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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荀灿的要求,莲儿也在西偏殿住下了,二人每日弹琴闲聊,过得十分惬意。
这一日,岑双鹏突然来见荀灿,他是从后院小角门进来的,正巧荀灿跟莲儿在后院弹琴。莲儿见有生人进来,就要躲,荀灿拉住了她。
“这位是岑副指挥使,锦衣卫的统领。”荀灿没有意识到她给岑双鹏介绍的还是刘栋在时的官职。
莲儿冲着岑双鹏一福身,笑道:“原来是岑统领,失礼了。”
要给岑双鹏介绍莲儿的时候,荀灿有些挠头,总不能说这是前朝美人吧?
莲儿倒很通透,一眼瞧出了荀灿的难处,忙做自我介绍,“我叫莲儿。”
荀灿福至心灵,道:“阳泉镇有家沁香馆,想必岑统领也该知道,很多人都是为了听莲儿姑娘弹琴才去泡温泉的,这位就是沁香馆的莲儿姑娘。”反正岑大鹏是知道莲儿的,荀灿默认岑双鹏也知道。
“哦,原来是莲儿姑娘,失敬失敬。往日只得闻名不曾得见,今日一见,惊为天人。”岑双鹏还真知道这位莲儿姑娘,他哥岑大鹏以前常念叨的,说莲儿的琴弹得十分好听。
“哪里,岑统领过奖了。”莲儿双颊飞上一抹红晕,又绽放出一个美丽的笑容,岑双鹏的目光一直在莲儿脸上流连。按说他见过的美女不计其数,皇宫里啥样儿的没见过,可是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莲儿就是给他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二人寒暄几句之后,岑双鹏道:“灿儿,我这次来是有事找你。”总算记起了这次来的目的,岑双鹏虽然话是对荀灿讲的,可是却冲着莲儿报以歉然的笑意。
莲儿会意。道:“你们先聊,天儿不早了,我去把炉火生起来。”刘仝已在荀灿屋里派下了两名宫女和两名太监,莲儿不过是找个借口离开。
对于莲儿的善解人意,岑双鹏心中暗暗赞叹,这位莲儿姑娘真是处处可人喜欢。他盯着莲儿的背影,直至那倩影消失在门口。他唇边的笑意也隐去。
“岑统领找我什么事啊?外面冷。咱进屋说去吧。”
岑双鹏一摆手,“这里空旷,比屋里好。”
荀灿正了正神色。看来是怕偷听,那要说的一定是背人的事。
“灿儿,你知道我们两兄弟的真实身份么?”
“嗯?真实身份?你们不就是刘仝的手下吗?难道还有别的身份?”话题转换太快,荀灿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在尚舞苑外的树林边。是偷听到过康馨妮威胁过岑双鹏的,那时候她就怀疑岑氏兄弟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岑双鹏点头。“我们是晋国的前朝皇子,因丞相篡位而被追杀。母亲带着我们兄弟俩顺着秘道逃离宫廷,最后还是被人发现了行踪。若不是葡蹄道长及时出现,我和哥哥就随母亲一块儿去了。后来。按照葡蹄道长的安排,我们给刘仝做了暗卫。”
荀灿突然有一种做梦的感觉,怎么岑大鹏还有这样的身世呢?他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她呢?是不信任她。还是别的原因?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只能证明一点。俩人关系还没到位,如果关系足够亲密,有啥秘密是不能讲的呢?
“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是你哥让你跟我说的?”荀灿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是岑大鹏想把秘密告诉她。荀灿也说不清她为什么会对岑大鹏隐瞒身世感到很生气,按说她知道他有一个显赫的身世应该替他高兴才对,可是她只感觉到心里空落落的。
“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没人知道我来找你,我跟你说的这些事,除了我们拜把子的八个兄弟,其他人谁都不知道。这样的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我能帮上什么忙?不过一个司琴宫女罢了。”荀灿有点泄气。不过她对岑双鹏的解释表示能理解,身背家国仇恨,若被人知道他们的下落,恐怕他们就会陷入危险。她没理由再追究岑大鹏对她的隐瞒,可是心里为什么还是不舒服呢?为什么感觉她与岑大鹏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呢?
“本来我们兄弟在葡蹄道长的安排下,先保刘仝上位,然后借刘仝的军队攻打晋国,拿回属于我们的江山。可是哥哥前阵子说什么也不肯继续等了,非要回去游说那些老臣,想通过他们的力量拿回玉玺,可是那些老臣过惯了安逸日子,没人肯为二十年前的事站出来。”
荀灿忽然想到那天夜里在炉火旁,岑大鹏让她拖延时间,等他一个月,原来是为了这事。可是他都不问问她会不会在乎他的身份,难道他不知道,无论他是刘仝的暗卫,还是做回晋国的皇帝,她爱的都是他这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