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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睿!”太宗叹了口气,道,“新政虽好,但是用人是关键。如何为百姓谋福利才关键。你要小心斟酌。关于新政之事,一定要做到那些百姓都明白,都知道,都了解,这样一来,他们就不会抵触新政了。”
“臣记下了。”杜睿赶紧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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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这边,太宗君臣化解了一场危机,而远在太原的李泰,此刻也正在加紧为他的宏图大业做着准备。
“回去对你家可汗说,本王许下的好处,自然会兑现,这点他就不用担心了!”
李泰之国虽然只有短短数月,但是这数月对他来说和几年也没什么区别,远离长安,入住东宫,君临天下的梦想看似越来越远,让权力yu望极重的李泰整个人看上去哪里还像个十几岁的少年,整个人也越发yin沉了。
坐在李泰下手的正是薛延陀夷男可汗帐下的首席智囊毕加罗,闻言笑道:“殿下的承诺,我家可汗自然是信得过的,不过除了颉利旧属,以及河西之地,我家可汗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李泰闻言一皱眉,道:“还有什么,请讲!”
毕加罗恭敬道:“我家可汗久慕安康公主,事成之后,还请殿下做主,将安康公主许配给我家可汗,殿下放心,我家可汗说了,绝对不会让安康公主受半点儿委屈,后敦之位自然是少不了的!”
李泰闻言,踌躇了一阵之后,道:“既然夷男可汗一片真心,本王自然也不能坏了人家的姻缘,将安康嫁给夷男可汗,总归要比嫁给杜睿那个荒唐之人要好的多!好!这件事本王答应了!你部何时出兵!?”
毕加罗见李泰应允,喜道:“只待殿下这边义旗高举,我家可汗立刻出兵响应!”
李泰闻言大喜,道:“这便好!这便好!先生速速回去准备,只待本王号令,到时只要本王登基,当册封你家可汗为草原之主!”
毕加罗面露喜se,告辞退出,刚一出书房,便朝着那间屋子投去了一个蔑视的眼神。
此刻李泰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幻想出来的妄图霸业之中,自打到了太原,他满脑子想的根本就不会悔过,而是深深的恨意,恨杜睿,恨李承乾,恨长孙皇后,恨太宗,他甚至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没有半分错处,他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完全就是太宗偏心所至。
“等着!等着!等到本王回到长安,所有欠我的,我都要让你们复出代价!”
当初那些世家大族的人过来接触他的时候,李泰便感觉自己的机会到了,对于变法,他一直以来都是一副嘲笑的态度,世家大族存在几百年了,岂是一时间就能消灭的,因此上,他对那些过来的人纷纷许诺了大量的好处,就差搞一个分封制度了。
他满心盘算的就是,只要新法推行,天下必然打乱,他在内借助那些世家大族的力量,在外援引薛延陀部众,到时候定然一举成功。
只可惜,他想的实在是太天真了。
毕加罗刚一离开,太宗派的人就到了,苏定方统帅着的飞虎军,直接开到了太原城下,那个早就已经投靠了李泰的太原太守冯俊见城下的大军也是惊的六神无主,赶紧派人通报李泰。
李泰还在做着皇帝梦呢,听到冯俊的禀报,也是惊得浑身筛糠,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他所做的一切,原来早就在太宗的监控下了。
“怎么办!?这下怎么办!?冯太守!这太原可守得住!?”
冯俊一看李泰的模样,顿时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他也是世家大族的分支,他所在的扶风冯氏虽然在势力上比不得那些大世家,但是在扶风一地也有不小的能量,眼看着新法实施,他如何不急,正好李泰一拉拢,他便答应了附逆,原本还想着能做一个从龙之臣,谁想到现实和理想的差距这么大,这个李泰也非人主。
这个时候他还能有什么办法,除了殊死一搏之外,更是没了别的办法,李泰被抓住了,太宗念在父子之情,或许还能网开一面,可是他除了抄家灭族,已经别无他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殿下不必惊慌,太原城自打高祖年间便开始经营,久经修葺,岂是那么好攻破的,殿下只管放宽心,只要殿下能坚持住,然后号召天下的士人清君侧,除jian佞,事犹有可为!”这个时候,冯俊也只能给李泰说点儿宽心话了,要是李泰自己先乱了,他可就更没有指望了。
被冯俊一说,李泰也稍稍镇定了一点儿,道:“对!对!你这就派人去草拟檄文,清君侧,除jian佞,号召天下义士响应,我就不信父皇任由李承乾,杜睿倒行逆施,天下人就听之任之。冯太守跟本王上城墙,本王要去招降那苏定方!”
冯俊一看,心中不由的想到:到底是皇帝的种,都这个时候了,还这般胆大。
想着便引领李泰上了城墙,看到城下的飞虎军旌旗招展,盔明甲亮,李泰也不由得心头打颤,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求饶已经没有可能了,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哪位是苏将军,上前来与本王说话!”
苏定方老早就看到一个穿着王服的胖子走上了城墙,闻言,打马上前,拱手道:“魏王!恕臣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
李泰高声道:“苏将军!何故兵发太原,难道你想要造反不成!”
见李泰还装模作样,苏定方朗声笑道:“魏王何必自欺欺人,殿下所行之事,圣上已尽皆知晓,今ri天兵至此,魏王何不早开城门,想来圣上念及父子之情,还能宽恕殿下!”
李泰一听,略微有些心动,冯俊见了,忙道:“殿下不要听信他一面之词,他那飞虎军只善野战,不善攻坚,便是任由他来攻,他也攻不下这太原城,何况城内粮草充盈,足够守军一年吃用,殿下只需等待,天下定然有变!”
李泰闻言,也觉得有理,他到底只是个白面书生,那里经历过这种事,听了冯俊的话,便高声道:“苏将军!我看你也是一时人杰,何苦为虎作伥,那李承乾和杜睿狼狈为jian,蒙蔽圣聪,倒行逆施,天人共愤,今ri本王清君侧,除jian佞,将军何不弃暗投明,与本王共谋大事,他ri功成之时,本王一定不吝惜王爵相赠。”
苏定方见李泰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做白ri梦,不由得大笑道:“魏王既然冥顽不灵,那就不要怪臣下无礼了!他ri见到圣上,看魏王还有何话讲!”
言罢,便挥动令旗,只见飞虎军中突然生气了几盏孔明灯,李泰看着心中正疑惑呢,突然听到城门下,一阵喊杀之声,接着一个军官飞奔上了城墙,禀报道:“魏王,冯太守,有人打开了城门!”
冯俊一惊,刚想要带人去夺回城门,就听到城下的苏定方高声道:“圣上有旨,只诛首恶,余者不咎,凡擒拿魏王李泰,冯俊者免罪!”
苏定方的话音刚落,几柄刀剑便夹在了李泰和冯俊的脖子上,李泰一惊,心中不由得一阵悲苦,他知道大势已去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