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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莹默默的收拾东西,整个人都是恍惚的。毕竟是新人律师,心里还有公平正义之类的理想,怎么也想不到,开庭本是为嫌疑人有一个公正接受审判的地方,可这一次的审理,彷佛在阳光下将一个女孩的衣裳层层剥掉,脱得一件不剩,不是为审理案件,而是为毁掉史悦而的清白名誉!
这是赤果果的羞辱!
那些证人也太恶毒了,他们知不知道,这是在毁掉一个女孩的终身!
方莹不由得怀疑,辩护到底是对是错?或者早点接受认罪协议,坐个十年牢狱再出来,至少能保清白名誉啊!
相比之下,史悦而倒是看得开的那个。她早猜到控方律师会不择手段打击她的人品、道德,将她外表给陪审员的美好印象破坏得干干净净,那么宣布她有罪的时候,谁也不会犹豫了。
很直接有利的办法。
“方律师,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下医院环节,比如为中毒学生提供治疗的医护人员,谁拨打的报警电话,还有谁通知的媒体……”
方莹听了,眼眶泛红,“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没考虑清楚。”
“啊,方律师,这和你什么关系?”
“因为我经验不多,没想到,没想到他们会那样……你还是未成年人,无论那些信笺真假,都该有未成年人的私隐权。他们……太过分了!”方莹想到以后史悦而都要背负各种难堪目光生活着,眼泪吧嗒往下,嘴唇颤抖着,重复一遍又一遍,“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诶……”
史悦而无语了,被审判的人是她,被污蔑的也是她,她还没哭呢!
“方律师,你别这样啊!要坚强,坚强。”
她没有爱心纸巾可以递,只能旁边小声的安慰。
方莹控制不住自己,在比自己小的女孩面前掉眼泪,更是让她无地自容,撇开头,“我先走了!”
正在这时,梁翩翩和杜景成两人一前一后走过来。女警梁翩翩跟在方莹之后,追了上去,杜景成则走到史悦而的面前,叹口气道,
“我去查了八个未中毒的同学,他们的口供都一样,不喜欢吃点心,吃的厌了,所以才没吃。”
“哦。谢谢杜警官。想不到你真的去了。”
“我是协助查案,问口供也是查案的环节之一,理当如此。对了,我问起他们对你的印象,很奇怪。”
“奇怪什么?”
杜景成深深看了一眼史悦而,“他们的反应。有的避而不谈,有的说和你没有什么交流,还有人说这不重要,跟案情无关。他们,似乎都不太愿意提起你。后来,我追问他们对你和徐轩的事情知道多少。他们说……”
史悦而的表情无疑是更奇怪的,没有羞愧,也没有羞赧,怨恨之类,而是纯粹的好奇,问道,“说什么了?”
“他们说,你的确跟徐轩交往密切。甚至敌对和徐轩关系较好的女生。八年三班有十八名女生,几乎大部分女生都和徐轩关系良好,而你,应该属于占有欲比较强的,曾经和一个自称是‘徐轩女友’的女生打架多次。”
“哦。”
史悦而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哪怕拿着放大镜,也没办法从她脸上看到一丝多余的表情。
杜景成眉头皱紧了。
他看到梁翩翩从化学实验室拿回来的报告,不可思议的感觉充满了胸口。如果作假,怎么会假的如此之真?兴师动众,只为男女同学之间的龃龉争执?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史悦而看了看杜景成,误解了对方的表情,笑了下,
“杜警官,你不会怀疑我真的跟那个有狐臭的男生,有什么吧?他的五官长相勉强过关,但也是占了现在年轻,皮肤状态尚可的份上。等过几年,就看不下去了喔。我真正欣赏的,是有男子气概的,身材挺拔、面部线条明朗、气质阳刚型的。比如说,你?”
史悦而的眼睛幽幽的,深不见底,微微向上一挑,露出一个魅惑无比的勾人眼神——在还是龙雪莲的时候,她对着电影中的经典镜头,偷偷练习眼神的变化。可惜先天不足,在龙雪莲的脸上,再怎么勾人的眼神都像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