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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的小院子里,月笼急急的将房门关上,压低嗓子小声的问道,"沈妈妈,二爷去哪里了?昨晚上二爷不是藏在菜窖里了么?"
沈妈妈转过身呵呵一笑,神秘的道,"二爷就在菜窖里啊."
月笼惊奇的睁大眼,不可置信的紧盯着沈妈妈,"可是今日明明什么都没有啊,若二爷真的在,那孙大人还能查不出来?"
"天机不可泄露."沈妈妈面上神情愈发神秘,遂又郑重的嘱咐道,"莫要在外头漏了陷,幸亏姑娘提早做好了准备,否则今儿个咱们都要遭殃了,如此瞧来,这闲云庵里也不太平,定有人出去透风报信,所以那孙大人才来的这么及时."
月笼听着虽有些糊涂,但知道二爷是安全的,她提着的心也就放下来了,"妈妈,那咱们怎么给二爷送饭去呢?还有他腿上的伤,怎么办呢?"
沈妈妈便低声道,"你只管伺候好姑娘,别的就不要管了,姑娘自会安排好的."
月笼嗯了一声,便不再多问.
沈妈妈立在窗边,深邃的目光透过窗户望向遥远的天空.
陪徐老夫人听完诵经,已到了中午,江意澜又被留下陪着用饭,徐老夫人因着想与辛缘夜谈,遂决定在庵里留一晚.
辛缘老早的便收拾好了厢房,江意澜一路跟着把徐老夫人送到了厢房里休息,这才有了与辛缘单独说话的机会.
辛缘望着江意澜的目光多了些不同,"姑娘真是心思敏捷,亏得早做了打算.又把徐老夫人引来,不然可就坏了."
江意澜神情松了松,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人到了危急时刻总会敏锐一些,或许这就是本能吧."又凝神道."师太,庵里怕是有人出去透风报信,日后您还是小心些吧,毕竟家贼难防,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举报之人应是蓝翎王府的人."
辛缘自然也想到了这里.但她却有些想不通,"闲云庵不过一个小寺庙,怎就劳的蓝翎王注意了?还一早的便安插了人进来.真是太奇怪了."
江意澜亦是想不通,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们不信.便道,"或许还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总之咱们只小心的防着便是,切莫中了别人的圈套.师太,那风起师太什么时候再来?二爷的腿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咱们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误了."
辛缘面露难色,"风起师太一向行踪不定,她走的时候咱们又都没见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过几日我再去找找她吧."
"有劳师太了.但愿二爷的伤能早些好起来."江意澜却有谐疑那风起的医术,可又没有别的办法,现在闲云庵已经引起蓝翎王的注意了.他们必须更小心才是.
辛缘目光一闪,"姑娘,咱们还是寻个机会把二爷先送出去吧,闲云庵已经不安全了."
江意澜也正有此意,可他们都已被蓝翎王的人盯上了,怎么才能安全的离开呢?
陡的她脑中浮现出一个人影来.顿时有了个好主意,"师太.我倒是有个法子,不妨一试."
"姑娘请说."
江意澜俯身凑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辛缘目中大放异彩,连连点头.
蓝翎王府,孙隼耷拉着脑袋,紧张的额角渗出汗来,他已经把在闲云庵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蓝翎王,这都半天了,王爷竟是一句话都没说,似是忘了这里还站着一个人.
王爷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是害怕,甚至连站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两腿直发抖.
煎熬的又等了片刻,他实在等不下去了,心如火燎,低声道,"王爷,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办?那辛缘手里还握着字条呢."
朱昌勋瞟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道,"一张字条能中什么用?为今之计先找到骆玉湛最要紧."
孙隼稍一迟疑,"可是王爷……在场的还有徐老夫人,她可是……"
朱昌勋冷笑一声,"徐老夫人在场又能怎么样?难道本王还怕她不成?皇后娘娘也管不到本王的头上来吧?"
话是这么说,可孙隼想的却不是这么回事,王爷自是没人敢得罪,可他孙隼算什么啊?若真查过来,最后倒霉的不还是自己吗?
他眼珠一转,朱昌勋早已猜知他心中所想,瞪了他一眼,道,"你担心什么?他日还怕没有你的荣华富贵么?你替本王办事,本王岂会亏待于你,这件事你不必担心,只管好好办差便是."
孙隼转念一想,又觉得王爷说的有道理,往深里一想,又觉得自己乃王爷心腹,荣华富贵指日可待,遂笑了笑,"多谢王爷提携,卑职一定好好办差,卑职告退."
朱昌勋略点了点头,目送他走出房去.
朱冀翼缓步走进来,顺着他的目光朝外望了望,转过头来,"父王,我得到的消息绝对可靠,一定是辛缘与那江意澜耍了诡计,骆玉湛一定还在闲云庵里."
朱昌勋斜睨他一眼,问道,"你是从哪里得知骆玉湛的藏身之处?如果是那人骗了你呢?或许这只是为了转移咱们的注意力呢?"
.[,!]朱冀翼冷眉横挑,十分肯定的道,"真假我还分得清,怕就怕如父王所说,他们已经警觉,故意布下陷阱来迷惑咱们,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他目光寒光一闪,声音愈发的冰冷,"父王,只怕咱们的事已败露,只是他们还找不到证据,所以不敢轻举妄动,父王,咱们不能再等了,必须提前动手,否则……"
朱昌勋面色凝重,黑眸闪着亮光,透着丝丝诡异,"提前动手的话.时机未到,胜算不大,岂不冒险太大?"他眯了眯眼,"他们未必就能猜到本王的头上来,或许以为是皇上布下的陷阱.只要你我未露面,他们就不敢随意猜测."
朱冀翼虽觉得有些道理,但终究有些不放心,道,"若万一让骆玉湛抢先了,咱们就没一点胜算了."
朱昌勋心里有些乱.毕竟夺权是件大事,他准备了这么多年,绝不能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