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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剑大惊之下,还想要回头看的时候,身后泣血剑的剑锋已经到了无剑的后背,无剑仿佛都能感受到那股撕裂开自己衣物的声音,无剑有心想要躲开,可是身体却已经有些麻木,耳边仿佛是响起了那股怨愤的声音,让人精神不由得一愣,呆在了原地;单天邪一剑劈开虚空,眼前的画面逐渐的清晰了起来,还是那个熟悉的山谷、甚至眼前还是自己熟悉的师傅,只是…只是自己正在手持泣血剑劈向自己的师傅,单天邪大惊之下,想要止住去势,奈何自己如今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哪里还有力气阻止泣血剑的一举一动?
看着自己的师父就要命丧自己之手,单天邪惊恐之下发现泣血剑还是被四条铁索缠绕,心中生下一计,朝着蓝若雪大声喊道,“蓝若雪,还不来帮忙?”单天邪刚刚说完,便弃了手中的泣血剑,转身朝着一侧的两条铁索而去,手指连点,引得铁索一阵轻颤;蓝若雪明白过来,也是娇喝一声,飞身朝着另一侧的两条锁链而去,学着单天邪的样子,紧紧地抓住两条锁链;本来无剑所站的位置已经是泣血剑的极限,只要无剑再跑一段距离,泣血剑是无论如何都伤不到自己的,但是此时的无剑,虽然有心要逃,但是仿佛自己被困在了什么地方一样,明明自己的眼前还是这样子,但是自己的耳边和脑海之中却是另一幅画面,那股怨愤的感觉让人根本就迈不起脚步,只能是如同呆住了一般在原地引颈受戮。
直到泣血剑剑锋上的血寒之意直扑自己面门的时候,无剑这才反应过来,可是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这泣血剑劈成两半,无剑自认为自己一生从不畏死,但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无剑从心底升起了一阵深深的寒意,第一次变得害怕了起来…
“用力!”眼见泣血剑气势不减,自己的师傅就要葬身剑下的时候,单天邪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的一股力量,暴喝一声,堪堪的止住了泣血剑;无剑眼见泣血剑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终于是在自己的面门上停了下来,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先前的怕意一扫而过,一股凌厉的剑意突然而至,无剑伸出右手上面的两指正好夹住泣血剑,‘铮’一声不甘的清鸣从泣血剑上发出,是那样的无力,像是在遗憾着什么一样,无剑脸色一狠,浑身的功力都附于指尖,轻轻一拨动,泣血剑便飞转剑锋,朝着血池而去。
单天邪和蓝若雪见无剑剑下逃得生天,也都放下了手中的铁索,看见泣血剑突然转身朝着血池而去,单天邪好像是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眼中的炙热和渴望难掩那一抹失落,“不!!!”单天邪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失败了,山谷中还在回荡着单天邪失落的吼声,伴随着一声长鸣,泣血剑重新插进血池之中,天地之间也都恢复了平静,好像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南柯一梦,只有这三个亲身经历过的人还摆脱不了刚刚的震撼。
过了良久,无剑才从刚刚的事情中回过神儿来,重重的舒下一口气,想要整整身上令自己十分不舒服的衣物,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汗水浸湿。
“邪儿,一会儿来药庐见我,有事情要和你说。”转身对着身后的蓝若雪使了一个眼色,蓝若雪也会意的和无剑一同离开了剑冢,只剩下了单天邪一个人还呆呆的站在血池前,目不转睛的盯着血池中的泣血,突然,单天邪仰天一声长啸,“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能为我所用?”这一刻单天邪眼中的炙热变成了贪婪和狂热。
又是过了良久,直到夕阳西斜,这山谷虽然是看不到阳光,但是这和血池一般颜色的夕阳还是洒进了山谷,天地同色,仿佛只为眼前的泣血而生,可是眼前的泣血哪里还有之前的狂躁,平静的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单天邪终于是叹下了一口气,眼中还是慢慢的炙热,可是却冷静了许多,“泣血啊泣血,我单天邪是不会轻言放弃的,没有你,我也一定会成大事的,待我傲立武林之巅的时候,那时我再来取你。”说完,单天邪转身想要走出剑冢,可是最后还是不忍的回头最后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泣血。
药庐中的无剑早已经换了一身衣物,看着身旁的单天邪,“邪儿,这几日和我一同去看看无尘那个老家伙吧,说起来也有三四年没有见过他了。”
单天邪心中知道无剑这么做的深意,无非就是想要去看看这药圣到底有没有办法能够恢复自己的容貌,不然无剑身为堂堂明教教主当初又怎么会去求这个正道巨擎呢?知道师傅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单天邪低着头,犹豫了许久才说道,“师傅,最近弟子刚刚接掌极乐谷,事务繁忙,恐怕没有时间能陪师傅去苏州了。”
“你…”明白单天邪这么搪塞自己的原因,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还是止住了话头,只剩下一声无奈的叹息,单天邪的心中怨念过重,这样下去只能是害人害己,可是…可是无剑却也没有办法阻止住单天邪,只好放任他去了,颓然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单天邪离去的身影,两行浊泪轻轻地滑下。
站在门槛的地方,单天邪轻言道,“对了,师傅,我已经打听到了楚护法现在就在五毒教内。”说完,单天邪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空中。
听到楚问天的下落的时候,无剑明显的脸上一顿,喃喃自语,“问天,你…你还没有死,真是太好了,你还活着;可是现在你知道吗?邪儿正朝着一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我这个当师傅的却什么也做不了,不过邪儿应该很快就会去救你出来了,真是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那么多年了,这段往事还是要重演了。”无剑的心中是矛盾的,一边是自己亲同手足的兄弟还在仇人的手中受难,而另一边这段往事无疑是无剑心头的伤疤,“血染江湖,是在所难免的了,只是这一次的赢家会不会还是东方扬呢?”想起东方扬那张脸,无剑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温怒。
夜色苏州,别有一副景致,飘香酒楼的客房之内,上官柔独坐在窗前,想着当时,自己也是这样从极乐谷下山,到这苏州,只不过那一次有那个人的身影,想着当时自己对他那么不屑一顾,一路上都是爱答不理的样子,上官柔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子一般笑了起来,笑靥之下却是挥不去的忧色,拿出怀中鬼使所写的书信,轻轻的攥在手中,怅然若失,“轩辕翔,你等我,等我这件事情办完,我就去巴中城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