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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墨镜下掩盖住那张越见憔悴的脸,黑色爱马仕金属袖口衬衫,同色系长裤,黑色皮鞋,整个人都笼罩在黑色的压抑中。
仿若多日未见阳光一般的阴霾与灰暗。
唯一的亮色就是怀里的那捧三色杜鹃花。
白色,粉色,黄色。
似乎只有这样的颜色在点醒着他身上唯一的彩色。
他的身上似乎被巨大的哀伤所掩埋,哀伤如斯,寂寞如斯,落寞如斯,似乎以往罩在他身上的那个金光闪闪的光圈黯淡了下去。
可是,这关她什么事,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在这个时候。
他是来看她的笑话的吗。
还是,还是觉得这个游戏没有结束,他还想玩下去。
他难道还没打算放过自己吗。
乔妮心底隐隐的疼着。
“你来干什么。”她看着他一脸的不郁,似乎想要跟眼前的人永远错开,永远的没有任何交集。她的声音是冷冷的,疏远的。
隔着墨镜他看着她,却没有一句话,只是把怀里的一捧杜鹃花放在了乔妈妈旁边的墓碑前。
乔妮微微一怔,没有想到妈妈身旁的这个碑的主人会跟钟天佑有关。
那是一个很简单很朴素的碑,跟妈妈的一样在这样一个偏僻的角落,安安静静的似乎都要被人遗忘掉。
碑上只是简单的刻着沈氏文盈,一个很文气很大家闺秀的名字,而右下角的落款则是一个,宝字。
不知道那个宝是何人。
乔妮每次来看妈妈都不曾发现这个墓有人来看,只是觉着这里十分干净,没有一丝的杂草和落叶,想来是有人经常打扫。
难道是钟天佑吗,他跟这里面的人什么关系呢。
她看着一身肃穆的钟天佑,十分恭敬的对着那个碑鞠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只有虔诚,膜拜一般,似乎要把所有的恭敬通通给予。
是谁,能让他有如此的态度。
哼,关自己什么事呢,她无奈的鄙视自己居然还会猜测关于他的事情。
自己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不是吗。
只是,他在身边自己怎么都不能安静下心来对着母亲说着体己话,实在不自在。
她抹掉了划过的泪,站起身来对着母亲的碑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
“你,最近过得好吗。”将将擦过钟天佑的身后,就听见从他那里发出一句对她来说怪异的问候。
“跟你有关系吗。”她顿了顿站在原地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怕你过得不好。”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言语里充满了哀伤。
怕她过得不好,真是笑话,怕她不好一次次折磨她,一次次侮辱她,伤害她。
有这样的怕吗,有这样的问候吗。
耍人好玩吗。
“不用你假好心。”她掩埋掉所有的情绪然后清冷的说道,生生的抑制着,她怕在他的面前爆发。
可是就算爆发了又能怎样呢,能挽回能结局问题吗,与其这样,干嘛要徒劳呢。
她极力的隐忍着,也不想在同他做过多的交流,紧握了手中的提包,大步迈开。
宝圆公墓的石板上只有高跟鞋与其碰撞发出的嘎达嘎达的响。
似乎只有这样的响,才能打破刚才所有的僵局,似乎这样才能让那个仍旧孤单站在碑前的男人受到冷落,受到嘲讽,受到他该有的心理自责。
。。。。。。
今天是星期四且不是节假日,此时来这里扫墓的人很少,走出公墓,宽阔干净的马路上居然没有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