之间,直来直往,毫无斯文,不时让人生厌。那刘涣儿郎,必定是年幼肤浅,涉世不深,多半是被这大汉诱惑才拜他为师的,以后交接往来,可要劝劝那儿郎,万万不得使他误入歧途啊……”

虚相一阵尴尬,只是微笑:“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张老施主、相公,这便不要客套了吧!”

刘涣闻言,迅疾取来碗筷,为张老头盛了饭。一旁大吃的刘涣师父却朝刘涣挤眉弄眼,道:“子,少盛,人家张老爷子也吃不了许多啊,你给师父留……”完又埋头苦干起来。

张老头但闻得丝丝竹笋清香透着酒香味涌入鼻息之中,好不安逸。他推迟一番,也开始进食。吃着吃着的,对这顿食物赞不绝口。

一边的虚相再也忍受不住,放下架子,容身到“群众”中去。可毕竟动手晚了,那一大盆的米饭,已被刘涣师父解决得所剩无几。

大汉打了一个饱嗝,道:“好徒儿,你这是怎么做成的,以后可要好好孝敬为师啊!”

刘涣道:“师父若是喜欢,徒儿定然天天煮给你吃,至于这顿晚食,却是简单不过的,以后条件成熟,徒儿给你做更好的……”

张老头也是吃得“啧啧”声不断,眉毛胡子都翘了起来,他道:“相公真是手巧,那村里的女人若有你这般手艺,还不都进了皇宫,做了御厨!”

刘涣谦逊道:“张爷爷抬举生了,这微末道行,哪里能被官家看得进眼,等过几日子病好了,定然进村拜访您老和那些叔伯婶子们,也传他们一些道门,好留住庄稼汉子的心!”

张老头激动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相公不可食言,老夫在鹅湖村等着你呢!”

刘涣道:“子虽谈不上一诺千金,但过的话,却要作数的,老爷子放心,除去这煮饭的些许技法以外,子还研究出了几套肥田壮苗、催动作物丰收的技法呢,到时候,若老爷子信得过晚生,子也一一相授给庄稼汉子们。”

中华上下几千年,都离不开农业,特别是刘涣所处的南宋时期,更是指望着农业的兴旺发达。那张老头听闻刘涣有催动作物丰收的法门,当即心中感怀,老泪纵横,只是躬身答礼,言语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