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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地方安排,所以才听你的吩咐召她们进学堂。不到几位太太身边做丫鬟了……”
袁世凯答道:“恩,立刻选两个机灵而且忠心的过来,今后好好‘服侍’兰焰。”
文增瑞会意道:“好,我马上要回南方了,到时候立刻亲自去办!”
虽然安排好了兰焰,不过袁世凯心里却涌起一种失落。曾经他可以自由自在地驾驭潜艇遨游大海,他可以痛快淋漓的与武猛等人全力比试,如今却要防备着一个睡在枕头边的女人……难道这就是得到权力必须地代价吗?看着屋外绵绵的霏雨,袁世凯好像有什么东西丢在了遥远的天际之外……
在袁世凯遥望天际的同时,在同一个城市的另一端,有一个老人和他做着同样的动作。这老者矗立窗前,凝视着霏雨蒙蒙的天空,仿佛远方也有他失落了的东西。老人已经鬓须花白,虽然他的身形还如苍松般挺直,虽然他的双眸中依然透着倔强,不过岁月没有对他格外开恩,无情的将一道道年龄的印记雕刻在他的脸上。他被人称为这个国家的顶梁柱,可惜这根柱石如这个国家一样走进了暮年。
每到这种天气里,老人全身的骨头都会疼痛无比,可他却从未因为疼痛而弯下铮铮的铁脊梁。他一边感觉着每个关节传来的疼痛,一边回忆着留下这些病痛的地方:嗯,左手关节是同治三年,克杭州时留下的病根……呵呵,最疼的右腿,是同治六年督办陕甘军务,剿灭西捻时留下的念想……这后背嘛……想起来了,这是二年伐阿古柏时,从马背上摔下来受的伤!这阿古柏真他***废物,竟然服毒自尽,让我白白纵马狂追百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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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您今天身上可还疼痛?”孙子的关心打断了老人的思绪。
“我没事,你去吧!”看着懂事的小孙子,他淡淡一笑。
“好,那我先去读书,您有事情就招呼我!”
虽然自己朋友,子孙不少,不过老人却常常感到孤独。之所以孤独,是因为他看得太远,在大众中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他走得太快,常常环顾四周却发现空无一人;他想得太深,冥思苦想之至旁人难以企及。孩子们都很懂事,这是让他非常放心的地方。可是他却有一桩心事,数十年来难以了却……
“……如今却不得不防敌人大海东来……”
“……我大清为何就不能在众强国之间施以纵横之术……”
“天时是天予,地利与人和却是人为……”
年轻人自信的表情,敏锐的目光,再次浮现在老人眼前,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似乎让他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老战神长出一口气,从怀中拿出几片泛黄的纸张自语道:“‘将来东南洋夷,能御之者或有人;西定新疆,舍君莫属’……文忠公,今日我方体会你真正的用心啊……咳~可惜季高也已经迟暮,若是能早十年体悟,我大清何至于此?如今只得将你的衣钵传于后人……”
此时另一个老者走到左宗棠身后道:“季高兄,看来你已经决定了!”
左宗棠回头看看那老者道:“筠仙,恐怕我们前十年所说的话都没有昨晚多吧?”
郭嵩焘笑道:“呵呵,这不是正好,一口气说完,省得天天见面。”
左宗棠将目光投向远方,有些沮丧的说道:“咳……要是十年之前我能想通……”
郭嵩焘走到他身边,平静的道:“十年前,我曾苦劝你数日,可惜我两最终还是由至交变成绝交。没料到,如今一个弱冠少年,却能解开你的心结,甚至你还把我这把老骨头从湖南召到京城!我对他真是期待……”
左宗棠笑道:“筠仙可还记恨愚兄?”
郭嵩焘摇摇头道:“都半截入土的人了,还有什么好记恨的?只是……文忠公的遗物事关重大,我担心此人可否担起如此大任!”
左宗棠道:“如今只有他稍微合适一些,我们总不能将文忠公的心血和遗志带进棺材吧?否则到了地府,见到文忠公如何交代?”
“但愿吧……”
此时下人在门口道:“袁大人已到大厅!”
左宗棠一边拉着郭嵩焘往外走,一边说道:“筠仙,我们一同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