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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第二天当他开车送孟晞去公司的时候,半路上突然说了一句,“比起这种东西,昨晚你给我的身体和心理上的满足更愿意被我视作生日礼物。”
孟晞被这句话扰乱了一整天,一静下来就会想起项默森表情很正经语气很yin荡的情形,吃个午餐都在走神。
小谢被派出去做市调了,孟晞在员工餐厅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周佩兰和另外一些同事约她去对面的海鲜餐厅,她去不了,这几天快来例假了,她试过好几次,每回这个时间段吃海鲜都会拉肚子牙。
贺梓宁早上没来公司,刚回来就找她,听人说她来员工餐厅了,一来就看见她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角落里。
孟晞平时话不多,也不聒噪,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斯斯文文的做派,哪怕极其高兴也不会表现得多兴奋,这大概是跟她安静的个性有关。
“好你说点事。”
他一坐下来就开门见山,孟晞咬着筷子看他,嘴里还在嚼着食物,不明所以的问,“什么事呀?”
说着到处看了一眼,果然贺梓宁和她单独相处总是能吸引很多人的眼光,虽然不知道背地里有没人像上次洗手间那些女生一样八卦他俩,但总是避免不了那些人看热闹的心态。
“这几天我自己的事也比较忙,还得为这间公司东奔西走,也就没来得及联系你——昨天小舅生日我也没回去跟他喝杯酒,他没生我的气?”贺梓宁问酢。
“没呢,知道你的情况,你妈妈最近也没见人,估计也是累得不行了。”
孟晞喝了口汤,问他,“要不你去点份餐坐下来慢慢说?”
他点了头,站起来却说了一句,“不怕别人误会?”
孟晞淡淡的眨了一眼,“我无所谓。”
贺梓宁去点餐了,孟晞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要是梓宁知道以前他们俩谈恋爱是在乱.伦,他心里会有多难过呢?像他这种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把是非黑白看得很重的人,要是得知自己父亲在外面跟别的女人还生了个女儿,而自己凭空就多了一个妹妹,可笑的是这个妹妹就是他昔日的恋人,遮盖有多难堪?
孟晞不敢再细想,只觉得毛骨悚然,上一代的荒唐直接篡改了他们在故事里的身份,造成如今这不堪的局面,谁有本事去收拾?
贺梓宁最近确实操劳,人都瘦了一圈,吃得也不多,孟晞看到他餐盘里几片青菜,只觉得嗓子哽得难受,和他说话也变得艰难,“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吃这么少?我记得你以前无肉不欢。”
“最近食欲不好。”
说着话他咳嗽了两声,脸上疲态尽显,他筷子上夹着菜,却不急着吃,问孟晞,“我爸私下找过你我已经知道了。”?孟晞一怔,随即就听他说,“抱歉,我不知道他走投无路会想到要利用你,毕竟是长辈,是我亲生父亲,我也不好说太重的话,要是他打扰到你,我代他跟你说声抱歉。”?“没事。”孟晞放下筷子。
当她意识到贺梓宁并不清楚她和贺准的关系,悬着的心落下来了。
项默森藏得住事,贺梓宁未必,一想到事情总有一天会被当做丑闻暴晒在太阳底下被众人指指点点,她连觉都睡不安稳。
“其实我知道你也帮不了多少忙,别说他来找你,你看我妈不也去求过我小舅,我自己也三番几次去过融信,他要不就是闭门不见,要不就是人不在公司,摆明了避着我——他不愿意干的事儿,谁找他都只有一个结果,徒劳无功。”
贺梓宁食不知味,边说,边吃上两口,孟晞望着他,静静的听,也没说什么。
几分钟后贺梓宁饭也不想吃了,从孟晞手里接过纸巾擦拭嘴角,末了说,“小晞我今天跟你说句实话,贺氏不行了,不出半个月应该就会宣布破产。”
孟晞看了他很久,终于开口,“你爸爸知道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
贺梓宁笑,无奈的摇头,“一个企业破产,并不是意味着一个人的生命终止,倘若当事人心态好一点,就当是事业失败,生活仍然能够继续,只是我爸那个人……”
他笑了笑,叹了口气,“自尊心太强,接受不了打击,我很担心他。”
“要是每个人的心态都像你一样好,这世界一定是和平的。”
孟晞看了看腕表,还有一个小时到上班时间,她要回办公室睡会儿。
最近精神总是不太好,易困,坐在哪儿都能睡着,且睡眠时间较长。孟晞觉得自己变懒了。
贺梓宁送她到了办公室,知道他还有话要说,孟晞留他待会儿。
给他倒了杯热水,他捧在掌心里,在屋里慢慢的踱步。
“贺氏要是破产,MF最有可能被融信收购,那样,你父亲便能顺理成章的从我小舅那里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贺梓宁问孟晞,“其实你心里是不是也抱着这样的想法,希望这一次贺氏
一蹶不振,就因为贺氏霸占了MF商标十几年?”
