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chongshengxs.com,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洛醺穿戴好,上台前被卢丹拉住:“你不怕他会认出你?”
他,当然是沈稼轩。
洛醺莞尔一笑非常淡定:“就算是告别吧。”这也是她决定救场的原因,做侠女是说笑,但她是真的不想这样碌碌无为了,父亲都是女儿心目中最敬仰的英雄,何况洛秀才本来就是英雄,虽然因为父亲让自己经常历险,但她还是非常高兴,并以父亲为荣耀,爱情让她痛彻心扉,但她仍旧认定沈稼轩是爱她的,且在担心她,失踪这么久也该让他知道自己安好,但自己不能去找他,除此之外别无更好的办法。
舞台上大幕徐徐拉开,柔媚的灯光下,骤然而现的是翩翩若仙的洛醺,曳地的婚纱如月色漫过,和灯光互相辉映如梦似幻如雾似岚,恍惚中她不是在行走,腾云驾雾般美轮美奂,唯有她手中的一束hua醒目,才有了人间之感。
这一刻,喝酒闲聊的客人顿时鸦雀无声了,但凡舞蹈歌曲出场,都是热热闹闹的,名角更是有诸多舞小姐伴舞,然后起到众星捧月的效果,独独洛醺,孑然而亭亭玉立,因为她唱的曲子没有谁能演奏,更不能伴舞,所以,她就孤零零的上了台,本是无可奈何的举措,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美的让他人都仿若临仙。
她缓缓走到舞台中间,倘若不是因为有目的,她第一次登台必定紧张,正是因为打定主意要给沈稼轩看见自己,反倒非常镇定,来到早已安置好的一张七弦琴旁落座,坐下,把hua放在双腿上,始终没有看向客人席,她不敢看的是沈稼轩,怕自己看见他就克制不住扑向他,物是人非,他已经是自己的不归路。
这样一想,泪水隔着头纱滴落在百合hua瓣上,就像一滴露珠。
而这个时候的沈稼轩正对方玉致和老许还有弟弟沈稼辚说上楼去,他嫌楼下吵闹,偕同方玉致来这里不过是故意招摇,让最多人知道方玉致是他的夫人。
忽然,一声琴音跳入他的心底,心就扑腾一下,也没在意,拉着老许几个转身就走……
夜风敲击西窗的孤独烛影抚过脸庞寸寸相思成灰烬柔雪落落伤沈稼轩蓦然定住,这句子如此熟悉,他猛然回头来看,即使隔着很远很远,哪怕是一个背影,他都能清楚的认出洛醺,台上的洛醺穿着的婚纱他更熟悉,他惊喜非常,拔腿想奔去,被老许紧紧抓住,身边就是众多客人,彼此都不敢说话,就是用目光交流,沈稼轩急的瞪起眼睛,老许更是急的紧拧眉头。
寒鸦哀啼在梦你的夜孑然无法成双声声道不尽心事指尖冰冰凉洛醺又唱了一段,客人席间岂止是鸦雀无声,简直个个都泥塑木雕,他们听惯了阮燕春式的靡靡之音,看惯了热辣辣的舞蹈,审美疲劳下突然换了种风味,顿觉如清泉如明月如清风如天籁……
沈稼轩还真不知道洛醺懂音律,并且她琴抚的这样好,唱的这样动听,想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她躲在这里,她是洛秀才的女儿,洛秀才没有不会的东西,自己怎么就忽略了这一点。
见老许不让他去找洛醺,他转头往后台去,老许再次拉住他,压低声音道:“老沈,别忘了秦专员才刚刚离开奉天,你不能见洛小姐。”
沈稼轩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红眼似的,却也不敢大声喊,从唇齿间挤出三个字:“让我去。”
老许不松手,又怕被别人看到,两个人底下暗中较劲,老许累得憋着气鼓着腮帮子,沈稼轩急的脑门青筋暴跳,眼看老许按不住他,沈稼辚过来抓住他另外一只手,劝道:“哥,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请想想咱娘和皓暄,一旦你出事,你让这老的小的怎么办。”
沈稼轩愤怒,压抑的嗓音像要在喉咙里爆炸:“洛醺她太可怜,我怎么能对她弃之不顾。”
老许和沈稼辚两个大老爷们,竟然没能按住他,他拔腿朝后台跑,却被方玉致拦住,她故意扑在沈稼轩怀里,伏在他耳边道:“老沈,不急于一时,换个时间,我来告诉洛醺事情的真相,求你,顾全大局,这么多人看着你呢,洛醺唱的多好听,为何不好好的听完呢。”
沈稼轩终于长长的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把方玉致挪开自己怀里,和方玉致四目交投,他凄然一笑问:“你爱过谁吗?”他的意思,方玉致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情。
孰料,方玉致眼中竟然泛起泪hua,淡然一笑道:“爱过,就是洛醺的父亲,我爱了他好多年,他是我心中的一尊神,因为**,我们四处奔走,无法在一起。”
沈稼轩蓦然愣住了,再一次审视自己的内心,竟然不如一个女人开阔,他揽着方玉致重新回到位子,稳稳的坐下来,看着台上的洛醺,听她天籁般的歌唱……
谁说我心伤君比我彷徨胭脂褪尽残红青丝于心里……成霜洛醺唱罢,手指滑了个优美的弧线,琴声就戛然而止,她拿起腿上的hua,朝大家鞠躬,然后转身,飘飘然离去。
好一阵,客人们才爆发出潮水般的掌声。
沈稼轩大口大口的喘气,克制着自己的激动,这一句“谁说我心伤,君比我彷徨”仿佛秋风摧残枯草,他的心簌簌发抖,捏着的酒杯咔嚓碎裂,割破了手指流出殷红之血,一转头望见鬼三跑了进来,他急忙迎上去,鬼三刚开口说:“爷我知道洛……”
他就打断鬼三的话:“你赶紧去后台,洛醺,洛醺……”他急的竟然语无伦次。
鬼三心领神会,绕过通往楼上的楼梯奔去后台,只是等他到了后台,却遍寻不到洛醺,被钟大班好顿呵斥,这里是男人免进的,他急忙赔礼道歉,然后问刚刚上台唱歌的女子,钟大班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