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喜欢上你了之人工呼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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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白色连体雪衣,戴着护目镜的两个雪人从山顶直泄而下,风驰电掣的如快速滑落的流星。

迅速往两边扑倒的几人护住头部,感到厉风从头顶刮过,压得人头眼发麻呼吸一窒。

被滑雪板察飞的雪溅了一身的杨光听到声音远去,低头看因为山面太徒而无法立即调转方向的两人,抬头恰好看到上面又有两个雪人准备下来。

“红狼,准备攀登绳。”靳成锐盯着比预期还要快很多的入侵者,沉着的下达命令。

刚才的千钧一发,杨光和陈航离靳成锐最近,所以现在这边是他们三人还有豆豆,那边是韩冬、厉剑、徐骅、张晏和刘猛虎五人。

杨光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她没有多想,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的拿出攀登绳。

上头第二波的入侵者凶涌而下,带起雪花飞扬。

杨光抬头紧盯住他们,背部紧崩起来。这次有了先前的试探,他们一定会有所准备,他们再想避开的机率会小很多。

靳成锐在他们俯冲下来,离他们五十米的距离时沉声喊:“把攀登绳抛过去,刘猛虎接住绳子。”

猛然明白长官要做什么的杨光和刘猛虎用力拉紧攀登绳,而这时看到障碍物的两个雪人,因为俯冲的速度太快连改变方向的机会都没有。

拌到绳子的两人一个高空翻,翻出离山面十来米的距离便垂直下摔,像西瓜似的顺着山体一路往下,相信最后他们停下来也会像西瓜一样摔得粉碎,溢殷红的汁。

两个雪人看到同伴掉下山谷,迂回滑到他们上方,弯腰整个重心往后压。

厉剑等人立即找到各自的背囊,拿出ASP伸缩警棍。

在这种地方,他们只能用冷冰器,靠格斗技巧。

俯冲下来的两个雪人即使减了速度但还是很快,他们分左右“倏”的滑过他们时握紧滑雪杖,像打高尔夫般用力挥向他们。

杨光在雪人的全金属滑雪杖挥下时敏捷挡住,躲过他的第一次攻击。但他们移动的速度很快,这对他们非常不利。

飞出去的雪人又转回来,再次进行攻击。

陈航看到那泛着金属反光的滑雪杖,焦急的埋头在背囊里翻找。

靳成锐对越来越近的雪人,仍旧面无表情。

只有杨光握住警棍如临大敌,紧紧盯着雪人分析他这次会从哪个方向进攻。要是被那东西敲一下,起码得二级残废不可。

这次雪人改变策略,不知道是他变聪明了还是变笨了。原本左右进攻的他们,改从他们上方直线下滑,似乎有同归于尽的意思。

如果其它敌人,杨光决不可能这么想,现在这些人可是极端主义的恐怖分子,不排除他们以命抵命。

对这样的可能,杨光站起来,迎接朝自己越来越近的雪人。

雪人举着滑雪杖,没有因为对方弱小或女孩而手软,从高往下不留一点余力往下咂。

用警棍挡住的杨光,双腿上下弓张还是被他强大的俯冲力往下推。

杨光咬牙死死盯住他,手臂颤抖发麻,仍没有松懈半分。

就在她快失重往后倒的瞬间,眼前突然一花,重力消失,她踉跄得摔倒滚了两圈。

等她停下来,抬头便见长官站起来,而雪人一动不动躺在山面上。

“啊!——”蓦然,徐骅剧烈撕心裂肺的惨叫惊醒杨光等人。

厉剑他们和雪人周旋时,徐骅被滑雪杖敲中小腿,甚至还清晰的听到骨头碎烈的声音。

看到徐骅受伤,面对狡猾敌人的刘猛虎愤怒的拔出枪,被韩冬严厉的呵止。

杨光看着如蝴蝶般轻盈在他们周围转着的雪人,手缓缓握住大腿上的军刀。

就在这时,陈航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惊喜的站起来才发现徐骅受伤了。

“红狼,这是我改进过的网枪,你瞄得准些,你来。”

杨光握着兰博刀,把枪推回去,盯着那个雪人冷冷的讲:“你来。”

