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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宫姑姑容蝶将我带到此处,略嘱咐了几句,便回去荣妃处复命。她一去,我便扑进了慧雅怀中,两个人相拥而泣。可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外面便报内务府来人。
我连忙擦干眼泪,带着慧雅出殿门迎接。便见当头一个八品副首领太监领着两个小太监捧着绸缎、首饰盒子等物到了门口。另外还有两个小宫女跟在他们身后,垂着头不知干什么的。
那位八品太监趾高气扬的一摆拂尘,神态倨傲,紧慢的说道:“徐答应,这是内务府按例送来的封赏,领赏谢恩吧。”
这些颁赏,按理他该是要照单子上宣一遍的,不过谁让我只是个地位最底下的答应呢?还是个汉军旗的答应!所以他敷衍了事我也能够理解,连忙同着慧雅一起跪下望乾清宫方向磕头,谢恩。
两名小太监等我们谢了恩,才把东西都搬进殿里放下,仍旧垂手退出来。那名首领太监又引着那两名宫女:“这是内务府送来你这里使唤的人。”指着其中一个:“这个叫慧心。”又指另一个:“这个叫慧秀。”言毕,又对她俩道:“你们俩个从此就是徐答应这里的人了,好好伺候主子,去吧。”
慧心慧秀连忙过来给我磕头,我让她们起来,先退到一边。
首领太监脸上已经极不耐烦,见完了事,就道:“我等要回去复命,徐答应,告辞了。”
我连忙递眼色与慧雅:“公公稍待,还没请教公公大名?承蒙公公关照,辛苦您走这一趟,些许意思,不成敬意,公公权当赏了我面子吧。”
说着便将慧雅拿出来的银票塞了给他。两个小太监慧雅也各自给了赏钱。那首领太监瞥一眼银票上的数额,这才带了些好脸色,笑道:“徐答应真是太客气了,这可过意不去。”
我连忙道:“公公这是哪里话?只要平日里公公肯提点一二,就是书瑶天大的福气了。”
“徐答应如此知情识趣,我小路子就承了你的情了。这宫的主儿是少有的好脾性,你也是命好的了。若去了那里——”这小路子努了努翊坤宫的方向,“可得谨慎着哟!”
“我的事情还多,这就去了。以后再和徐答应说话吧。”小路子得了丰厚赏钱,果然就随和的多了,想必他也没料到我这一个穷酸答应居然有如此大手笔的出手,于他也算是意外之喜,于是也同样意外的给了我一个意外讯息:宜妃处的舒敏,她可否安好?
由此可见在这后宫里,跟这些到处走动的太监们打好关系有多重要,我想要了解的后宫秘辛,没有灵通的消息来源,就凭我这卑微的身份,哪里能够知道呢?
送走了小路子,我这才有空打量起分来我宫里的慧心、慧秀两个丫头。我既然没有什么骇人的来历,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绝色,想必也不至于一进宫就惹来什么奸细之类,因此对她俩我也只是怀着一颗平常心对待——该怎么就怎么的。就当是徐家的梓菱、梓露吧。
看着两个身量未足的丫头,我叫过她们来,问道:“你俩多大了?几时进的宫?”
慧心道:“奴婢十三,去年进来的。”
慧秀道:“奴婢十二,今年刚进的宫。”
果然都是没有什么资历的新茬儿。咱们新对新,一切从头开始,很好。
我指着慧雅道:“慧雅是我自幼随身的丫头,以后就是我这里的总管,平时近身侍候,都不关你们的事,一应都是她来料理。你们俩只须听她的安排,慢慢学着适应我的脾性、爱好,一切都得按着我的规矩来。既然进了这宫,你们就得知道,咱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休戚与共。说话做事,都要分外留心,明白了没有?”
两个丫头都回说记住了。
我便将她们交给慧雅,安排事务。初来乍到,事情繁多,丫头们忙着清理东西,布置房间,我却实在有些撑不住了,便到寝殿里先歇歇。
晚间定省的时间快到了,又得到荣妃那里去请安磕头,想必还要会一回这宫里其它的小主。想起那些虚情假意的寒暄客套就觉得烦,可这才刚刚开头呢,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我不就是要写个文嘛,真是忒么的不容易啊!
头昏脑涨的强撑着爬起来,到镜前理了一回妆,便带着慧雅过荣妃处去。
一进门便见莺莺燕燕,挨着荣妃正位一溜座位排下来坐着吃茶呢。
我连忙上前磕头:“答应徐氏请荣妃娘娘安。”上头荣妃温婉笑道:“起来吧,来,本宫替你介绍一下,这都是自家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