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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雪城,七杀堂。
天空又飘起了细细的赤雪,远远看去如同天地之间飘荡着红色的雾气。已经醒过来的羽杉站在门外屋檐下,偶尔有一两片雪花打在身上,凉凉的。“琴儿……”他喃喃出声,将手伸进漫天雪幕之中。
“那些逝去的人把他们的灵魂、梦想还有希望,都化作这赤色的雪花片片洒下。走在这样的雪中,我很快乐。”琴儿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只是……只是琴儿,这纷纷扬扬的雪花中,哪一片是你的灵魂,哪一片是你的理想,又有哪一片是你的希望呢?
羽杉心中一阵惘然,轻轻收回手。手心沾染的雪粉很快便融化成一滩赤红色的水,宛如鲜血。这就是琴儿最喜爱的颜色,但在如今的羽杉眼中却是那么刺目。他嫌恶地甩甩手,背在背后,抬头望天。
琴儿,你狠心抛下我,抛下一切的时候,心中真是安乐吗?若你当真心安,那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又算什么,又算……什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忽然笑了,笑声之中满是悲苦,人已跌坐在地。
“羽杉!”在院门下站了许久的鬼面本来不愿打扰他,但见到他这个样子,终是忍不住走了过来。“师兄?”羽杉一抬头见是鬼面慌忙回头冲屋里喊了一声,“琴儿,师兄来了!”话音落,鬼面愣住,羽杉也愣住。
过了片刻,羽杉站起身来推门进屋:“琴儿,琴儿?师兄来了你怎么也不出来?琴儿?琴儿?”虽明知不可能,鬼面心中竟然涌起一丝希望来,急忙进屋。只是屋中只见羽杉焦急的身影,只闻羽杉殷殷的呼唤。
“羽杉……”鬼面见他这个样子,心下难受,走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冲他摇了摇头。“师兄你先坐一会儿,我这就去叫琴儿出来。”羽杉却反过来将鬼面按在椅子上,又四下焦急地喊了起来:“琴儿——琴儿——别躲了,别躲了好不好?不好玩的!”
恍惚之间,羽杉只见门口、桌边、窗下,到处都是琴儿在冲自己微笑:“哥哥!”“哥哥!”“哥哥!”……“琴儿——琴儿——”羽杉伸手去抓,却一抓一个空,一抓一个空。回首之时,琴儿却仍在原地冲自己微笑:“哥哥!”
“琴儿!琴儿!琴儿!”羽杉徒劳地来回奔跑着,恍如当日在五友居的幻境之中。只是这一次,再无人在一旁指点他;只是这一次,再没有那一抹青色的生机。
坐在椅子上的鬼面伸出手,却没有勇气去抓一把陷入梦魇之中的羽杉。门外院中,闻讯而来的痛苦龙、索隐玉、洛虎丘、铁镜先生、洛虎婷、刘伶、刘若见此情景,无不凄然。本来对赤雪甚是忌讳的他们,此时却都静静地站在院子里,任凭赤雪沾身。
“呜……”一声哽咽,却是刘伶再忍不住心中凄切,趴在洛虎丘肩头呜咽起来。洛虎丘轻轻拍打着她的头,却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来。
轻轻的抽泣声让索隐玉心中一痛,不知是为了琴儿的离去还是因为刘伶与洛虎丘只见的亲昵又或是为了不敢争取的自己。下一秒他已冲进屋中,一把抓住羽杉:“羽杉,她已经不在了。你冷静一点……”只是劝着劝着,自己却是泪流满面。
太行之境,花酒诗门旧址。
明月之下,明月高台之上一片朦胧。与倾城剑派开山之日从早忙到晚不同,华裳接任掌门的仪式却是选在夜半月正明的时辰。剑煮酒、墨松、雪染(三天前的右首第一人)并肩站在明月高台的石台之上,凝视着华裳待会儿将要踏上石阶处。
雪染轻声道:“墨离这几天竟然没有刁难。墨松,该不会是你把她给禁足了吧!”墨松白她一眼:“那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禁足禁得住她?该是华裳从琴童、棋鬼那里知道了什么,昨天去找墨离说了一夜的话。说来也巧,那时离儿想了几天好不容易想出一个计划正要进行呢!不过今天早上华裳离开之时,我发现离儿哭了。那计划,怕也实施不了喽!”
雪染轻笑一声:“不过你竟然会同意华裳那丫头继任掌门,倒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你高兴么?”墨松淡淡问道。“嗯!”雪染轻轻点头,让对话的气氛忽然转变了。“你高兴就好!”墨松转头看向雪染,雪染的脸顿时就红了起来。
“咳!咳!”站在二人中间的剑煮酒再忍不住,轻轻咳嗽两声以示自己的存在,“二位,这可不是打情骂俏的地方。要不,待会儿仪式完成,我顺便再给你们举行一个仪式?”
“你敢!”墨松、雪染齐声喝道。“好,好,好!恼羞成怒了还,”剑煮酒急忙投降,不过一抬头又咕哝道,“唔,食言而肥者,该当如何来着?”“师兄——”两人又是异口同声,只是语气透出一丝哀求来。“哈哈!”剑煮酒一笑。负手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