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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和字伯洽,由于其乃汉室宗亲,父刘虞又为大司马领幽州牧,位高权重,甚得亲信,如今任侍中一职,常侍天子左右。他年约二十八九岁,长得高大健壮,面如冠玉,神风俊朗。
诸人商议好,刘和稍作准备,次日就离开了长安。
回幽州的路,最近便者莫过于从河东北上并州,经雁门郡入幽州,全程不到两千里。其次是穿弘农、河南尹,转而北上河内,经冀州回到幽州,路途比前者稍远一些,但路况较好,为最佳选择。
刘和两者都不取,反其道而行,从长安出发,由东南方的武关入荆州南阳郡,再从中原迂回到冀州、幽州。原因是当今天下惟有袁术还在坚持讨董,而且进展得相当顺利,才在梁县大胜董卓十万之众,众人欲联络以为凭。
刘和到达宛城时,刚好是孙坚送回捷报不久,整个宛城正陷入狂欢之中,大街上不时有青年士子奔跑疾呼,百姓亦是乐得看热闹。
刘和不明所以,找来百姓细问,得知孙坚大谷关前大破董卓亲率的十万步骑,斩俘数万,董卓狼狈逃回雒阳,顿时为之一惊。一个月内两破董军,横扫数十万凉、并虎狼之士,直挫董卓三十年声价,孙文台自此以后,当不逊盖子英。随即又大喜,袁术得势,则长安有望矣,迫不及待登门袁术府邸。
刘和喜,袁术则是癫了,大宴荆州文武,欢饮一日。
孙坚真可谓他的贵人,袁术本在南阳郁郁不得志,孙坚北上,立刻时来运转,兼两战大破董卓,将他的声望推到了顶点,已是不弱袁绍半分。
众人见他兴致高昂,纷纷道将军慧眼识珠,去年冬孙坚大败,理应治罪,将军反而表其为豫州刺史,多所资助,不然孙坚哪有今日的胜利?
袁术笑得更开心了,这正是他的痒处。
席间家仆袁六悄悄走到袁术身后耳语,袁术脸容醉态立刻消散,回谓几句,继而借口身体不适,向众人告罪,离开酒席。众人面面相觑,猜测何故……
“刘和……”袁术边走边念叨着这个名字。袁术以前当尚书时,尚书令即是刘虞,不过后者素来和袁绍关系亲密,汉灵帝驾崩前一年,两人便伙同盖俊之父盖勋密谋诛杀阉人,后事泄,盖勋去往长安,刘虞远走幽州,惟袁绍势强,阉人不敢动之。去年袁绍更是欲立刘虞为帝,曾试探过他的意见,被他以“只知勤王,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拒绝。是以双方虽无怨恨,却也谈不上交情,刘和此来何意?
“莫非是……”袁术并不笨,很快就想通了刘和的大致来意。
两人于袁府深院某个僻静厅堂会面,刘和不敢托大,当先行礼,“将军……”
袁术朗笑着托住刘和双臂,抓在手里道:“伯洽,孤与足下快有两年未见了吧?”
刘和点头道:“自将军出奔雒阳,算来有一年半了。”
“伯洽知孙文台大胜董卓否?”袁术一边拉着刘和坐下,一边问道。
“入城时已然听说,孙将军真世之良将也。董卓流毒国家,长安翘首盼望关东州郡将兵勤王,然载余来关东州郡或畏缩不前、或占地为王、或争权夺利……无一人站出拯救社稷,吾等本失望透顶,不想将军及孙将军迎难而上,大破董贼,有识之士,莫不欢欣鼓舞……”
袁术笑着道:“伯洽此来不单单是为了这些吧?”
“将军英明。”刘和抱拳道。“家父常感汉室多难,有讨董之志,今岁遣使来长安,与诸公共商奉迎天子事。我此行正是要回幽州领兵。今闻将军胜利,恰当其时,届时我将幽州突骑在北,将军在南,长安诸公奋起,三方发难,董卓必亡”
袁术轻轻敲击着几案,沉默半晌,说道:“雒阳以北河东、河内二郡皆盖骠骑所属也,观盖骠骑近年种种行为,其讨董之志不坚,恐不会让伯洽入据。雒阳其东为兖州刺史刘(岱)公山领地,自去年关东酸枣联盟解散,整整一年不见动作,尚不及盖骠骑积极。且,其曾力主扶持令尊为帝,拒绝当今天子……”
“……”刘和默然。
袁术继而拍案叹道:“天下之大,竟无一人为国”
“……”
袁术见时机差不多了,将自己的意图娓娓道来:“伯洽,你将兵南下,亦无容身之地,不如这样,你留在荆州,遣信北上,使刘幽州派突骑来,到时孙文台驱走董卓,克复雒阳,兵进函谷、桃林,从东威胁长安。而孤助足下数万众,合幽州突骑出武关,剑指长安,与孙文台并力,一战可灭董贼如此,则社稷可兴,苍生有望”
刘和剑眉轻蹙,思考中偶然抬起头,看到袁术似笑非笑看着自己,心里不由一凉,想到“奇货可居”,南方不产马,袁术一旦掌握自己,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幽州突骑南下,加入到他的麾下。自己这是羊入虎口,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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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原韩馥大营的徐晃和本部五千兵已经押解钱粮俘虏返回并州,冀州的盖军只剩下原公孙瓒大营里的七千骑,步卒万余,和公孙瓒降兵万人,合计不满三万。
盖俊顺利运走五百万石粮谷,四亿五千万钱以及两万冀州俘虏后,又小住两日,便打算起程离开冀州,他选择南下河内,再绕回并州,而非从来时之路回返,理由是恒山山路崎岖难行。这个理由实在有够蹩脚的,运钱粮、运俘虏时他怎么不说难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要驻军河内,观袁、董成败,伺机而动。
离开当日,袁绍率冀州文武出城送行。
盖俊同诸人告别,最后身边只剩下袁绍、许攸,三人漫步前行,气氛略显凝重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