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章 敬一杯喜怒(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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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峰之巅,林隐山白莲花点了点,慢慢的收回剑鞘,白莲的芳香弥散开来,在绝峰之巅,绽放着一地的圣洁之色。狂风呼啸而过,菩提乃是寂灭。开在寂灭之上的多情树,能盖住那漫天群星么,你走得早,女儿留给了我,我却没有尽父亲的责任,你便在这灵山之巅看着,放手儿女宿命因缘,不再走我们的老路,你当是会同意我吧。林隐山迎风而立,看着莽莽群山,芸芸众生,多情树,儿女情,他不会再插手。渡劫,为这天下再战一回。算古今沉默不语,他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平静,桃花源里的多情树,寂灭菩提的常青藤,乱世风云的漩涡中心,当真是人为因素,有人要瞒天过海,众神的黄昏,逆天改命,神界覆灭,当年的一战……句芒神,麒麟妖仙……过往云烟,一桩桩,一件件浮现在他的记忆之中,漫天的群星也是假么?句芒大神静静地看着,茶香缭绕如云,三个人,沉默不语。飞升与神界无关!这种种言语,种种前尘往事,一一浮了上来,是了,是了,这天下风云变了,要起风,要打雷,要下雨,腥风血雨!“走吧,儿女事,儿孙福,我们插不得手,就赌这一把飞升的劫,再活一回又何妨。”算古今将杯盏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这天下,是众生的天下,瞒天过海逆天改命,这是反击!“你呢,可想好了?”句芒大神问了一句。林隐山没有转身,默默看着绽放的白莲,身体有些佝偻,片刻却又挺得笔直,再活一回才明白吧,再战一回才回无悔,白莲,你就看着,我仗剑天下走一回,便回来寻你,与你再续尘缘,了了残生。雪白的衣袖挥了挥,红唇贝齿,扫了一脸的愁容,她嫣然一笑,看吧,看吧,我就猜得没错,一棵了不起的多情树,他竟然和这灭世的祸患朋友相称,推杯换盏,他好,他很好,不用再见这黄泉花开花谢,我便与你一同离去,他是我们要等的那个人。“你何以如此笃定。”虚无之中,声音有些微弱,却听得出,有几分兴奋。“众神之殇,轮回湮灭,转世已成虚妄,可这人,掌握法则,窥见天地,十六的骨龄,何以有法则加身,何以有神术护体,他的星染着雾,开在寂灭,他就是我们要等的人。”“他能行么?”他问。“或许现在不行,但他自己认为行,那就是行了。”那倾国倾城的容颜,染着一丝红润,苍天不灭有情人,或许六道的转轮要重新开启,他来了,因为他来了。“那是什么术?”他问。“不灭之术,不存之术,无上神术,那是不属于任何人的术,我猜的没错,是他临时想出来的,自己的术,是属于他自己创造的无上神术。”“他,也姓轩辕!”他说。“是,所以是他。”她答。“不,不是,他没有剑。”他轻叹一声,似乎耗费了很大力气。“不,他存在就是剑,最好的剑,最锋利的剑!”她说,说的有些倔强。“看吧,就看着,若是他,该多好,千年万年的时光,等的就是他了。”“恩,看吧,是他。”她说。一杯海棠春下腹,绯红接受了的不仅仅是这个名字,也是一个朋友,他迷恋上了这种,他感觉自己在充实,在觉醒,在懂得很多事情,他从不知道的事情。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原来这就是欢乐。“人生难得一知己,所以有朋自远方来,会不亦乐乎,我们虽然是敌人,却是不打不相识,爱恨情仇放一边,只有这杯酒诉衷肠,你非人,我可怜你,却不同情你,作为朋友,可怜你凌驾众生之上,却没有个说话的朋友,可怜你威镇寰宇,却活的不明不白,可怜你千年万年,看着众生轮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无情灭世,却可悲的连一个名字都没有,你活得不如刍狗,茫然无知如同傀儡一般,这是朋友的心意,朋友的怜爱,不是同情,如今我们是生死的朋友,是冠古绝今的朋友,除了我,这天下,在无人能容忍你,更无人做你的朋友,我便真男儿,所以,你的名字我给了,你叫绯红,再也不是无名之辈,绯红,这名字,你可喜欢!”天儿斟满了酒,举杯问道。“有朋是喜,有名是欢,我说的可对?”绯红犹豫了半晌,端起酒杯,有些小心的问道。“对,心中激动,想要我这朋友,就是喜欢。”天儿杯子向前一分,笑的灿烂。绯红心中一阵,想,如何不想,他年纪虽小,却字字珠玑,这天下,在无人能容下他,他是毁灭,他要灭世,他是众生为蛆虫蝼蚁,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没有人敢和他交朋友,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就是他的真实写照,他灭世,他无情。