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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容趁机扑到戚大娘怀里,头顽皮的蹭了蹭戚大娘的下巴,娇滴滴哀求道:“师父对我就如娘亲一样,父亲、母亲就答应了容儿的请求吧!”
本就有些不快的崔氏在听到‘娘亲’二字的瞬间脸色更加的阴暗,别家姑娘认亲都是往上攀,芷容倒好反而往下跳,传出去也只会让旁人笑话他白家没有门槛。
更何况芷容还把戚大娘比作沈氏,这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三姑娘,我自知身份低下,不能做姑娘的干娘。”未能攀上亲戚大娘难免失落,只能硬挤出嘴角的笑纹,“姑娘记得我的好便知足了!”
别着头的白彦昌这才稍微舒缓了怒容,“容儿,你一向董事明理,这事再不许提!”
“就是,容儿最懂事。”慈母似的笑容瞬间在崔氏脸上绽开,仿若硬石头突然开了花,“戚师父对你好,你日后好好修习也便不辜负她的好意。一会儿我让红喜准备几样好东西赏给师父便是了。”
芷容想了想也不再求,乖乖的点点头,“容儿听父亲和母亲的。”
随即,她起了身喜滋滋的来到崔氏身边撒娇道:“母亲晚上在坊上用饭吧,姐妹们也都想您和父亲呢!”
此时,戚大娘也闷闷从地上起来,尽管心里还有失落,但是毕竟也没白忙活,崔氏当着众人的面说赏就一定不会食言。
再有芷容对她的看重,日后升为大管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直沉默的花氏也跟着道:“是啊,老爷、夫人,就留在这儿用饭吧。”
崔氏扭头看向白彦昌,见对方点头答应转而喜笑颜开的拉着芷容坐在身旁。“好,今晚就在坊上用饭。”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崔氏的目的根本不在于用饭、闲话家常而是想了解姑娘们的绣艺是否有了进步。
所以晚饭之前,各位师傅便把自个儿徒弟在绣坊的表现和进步向当家的两人详细的说了,而且是夸赞居多。
白彦昌和崔氏乐得合不拢嘴,女儿们越优秀就越有机会找到好的婆家。
“有一件重要的事儿跟你们说。”崔氏拈了一块桂花糕笑盈盈的递给芷容。芷容欢喜的接过来美滋滋的吃了起来。俨然一副母慈女孝的情景。
“往年我们绣坊有四人做评判。外面有人嚼舌头说不公,为了堵住她们的嘴,今年要跟往年不同。我们只出两个师傅,剩下的八个评判由衙门、其他绣坊、绣庄来出人。所以今年你们要更加的卖力,把绣品好好的改改,润色。修饰都要用心!”
“母亲,女儿今年还要夺得头筹!”崔氏刚刚讲完芷兰便仰起头自信满满道。
按照规矩。每年的观绣节都会选出最好的三幅绣品,而最近几年拔得头筹的都是芷兰。这其中自然有其他姐妹为了避免麻烦的故意输局,不过,芷兰的绣艺在开州倒也算得上数一数二。
然而。出乎芷兰意外的是她的这一句并没有得到崔氏的肯定。
“兰儿,你有这个想法母亲很欢喜。”
崔氏脸上并无欣喜,而是有意无意的睨了一眼芷瑶。拉着长音道:“不过,要我说呀。妹妹们的绣艺大有进步,已然比你好呢,恐怕你今年是要落下去啦!”
这话一出口,底下的人皆是莫名一怔,一时琢磨不透这话的用意。
芷容眼珠偷偷往一侧移了移,见一直安静端坐的芷瑶冷不防的打了一个激灵,把头埋得更深,一眼不敢往崔氏这边瞧。
不只是她就连一向机灵的芷霜也微低下头,抿嘴唇,眼光游移不定,似乎有些不安。她旁边的六娘则缓过神,保持着端庄的笑容,带有金玉戒指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芷霜的大腿。
最轻松的要属芷烟和芷云了,她们两个绣艺均是一般,崔氏这话自是跟她们无关。
没有得到母亲夸赞的芷兰一时心中犯堵,撅着小嘴面露不甘。
崔氏白她一眼,严肃的看向众人,“我虽不够聪明,但是眼睛好使得很。今年你们谁绣好,谁绣的不好,那是一眼便能瞧出来。”
而后,她眼睛深深的看着芷瑶和芷霜,一扫方才的严肃,温和而又诡异笑道:“你们大姐姐夺了好些年的头筹,如今要嫁人了,这头筹不要也罢,倒是你们理应接下这个担子,莫要给我们白家丢脸才是!若是被外面的人夺了去,我们白家还如何担得起开州第一绣的名声!”
白彦昌立即笑着附和道:“你母亲说的对,今年为父还想出了一个新法子。”
众人不解,这观绣节无非是将绣品挂出去,然后评出几幅最好的来奖励,还能有什么新法子?