陈航看她杀气腾腾的,顿了顿就双手握住网枪,瞄向快速移动的雪人。

雪人从没停下来过,他一寻找到机会就凶狠攻击,像只讨厌的蚊子。

瞄了许久的陈航微微冒汗,举着的手都有些酸了,然而没有谁摧他。

他调整好呼吸节奏,找出雪人移动的规律,在他挥着滑雪杖要再次冲向厉剑他们时,迅速扣下板机。

改良过的网枪声音非常小,但弹射出去的网枪射击距离是普通网枪的百倍,全用软钢丝编织的网一但捕捉到猎物,就绝无逃脱可能。

被网住的雪人掀翻在地,往下滚了会儿被人挡住,还没等他看清是谁就感到脖子一痛,意识慢慢抽离他的身体。

杨光扯住网,把尸体抖了出来,拖着沾了血的网往回走。

被网拖过的雪面上留下刺眼的红,几人看她如地狱魔鬼般的模样,均呆呆的忤在原地。

杨光扫了眼目瞪口呆的陈航,把网还给他,淡淡的讲:“收着,别浪费资源。”

陈航望着网,想他再也不会喜欢网枪了。

“还没完。”韩冬抬头望着上面,面色凝沉。

五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脚上和手上都有利刃,他们像蜘蛛侠一样迅速往下退,行动轻松自如。

“饿狼、青狼、烽狼、虎狼,左右包抄。”靳成锐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

“是!”韩冬、厉剑、张晏和刘猛虎四人,望了下被杨光固定腿的徐骅,拔出军刀准备往上爬。

陈航看到他们行动,眼睛突然一亮,又立即一头扎进自己的背囊里,找出个木匣子。“狼头,我有办法远程对付他们,不用他们去近身搏斗。”

靳成锐已经和红狼到了徐骅这边,陈航抱着匣子兴冲冲跑过去,坐地上把匣子打开激动的说。“这是把驽!”

靳成锐看了眼他的“宝贝”,对新奇看着匣子的韩冬他们冷冽讲:“马上行动。”

看到队长他们用军刀扎着山面前进,陈航有些失落的垂下头。

正给徐骅包扎的杨光没空安慰他。徐骅的小腿是粉碎性骨折,回去后得进行高科的医疗修复,不过好在他们是特种兵,这种成本昂贵的治疗他们可以申请到。

“黄鼠狼,还愣着做什么?立即组装!”靳成锐冷冷的低呵,惊醒垂头丧气的机械师。

陈航像突然打了鸡血似的,埋头苦干。

不过他虽然对这些兵器热爱,也爱折腾,可是他只擅长改造、改良,不擅长组装这些特技。所以他这次组装的时间用了两分钟,而两分钟的时间韩冬他们已经和那些“蜘蛛侠”干起来了。

这个时候陈航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长官不是瞧不上他的东西,而是要队长他们拖沿时间,给他足够的时间来进行组装。

“蜘蛛侠”们四肢都有利刃,韩冬他们对付起来非常困难,更多时候是防守。

在陡峭的雪山上进行激烈打斗,是件挺刺激又极为危险的事。

刘猛虎挡住一个“蜘蛛侠”的腿,用力抵住刺向自己的尖刀。

这些“蜘蛛侠”毕竟只是恐怖分子,不像刘猛虎他们受过专业的体能训练,何况他力气本来就比寻常人大,现在他见自己拼力拼不过他,抬起另条腿进攻他胸口,想把利刃刺进他心脏。