可这世上,却仍然出现了一个人,敢和他举杯,敢和他交友,他心怀激荡,竟突然有了一种心的感觉,喜欢,这种情愫,会从心起,我,有心么!“喜欢,欢喜,万般情愫,可是从心而来?”绯红举起杯来,伸到天儿的杯子前,贴了上去。“喜从心来,欢从心生,无心,哪来的欢喜,谈什么喜欢!”天儿反问一句。绯红僵硬的脸,有些红,拉扯出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表情,天儿一乐,没有意识的生命,就像无主的孤魂,他有心,他是生命,他背后,有谁在看着他,磨着獠牙。“干!”天儿举杯,绯红一愣,伸手一碰,一声脆响,二人一饮而尽。“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你我宿敌相交,来日你我生死相向,今日我给了你绯红的名,你就是新生,再不是无名之辈,再不是无主孤魂,你心中的欢喜,是否膨胀,涨得你想要一吐为快,想要举杯痛饮,想要高歌,想要诉说?”天儿问道。绯红低头沉思,绯红之名,是他的新生,他不再是无名之辈,无名的至尊,他无家可归,不知由来,可若今后,若是有谁问起,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回答,他是绯红,他是无上的至尊。他心中欢喜,喜的是有了名字,欢的是有了朋友,从今不再无名,不再孤独,他喜欢,他欢喜,他想要仰天一声嘶吼,吾不是无名之辈,不是无主孤魂,我有名字,有朋友!绯红拿起酒瓶,斟满了一杯,给天儿也要满上,瓶中却空空,只剩一滴,静静滴落在天儿的酒杯之中,绯红一愣,有些茫然,天儿笑着拿出乾坤袋,一瓶飘香的海棠春递到了绯红面前,绯红接过,给天儿斟满,说道:“想,想与你畅饮千杯酒,来日生死笑看,不再无名,干!”“干!”天儿举杯,二人狂饮,一杯芳香,却盖不住,此时此刻,豪气的回肠。“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大喜大悲易伤身,可这便是人,人有悲喜,人有感情,这悲喜,便是挡不住的,你想要高歌长鸣,想要痛饮千杯,这便是兴奋,喜与欢的更上层楼,兴奋之情,便在这酒盏之中,畅快淋漓,你,感觉到了么?”天儿问道。绯红点了点头,再次填满了酒杯。“你活得可怜,你生的黑暗,你无名无姓,无根无凭,你灭世毁人,你可恶,可你没有多余的意识,我之前在你身上,只感觉到了毁灭,你恐怖,连我都畏惧,你太可怕了,你害人害己,着实可恶,可这是你的悲哀,你活了无数岁月,可悲可叹的,你竟没有多余的感情,活得不明不明,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毁灭,我说的可对?”天儿问道。绯红的脸抽出了一下,他咬着牙,默默地点头。“我说的难听,你心中有怒气,却不知是和感情,就连脸上,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天儿一挥手,一滴酒,化作了一面镜,飘在绯红面前,天儿正色看着他,狠狠说道:“看着!”绯红默默地抬头,他说的是,自己现在是愤怒,若是别人说出这番话,他早死了千遍万遍,可,他们是朋友,他抬头,看着那面光华的镜子,镜中的人,面色古板,扭曲,愤怒,是什么样的,他不知道。他看着天儿,等着他启蒙。“混账东西,你算什么东西,连名字都不敢报上的无名之辈,也敢称我们人类是蛆虫蝼蚁,你,不配!”天儿脸色愤怒,也不知酒色上头还是怒从心起。绯红脸色憋得通红,扭曲着不知该怎么表现。“看着我,你现在是轩辕天的朋友,你有名字,不是无名之辈,你看着我,我是你口中的蛆虫,你要杀我,要毁灭我,此刻的我,视你为敌人,我不服,我很愤怒,你看到了吗?”天儿瞪着他问道。绯红一愣,默默地拿起杯子,点了点头,然后猛地抬头,愤怒的看着天儿,面容不再古板,不再扭曲,他怒了。天儿一笑,笑的灿烂,慢慢的拿起杯子,伸到了绯红面前,说道:“懂了么,这才是愤怒。”绯红举杯,轻轻地和他碰了一下。然后学着天儿的样子,龇牙一笑,笑的有些难看,天儿也是有些愣神,然后他突然指着绯红,放肆的笑了起来,笑的酒水都洒了出来,绯红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欢喜的感觉,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竟然也跟着天儿,哈哈的笑着,笑的难看到了极点。他知道了喜与欢,“干了这一杯,你也是有喜有欢,懂得愤怒的绯红了,这就是人类的表情,叫做笑,因为开心,因为喜欢而笑,笑的开怀,笑的放肆。”天儿停了下来,一口白牙,看着闪闪发光,脸上的红润,却是透着几分欢喜,发自内心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