就听白彦昌兴致盎然继续道:“今年的绣品都要在绣面上附上自己所作的上半部分诗词,绣品旁悬挂一个绣着名字的香囊,等待有缘人来对。能够对得上的便把自己所做的诗词塞到绣品的旁的香囊里,对的最好的人便可以得到那幅绣品。”
众人不解的神情霎时挥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惊诧。对诗?这岂不是在拉红线?
“瑶儿和霜儿的绣品我看最好,咱们白家今年的脸面可都要靠你们俩了!若是长了脸,必有重赏。”
话到这本应结束,但崔氏却转而沉着脸道:“若是不用心,不比平时绣的好,丢咱们家的脸。到那时可要挨罚!”
芷容塞了一粒梅子,暗自抽了一口气,这才真正见识了崔氏的精明。她借着与岳北城的婚事巧妙的将芷兰抛出,然后又威胁芷瑶和芷霜务必好好的展示绣艺。
若是绣的好,既长了白家的脸,又让崔氏摸清了她们的底细,以后更加清楚该如何利用。若是没有拔得头筹则要受罚。
花氏和六娘自然也明白了崔氏的用意,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然而这事儿已经得到了白彦昌的肯定。想反对也难。
不过,芷容还有一样不解,若是白家输了,那日后要如何挽回呢?
在看崔氏一脸的淡然,似乎毫不担忧,定是早想好了对策。
晚上宴席散后,崔氏又招大家一起品茶、闲话家常。
不过。虽然每人面上都堆着笑。但其实只有崔氏一人高兴而已。
“老三、老六,我本不想说,但是又怕往后其他姑娘出岔子。”崔氏剥开一只香蕉。轻轻的咬了一小口,抿了抿嘴,悠然的模样看不出任何的怒意。
花氏撇撇嘴,偷偷瞪她一眼。却正好装上对方的阴冷眸子。只听崔氏眉头一挑继续道:
“你们两人身为长辈,理应小心又小心。如何会让容儿遭遇那样的危险?莫不是顾着两头的事儿太过疲惫了,若真是如此我暂时带一下府里的事也可。”
她说的好轻巧,好真诚,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在勉力好心的为姐妹分担家事。
然而。花氏和六娘的脑袋却仿佛被人拿着锤子狠狠的敲了一下。
崔氏今日来果然不是简单的来看芷容,而是想夺了她们手上的钥匙。
“老爷,你说呢?”崔氏不等两位夫人反驳直接问了白彦昌的意思。
今日白彦昌显然是跟崔氏一个鼻孔出气的。所以在这件事上依旧点头,“说的是。你们若是累了便暂时让夫人代管府内的事物。”
一直沉沉撇嘴的花氏一急脱口道:“老爷,这三姑娘出事也不能全怪我和老六。咱们开州城一向安宁,如何就在那天出了事?我看啊,这其中必有阴谋!”
因为崔氏前些日子头总发晕,所以白老太太便让她帮着崔氏一起管理织绣房,威严还没树立起来,油水还没捞到,哪里舍得放手?
“呼——!”周围的人皆抽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花氏会如此的冲动。
本就苦着脸的芷瑶急忙劲儿的拽了拽花氏的一角低声咬牙道:“三娘,你怎么如此糊涂!”她们母女本来就处于下风,这一下更让崔氏抓到了把柄。
才反应过来的花氏登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上次崔浩的事她已经得罪了崔氏,这一次又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是自寻死路么?
“三姐,你瞧你,又说胡话了。那些强盗必定是从附近的山里出来的,能有什么阴谋?”没有任何异色色六娘笑眯眯的看向崔氏。
“大夫人,你也别怪罪三姐,她这是心疼三姑娘才瞎猜的。”
崔氏哂笑冷哼一声,“我怪罪她什么呀?我若是怪罪起来岂不是心里有鬼?”她目光移向花氏,双眸一紧,“老三,依我看你真真是累了。”
花氏不服气还要反驳,却被白彦昌一个反感的眼神顶回去。
“行了,老三,别啰嗦了。你便把织绣房的那把钥匙交给夫人吧,这也是为你好!”白彦昌语气中流露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接下来他看向六娘。
“老爷,我倒不是想抓着要是不放,只是还不觉得累,再过几天,若是受不住便主动把钥匙交给夫人。”
六娘嫣然一笑,随即清脆、悦耳的女音悠悠飘起,惹得白彦昌心底不禁酥麻目光变得柔和。
他的眼神很快得到了回应,风韵惑人的六娘秋波荡起的双眸柔媚的一弯,盈盈起身,樱唇努起:“老爷,你说行吗?”
这句话绵软娇柔,如一滴滴甘露浸到了白彦昌的心里,“好,就按你说的办!”
芷容暗自惊叹:怪不得六娘最得宠,一方面因为她年轻,另一方面也是她自有一套收服男人心的本事。
而崔氏此时气得直咬牙,暗骂六娘是狐狸精,坏了她的好事。白彦昌这幅德行是肯定不会再要六娘的钥匙了。
花氏则闷闷的翻了一个白眼,暗恨自己不会这一招。
大家围坐在一起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没几句便都回各自的屋子歇息去了。白彦昌则去了六娘的房间,这又让崔氏和花氏的心里一阵发闷。
“母亲,容儿有事跟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