在这电光火石间,刘猛虎腾出一只手抓住他小腿将他往下扔。

“蜘蛛侠”被刘猛虎举起来,手臂上的利刃抽出山体,接着被他扔石头似的往下扔。

陈航事不关已的看了眼滚下去的入侵者,又抬头继续瞄准。

刘猛虎刚把人扔下去,便被另个接踵而来的“蜘蛛侠”一脚扫中手臂,瞬间鲜血染红白雪。

这个人攻击的速度非常快,完全像不要命似的。刘猛虎只能拼命躲,可身上的伤口还是越来越多。

被惹急的刘猛虎滚到一边,抽出扎在雪里的军刀迅猛扑过去,想从他后背压制,谁想“蜘蛛侠”同时抽出右手跟右脚侧转过身。

明亮足有二十厘米的利刃泛着森森寒光。

刘猛虎巨惊,可已无法停下,攥紧军刀想死也要跟他同归于尽。

刹那间,一支利箭“嗖”的射进“蜘蛛侠”喉咙,这时刘猛虎一个使劲从他刀尖口上跃过,落在“蜘蛛侠”的旁边。

他腹部的作战背心被划破,好在没有开膛破肚。

陈航接连射了两支箭,在第三支时,他无法瞄准,因为张晏和那个“蜘蛛侠”纠缠在了一起。

靳成锐夺过驽瞄准“蜘蛛侠”的时候,看到他们上方的镜片反光,手腕一抬利落扣下板机。

三角驽箭带着清晨的太阳光辉急速向上飞射,“嗖”的穿透高原稀薄的空气,“啪”的穿过瞄准镜射中狙击手的眼睛。

驽箭直接穿透狙击手半个脑袋,不知是狙击枪走火还是他临死前最后的一枪。

巨大的枪声传遍山谷惊动山面,雪山顶一些细小的雪粒纷纷往下滚,越滚越大,瞬间就形成一个大雪球,接着大雪球迅速滚动的重量震裂冻土层,引起大面积的雪崩。

凶猛瀑布般倾泄的雪块,如泰山压顶的袭来,杨光惊骇大吼。“快跑!”

上方厉剑、韩冬等人迅速往两边跑,下面靳成锐带着伤员和其他人撤离。

但不管他们跑再快,也无法逃过这场雪崩。

在他们所有人都纷纷逃离时,张晏还压制着要夺他命的“蜘蛛侠”,两人谁也没有松手,率先被大雪袭卷,接着是韩冬、厉剑、刘猛虎。

下方的杨光他们,急速朝离他们不过十米,突出山面的岩石奋力挺进。

现在他们就是在跟时间赛跑,跑过还有一线生机,跑不过只能听天由命。

然而此时像海浪翻滚起的雪花,以每秒三十米的迅速迅速向他们逼近,冰冷另人窒息的感觉,澈骨的寒意从头上压近。

知道逃不过的杨光大喊:“豆豆快跑!”

豆豆跑在最前头,但是它不时的反头看他们,现在它听到这话停了下来。

“跑啊!”

雪,如一个大巨人咂向他们,靳成锐在最后一刻把徐骅扔给陈航,把他们两个推了出去。与此同时,被杨光吼了的豆豆奋力奔跑,它身后不断崩塌的雪如不愿放过它的魔鬼,紧追不舍的想将它掩埋掉。

吼完的杨光只看到豆豆开跑,就被一股巨大的压力冲击,把自己冲进一个温暖的怀里,接着便是无止境的翻滚。

模糊中她抓住他们上来时打的登山绳,可是这些毫无作用,摧毁性的雪崩肆掠整片山体,没有停止下滑的她感到胸口撕心裂肺的疼痛,很快便失去意识。

像黄河奔腾的水,像冰河世纪里的坍塌,像灾难前的未日,等这场大雪崩停止时,空中弥漫着一层白雾,从上往下看,尤如一条白色的巨龙。

不知过了多久,K2峰终于恢复平静,高高挂着的太阳把雪山照射得氤氤氲氲,远处昆仑山深绿、浅绿、浅黄、深黄的树叶色彩斑斓,美如仙境。

可能是三十分钟?可能是一个小时?

微微突起的雪动了动,接着,一个黝黑水亮的黑鼻子探了出来,然后是两只黄毛爪子。

豆豆从雪里钻出来,狂抖身上的雪渣,抖到一半它想起什么四处张望。开阔视野的雪山上什么也没有,它着急的圈圈转,然后撒开腿到处跑,喉咙不时发出咽呜的低吼。

它低着头在雪地上到处嗅,除了一开始的不规律后,豆豆开始做标记,防止自己找了重复的地方。

很快它找了小半公里,在一块只露一点点黑色尖的岩石地方停下,嗷呜叫的用两只前爪奋力刨雪。

陈航和徐骅最后时刻被靳成锐推了把,两人滚到了岩石下面,他们虽然没被冲走,但也被埋了。

徐骅受了伤,但他没忘记自己是个老兵,而陈航还比他小,在大雪倾塌的那刻护住了他,因此陈航并没有受伤。

而被徐骅护着的陈航也紧紧扣住他的腰,怕他被冲走,他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只听到耳边呼啸的凌厉声势,直到全身麻木失去知觉。