孟晞摇头,“我只是一个没什么大抱负的平民百姓,太复杂的事情我想都懒得去想,我也没有那样的念头想要贺氏倒闭,但是,MF是属于我父亲这不假,如今这个商标市值多少,就算没有贺氏,我爸一样也会把它运营到现在这种局面,所以能够拿回他,说实话,我是很期待。”
孟晞坐着,贺梓宁站着,两人对视许久。
“想问你个问题。”贺梓宁说。
“你问。”
想了很久,贺梓宁问她,“假如没有我小舅,我意思是,假如你和我现在还在一起,而我一无所有了,你还会继续和我在一起吗?”
孟晞笑,“为什么不?喜欢一个人仅仅喜欢的就是他那个人而已,跟其他外部因素有什么必然联系?我又不是穷得要靠男人养,我为什么要去在乎他是富豪还是平民?”
顿了顿,孟晞反问,“其实你是想问另一个人吧?”
贺梓宁脸色一变,“你想太多了!”
……
许恩施正在清理书架,觉得鼻子很痒,忍不住对着窗外太阳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鼻尖,心想难道有人在想念我吗?是贺梓宁不是?
想想就觉得辛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打喷嚏就一定是有人在想你?别做梦了,贺梓宁最近为他们家的事都要累成狗了,别说没时间,就算有时间也不一定会想你啊!
在心里把自己教育了一番,突然就觉得特凄凉,鼻子一酸,书架都不想清理了,坐在那里伤春悲秋起来。
宝宝已经快两个月了,不久的将来就会来到这个世界上来,万一到时候贺梓宁还没爱上她,还没和她在一起,那宝宝不就要在单亲家庭长大了?
许恩施没精神的趴在桌上,显得特忧郁。
她有点挣扎,心头两个小人儿在对抗。
理智小人儿一直占上风,打消了她要去对贺梓宁坦白从宽的念头。
那次两人胡来了一.夜之后贺梓宁让她去吃药的语气她还记得清清楚楚,就怕她怀孕,就怕她因为这件事从此缠上他。
许恩施脸皮厚归厚,在贺梓宁那里长达两年的没自尊,没尊严,现在离婚了,好歹要活出个优雅的姿态来给他看。
她有了经验了,知道在贺梓宁那里一味的死皮赖脸行不通,一味的顺其自然还是不行。
说好听了那人是有原则,实际上就是死板不会变通,跟这人相处需要有一颗强大的内心,要是没有,除非是他先爱的你,不然你就等着被虐呗。
许恩施是被虐过来的,想当初,她硬着头皮性.感睡衣也穿过了,借酒装疯也搞过了,脱得光光的去抱着那个人,却被他目不斜视的推开,只对她说一句话:许恩施你弄成这样是成心要恶心人吗!
当时她要多气有多气,就孟晞不恶心,就孟晞你最想睡,其他女人都是瘟疫!
许恩施坐在那里发呆,心里算着产检的日期,店员在后面叫了她几声都没听到,直到一直修长的男人手伸过来拍了拍桌子她才反应过来。
“要睡觉去休息室睡,在这儿一会着凉了怎么办?”
许恩施一愣,抬头就看见贺梓宁立在面前。
心说这年头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可我也没说你啊,就心里想想……
她缓缓站起来,因为她坐的那个地方位置比平地高了二三十公分,站起来就比贺梓宁要高那么一点点,她看他都是俯视的。
“你怎么来了?”
“开车路过,正好从玻璃窗看见你在发呆,就想进来打个招呼。”
贺梓宁说着往前一步站在了和她平行的位置,许恩施瞬间变成了仰视。
店员过来问贺少要不要喝点什么,许恩施赶紧说,“他马上走了。”
“我没说我要走。”
本来是进来看看就走的,见许恩施这么着急撵他,贺梓宁心里有点来火,干脆不下来不走了。
他吩咐店员来一杯蓝山,顺便故意说了一句,“别拿罗布斯塔给我喝,免得我拉肚子!”
“我们店基本上都是用的阿拉卡比,上次你看到的罗布斯塔也都是精品,喝了不会拉肚子!”
许恩施炸毛了,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