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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太后身材略胖,却眉眼锐利,气势十足,穿的是黑黄相间的太后服,端庄贵气,一出场面前便是呼啦啦跪了一地。
完颜赫也是单膝着地,“儿臣参见母后。”
萧太后嘴角微微挑了挑,不急不缓道:“都起来罢。”
完颜赫起身,走到萧太后身边,“儿臣正欲进宫拜见母后与皇兄。”
“三年未见,母后等不及想见见你。”萧太后边说着,便用手拍了拍完颜赫的手腕,而后端详着完颜赫的脸,“样子倒是没变,不过看上去沉稳了许多。”
完颜赫笑笑,边扶着萧太后往府里去,便问道:“母后一向可好?”
“好,好,就是这天下不太平,总有许多事要我费心,现下你回来了,可有人为母后分忧了。”萧太后轻声笑道。
“这天下自有皇兄,母后您不必如此忧心。”完颜赫淡淡应道。
“你皇兄,最拿手的便是耽於酒色,朝廷大事,若无一帮老臣支应着,这天下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呢。”萧太后一声长叹。
完颜赫听了,仍是淡淡一笑,却不便再说什么。尽管如今这局面,跟萧太后的强势与不肯放权大有关联,但事实是那般,话却不能那般说。
当年先皇在世时,曾欲废太子,重立完颜赫为太子,是萧太后从中阻拦了,不过是因为,当今皇上完颜霆相对于完颜赫,更好控制,对萧太后来说,一个能受她控制的皇帝比一个能干的皇帝更为重要。
所以,如今又抱怨皇帝无能,不过是些言不由衷的小牢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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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俩一路低声说着话,完颜赫一路将萧太后往正堂带去。
却不料萧太后指了指内院,“母后想去你那凌霄阁坐一坐。”
此话一出,完颜赫便知母后已然是知道昨晚之事了,却还是阻拦道:“凌霄阁此刻奴婢正在打扫,不如……”
“无妨,母后只是去坐坐。”萧太后说着,目光在完颜赫的左肩胛处扫了一眼,“三年了,你的武功没有全然忘光了罢?一会儿到了凌霄阁,可否练一套剑法与母后瞧瞧?”
“三年未练,剑术都生疏了,待孩子习练些日子,再与母后瞧罢。”完颜赫不动声色地拒绝了。
萧太后嘴角只是一笑,再未言语。
“儿臣在外新娶了一位王妃,本想今日一并入宫拜见母后,却不想颜儿体弱,生病在身,此刻正在凌霄阁养病,未免让病气染了母后,母后还是去正堂罢。”眼见着一步步将到凌霄阁,完颜赫不得不替颜儿遮掩道。
听到完颜赫终于说出自己郡王妃之事,萧太后停住步伐,目光定在完颜赫的脸上,虽带着笑意,却是分外冰冷:“赫儿,你一向知道我们皇室的规矩,断没有私定终身这回事,她未曾得我皇室的婚帖六礼,便不是郡王妃,这称呼可不能乱叫的。”
完颜赫听闻萧太后此言,却也不惊讶,他知道母后断不会如此容易承认颜儿的身份。
“颜儿与儿臣两心相悦便足矣,称不称呼的也不打紧。”完颜赫退了一步。
虽是退一步,却是向萧太后说明,他离不开颜儿,不管她做不做的了郡王妃,他都要与她一辈子在一起。
萧太后便长叹了一声,“这世间的变化真是叫人难以捉摸,连我的赫儿,都说出两心相悦这种话了,母后倒是更好奇那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言毕,萧太后大步往凌霄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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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太后,凌霄阁的婢女们忙跪地请安。露香未见过萧太后,听名号吓了一跳,心里不由得急了起来,王妃此时还在床上睡着,要不要去请她起床梳洗,再来拜见太后?……
露香的心理活动还未完,那萧太后已经大步进了卧房了。露香只得捂着嘴巴,祈求老天让王妃安然过了这一关。
完颜赫抢先一步往床上去了,萧太后紧随其后,停在床边。
“颜儿。”完颜赫俯身轻声唤道,伸手将夏展颜睡乱的长发捋了捋。
夏展颜听到喊声,迷迷糊糊地应了声,然后睁开眼,看到面前的完颜赫,“我不饿,不想用早膳。”她以为完颜赫是喊她起床用膳的。
“颜儿,母后来了。”完颜赫低声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