等他醒来,封闭的空间微微泛白,像隔着十几层玻璃的光。

呼呼越来越困难的他,看到趴在自己身上的徐骅,摸他脖子确定他只是昏过去,便困难抽出唯一的武器——军刀,用它一点一点凿头上的雪。

他憋着气,一连凿了十几分钟也只凿出二三十厘米,而此时他已精疲力尽,寒冷和大脑缺氧让他停了下来,可在看到徐骅后不知又哪来的力气,他又继续锲而不舍的凿。

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凿了多久,寒冷已使他失去所以的知觉,凿雪只是一个机械式的动作,直到他听到豆豆的犬吠。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豆豆叫第二声时激动的跪起来双手往上挖。“豆豆!豆豆!是你吗!”

“汪汪汪!”豆豆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刨得更猛了。

光滑的雪地上,被豆豆刨飞的雪在太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真是漂亮极了。

能听到声音,就说明离地面不远了。陈航柳足力往上挖,仿佛身上有使不完的劲。

等雪被凿穿,陈航被太阳照得张不开眼时,被豆豆舔了一脸口水。

他把豆豆推开,把洞挖大一些,把徐骅先弄出雪洞。

到了地上,陈航拼命拍徐骅,用手搓他冰冷的脸和身体。

徐骅慢慢转醒,没有很快的恢复过来,他望着陈航搞不清状况。他只感到全身都冷,受伤的腿整个没了知觉。

陈航着急的抽了他一巴掌。

他这一巴掌不轻,徐骅眨眨眼正要骂他,就被他拉起。

“我们跟着豆豆去找其他人!”陈航把他背背上,跟在豆豆身后。

陈航在部队里绝对不算壮实,现在他被雪埋了一小时,自己都没缓过来,还要背着比他高比他重的徐骅,踉跄得像喝醉酒似的。

徐骅看处跑的豆豆,冷静的讲:“你别跑那么快,留着体力等豆豆找到了人去挖他们。”

焦急的陈航听到这话觉得似乎有道理,才没那么作死的跑。

黑暗里,杨光做了一个挺长的梦,也不知道是梦还是她想的事,总之是长官知道她瞞着他做那件事后,把自己赶出战狼部队,并且还让自己的父亲把她送出国,然后她莫名奇妙的跟一个王子结婚了?

这个梦吓出她一身冷汗,同时也把她吓醒了。

杨光费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见,顿时紧张的要坐起时被人紧紧抱住了。

“等着救缓。”靳成锐冷锐的声音似乎变得轻柔许多。

杨光感到背上不可撼动的重量,摸到周围冰冷的雪,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一点光线,想他们至少被埋在五六米深的雪层下。

在这里空气有限,唯一能活得久一点的方法就是躺着装死,如果可以尽管屏住呼吸。

杨光放松身体趴回长官身上,听到他有力的心跳,觉得内心无比复杂。这种既幸福又随时会死掉的恐惧,真是太他妈刺激了!

杨光甚至乐观的想:生不能同眠,死亦同穴也是挺浪漫的啊?

对她这样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想法,靳成锐则在思考如何活得更久,如何完成任务,以及怀里的女孩能坚持多久。

不出意外,陈航和徐骅会最先出来,如果有豆豆的帮助,会很快找到他们,现在最担心的是他们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如果不能……

靳成锐惊出冷汗,抱着她的手臂不自觉收紧。他发现这种窒息的感觉痛心入骨,连想都不敢想。

他以为自己足够冷静的面对生死,即使那一刻来临,他也能做到坦然。可现在,他是如此的害怕。

靳成锐沉默着,沉思着。

他们静静的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彼此的心跳声才是唯一活着的证明。

在无尽的等待中,越来越寒冷的杨光极缓的讲:“长官,有件事我必须跟你汇报。”

“嗯。”

“我喜欢上你了。”

我喜欢上你了?一切的疑问似乎得到答案,豁然开朗。

靳成锐意外震惊,他似乎自生下来便是为国家而存在着,去国外接受先进国家的教育,进入军队成为一名士兵,在法定年龄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再周而复史的培育他的孩子。他从没想过会有天喜欢上一个女孩,那种让人害怕又奇妙甜蜜的感觉。

“嗯。”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种不可控的情感让他陌生,只能用冷漠来掩饰他的仓惶。

“真的。”

“上面有动静。”

杨光:……

混蛋,人家在表白,救缓能不能晚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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