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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清尘与顾离并肩走出竹林小径,就见白展宁手持着酒壶冲他们晃了晃。
旁边一只玄色大鸟,辨不出是何种族,只是通体气派非凡鸟能及,一双鸟眼目不斜视,倒是比它那洒脱不羁的主人还要规矩。
莫清尘一眼就瞥见身子更加圆滚的火乌鸦正倒了杯酒,一脸荡漾的端给阿玄。
莫清尘抽了抽嘴角,冲白展宁道:“展宁真君何必羡慕,你只要带着阿玄来,我师父都要沾你的光呢。”
火乌鸦身子一僵,用翅膀揉了揉眼。
早有一道白光窜了出去:“主人——”
“小角,好久不见了。”莫清尘怜爱的摸了摸小角的头。
火乌鸦终于反应过来,翅膀一抬把酒杯甩出去,圆滚滚的身子扑来:“主人,人家可想死你了——”
叮当的脆响声传来,三人闻声望去,就见白玉酒杯在地上打着滚儿,面色僵硬的阿玄脸上绒毛湿透,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酒,配着它那目不斜视的模样极为可笑。
“无月,你把酒泼阿玄脸上了。”多年未见灵兽的莫清尘出于好心传音提醒。
火乌鸦面不改色,抱着莫清尘胳膊大诉衷情,悄悄回道:“没事儿,老娘想这么干很久了!”
莫清尘嘴角又是一抽,悄然问道:“怎么,你又有新目标了?”
火乌鸦不满的翻个白眼:“我是那样见异思迁的鸟么?只是这美人儿再稀罕,也不能惯着,不然它就更矫情了!”
莫清尘嘴张了张,半天无言。
她家无月,真真是个妙人啊。
见了无月、小角和红菊花,顾离就领着莫清尘去看小狼。
小狼就趴在竹屋后面的草地上睡着,周围布着防御阵法。
莫清尘看了一眼。就放了心,随后有些奇怪的问顾离:“师父,怎么看小狼这样子,倒像是吃了什么大补之物?”
顾离笑道:“这个为师也不太清楚。等将来小狼醒了,清尘不妨再问问。”
总归是好事,莫清尘就点点头放下不提,与顾离、白展宁喝酒闲聊一会儿。就被顾离催着回去。
“师父,等徒儿处理一些事,就再来看您。”莫清尘牵着两只灵兽一朵妖花,施施然离去。自始至终没看僵着脸的阿玄一眼。
“阿玄,看来无月的主人,可不待见你啊。”白展宁端着酒壶。笑眯眯的道。
“我为何要她待见。主人,你要是太闲,何不找个媳妇来!”阿玄起了身,抖抖羽毛,冷哼一声踱步走了。
白展宁被噎的窒了窒,哭笑不得的道:“还真是反了天了,我这哪是养了一只灵兽。纯粹供了一个爷。”
顾离看他一眼,端起酒蛊抿了一口,笑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白展宁挑了挑眉,低声道:“好一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顾兄,你对那丫头,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若真放不下,我就做回小人,把那丫头给你抢回来,到时候你带她远走高飞就是了。咱们修仙者,行事何必顾忌那么多,要知道一个放手,就是千年寂寞。”
顾离手按着衣袖,不急不缓的替二人斟满了酒,面色波澜不惊:“本就没有牵手,谈何放手,这话白兄以后不可再提。”
白展宁有些气恼:“你就是嘴硬,若是没有什么,你三番两次的吐什么血,嫌心头血太多么?还有那几只灵兽,又惹了什么麻烦,你不但把它们留住,还去落尘峰收拾残局,到头来竟半点都不提,怕她操心。这世上,我还真没见过哪个师父对弟子这样的。”
顾离垂眸打量着酒杯,牵了牵嘴角:“我并没嘴硬,清尘如今这样是极好的。况且仙道漫长,和光有心看看尽头是什么风景,便是途中风光亦是美不胜收,拾阶而上,谈何寂寞?”
“你真是这么想的?”白展宁紧紧盯着顾离的眼睛。
顾离笑得光风霁月:“自然。密罗都天境即将开启,和光打算再次前往,不知白兄可愿同行?”
见他神情不似作伪,白展宁笑笑:“当然。这次进去,记得找你那小徒弟多讨些酒带着。”
二人相视笑起来,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
莫清尘返回落尘峰,叶天源还没回来,就慢慢的在山间走。
火乌鸦捅捅小角,小角歪着个大脑袋不解其意。
火乌鸦翻了个白眼,凑过去:“主人,你怎么啦,是不是乍一活过来,这身板儿不适应阳界的气候——”
莫清尘满腹的伤怀就被这话给气没了:“敢情我还水土不服了?”
“不然主人你怎么死着一张脸啊,虽然貌美如花,看着也怪渗人的。”
“够了!”莫清尘瞪了火乌鸦一眼,“无月,你再废话,我就去告诉阿玄,你往它脸上泼酒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只是你也想开点吧,杜若没了,以后再收个徒弟吧。”火乌鸦难得没和她急。
莫清尘怔了怔,才道:“能死而复生,师兄和师父他们没事,我是该感恩了。只是徒弟——我以后不会再收了。”
说着看了火乌鸦一眼:“无月,你倒是越来越聪明了。”
火乌鸦一脸得瑟:“难得主人说了句实在话,没办法,底子好,要都是小角和小红这样的,主人你不得愁死啊。”
小角一脸崇拜的看着火乌鸦:“无月姐姐,你好厉害。小角还以为你知道主人为什么不开心,是因为读心术呢。”
火乌鸦愣住,随后怒气冲冲的飞到小角脖子上:“小角,你这个小混蛋,绝对是故意的吧?”
“我,我没有啊——”
看着吵闹成一团的灵兽,莫清尘觉得心中积郁疏散了许多,莞尔一笑走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