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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璎再一次出门,这次她没有带任何人。
她先去了一趟之前的布庄。
掌柜的见她这么快回来,不知底细,忙迎了过来。
“掌柜的,你这儿可有一些制衣余下的碎布头?”允璎可没想买那整匹的锦缎来浪费,这个时代也没有泡沫可用,只有用棉絮固定,这样,好看的碎布头一包,一样好看。
“有有有。”掌柜的一听她不是来取消之前的订单的,松了口气,转身招呼伙计把攒的碎布头都拿出来,“小娘子要做手帕还是纳鞋底?我们这儿有现在的鞋底可卖,小娘子可以直接买,不用那么麻烦的。”
“我另有用处。”允璎笑道,她可没空绣手帕纳鞋底,再说,她也没空学呀。
掌柜的闻言,不再多说。
伙计从柜子底下抱了个大包裹上来,放到柜台上打开,里面花花绿绿的,什么料都有。
“小娘子要哪些?”掌柜的殷勤的问。
“锦缎最好。”允璎边说边开始挑,太小的不行,太碎的不行,有暇疵的也不行,挑来挑去,才挑了十几块红色锦缎,三块紫色的,其余的不是小了就是布料不对,不符合她的想法。
“小娘子只要红色的锦缎?”掌柜的在边上看出门道,问道,“蓝色的要不要?”
“蓝色的?也行。”允璎想了想,点头。
掌柜的立即示意伙计从柜下取出一匹蓝色的锦缎,只是,那锦缎有大半被浸了什么污渍,显然是无法卖出去了。
“这一匹,刚进的货,我那小儿顽劣,把锦打翻落了染料桶,就成了这样,做衣服做不得。卖又卖不出去,小娘子随意给个一两百文意思一下算了。”掌柜的叹气道,“这一匹可花了我二两银子呢。”
“行,您说吧。一百文还是两百文?”允璎细细查看了一番,那锦上也不知染了什么色,此时看起来,黑不像黑,紫不像紫,一片一片的深深浅浅,不过,上方的蓝色倒是还能用,她就当是买的碎布吧。
“……那就一百五十文吧。”掌柜的原意是想让允璎自己客气些,给他个两百文就算了。没想到她竟还是让他出价,一时为难,看着那锦心疼半天,最后咬着牙报了个数。
“成。”允璎倒是爽快,这些拿回去处理处理。做成包装,那就是几两几两的事儿,她倒是不在意这五十文,当下让掌柜的包了,又要了一袋棉絮,付了钱,提着出了门。
她还得去买瓶子。这儿肯定买不到玻璃瓶子,她又买不起玉瓶子,那么,也只能用好看些的陶瓶或是琉璃瓶代替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价格贵不贵……
允璎边想边走。很快就来了到不远处的陶器铺,幸运的是,她一进门就看到角落里扔着的琉璃瓶子,显然,在这儿。琉璃制品也并不是很受欢迎。
“掌柜的,你这些瓶子怎么卖的?”允璎上前,指着那一堆东西问道。
“小娘子要那些?”掌柜的闻声出来,很是惊讶,不过,他看了看允璎,却是摇了摇头,“我那些,不零卖的。”
“那全部呢?又是多少钱?”允璎惊讶的问,这是卖不出去,想打包处理的意思?这样正好,要是价格合适,她一次拿了,也不用怕别人以后仿冒。
掌柜的伸出两个手指头,含笑不语。
这是什么意思?允璎傻眼了,难道是这儿讨价还价的规矩?就像电视剧里放的那样讲暗价?可是,她不懂啊。
掌柜的见她没反应,笑了笑,说道:“二十两,全搬走。”
“掌柜的,就这几个卖二十两?您说笑呢吧。”允璎指着角落里那些全加起来也不到三四十个的琉璃瓶子,这些值二十两银子?
“当然不止这些,库房里还有十箱呢。”掌柜的立即说道,长吁短叹,“也是我鬼迷心窍,五年前去了一趟边城小镇,看到这么漂亮的瓶子,心想着一定会有人喜欢,可谁知道,路上碎了三成,到了这儿,看热闹的人多,买的却一个没有,搁库房这么些年,白占了地方,今天遇着姑娘你了,我也不说价,便宜些卖给你了。”
“掌柜的,你不厚道,我也就是看着好看,才想买两个回去,你却说不零卖,非要扎捆了卖,你说,我花那二十两银子买一堆不能吃不能穿的瓶子做什么呀?”允璎连连摇头。
“小娘子看中这些,不就图个新奇吗?你要是全买了,那整个泗县可就找不着第二家了,到时候你往家里这么一摆,客人来了,看着也稀罕不是?”掌柜的好不容易逮到一个问津这些破玩意儿的客人,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我库房里面的,可不止是瓶子,还有盘子、碗,凑成一套完全没问题。”
“掌柜的,你把那东西说的那么好,你怎么不自己拿出来用呀?”允璎绕着圈寻找着突破口,这批东西她誓在必得,但,也不能全按着掌柜的说的价来,她这会儿带的碎银子,也没多少了呢,还得留下每天买食材的银子,当然,这些东西弄回去,要是成功了,给她带来的利润也不是一点半点儿。
“这个……我们做买卖的,要是这卖不出去的都自己用,那不是……没这规矩不是?”掌柜的被问到痛处,尴尬的笑了笑,“小娘子,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先去库房看看货,二十两,绝对值。”
“行,那就看看,就算不买,也算长了见识。”允璎想了想,点头,“不过,掌柜的,你不会等我看了以后非让我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