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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十点时,徳姨看了看外面,依旧没有见太太回来。
莫不是,有事耽误了?
徳姨正想着,就见女人匆忙进屋,脸上有些细汗。第一句话就问她:
“徳姨,先生回来了么?”
“没有。餐”
林汐颜一颤,止住要上楼的动作。没有,没有回来。
“太太,怎么了?斛”
徳姨不解,只见她摇摇头,没说话,兀自回了屋。那失落的背影,很是沮丧。
回到房间,空无一人。看来,他真的没有回来过。
像失了魂的主,无力的倒在柔软却冰凉的床上。为什么,前两日都不觉得冷,现在反倒让她冷得有些害怕?
时钟不停走着,林汐颜斜目看着它,就快到零时了。如果他真的出差了,那么他现在那边是白天还是黑夜呢?
蜷在被子中,孤独、失落、彷徨,每一种情绪的变化都在慢慢地冻结着她的身子。她害怕一个人的夜晚,害怕他不在身边,害怕他,不要她了。
低低的哭声,如猫一般,默默咬着唇。只有淡淡的灯光下,那眼角的泪顺着脸颊滑下,落在流苏枕上。
顾衍泽,你回来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
没一会儿,哭累的女人蜷在一团浅浅合上眼,半梦半醒,不知是哭是笑。
她好像做梦了,很久没有梦见过的情景了。
蔚蓝的海边,女孩踩着浪花,脸上洋溢着初春般的笑靥。身边的男人,穿着淡蓝休闲的俊逸非凡,与海的颜色形成一道亮丽的光线。
突然,女孩蹿到他怀中,手抱住他的腰,紧紧的,不放开。小脑袋蹭着他的下巴,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说着——
“小顾子,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哦。”
好喜欢,好喜欢。
他淡笑,不过二十的俊容已有了成熟男人的气息。抬起女孩的小脸,那粉嫩的唇瓣,像是染了蜜一般,他看着,第一/次俯下唇,吻上了那美好。
那一刻,怀中仰着头的她,怔住了。
这是,属于他给的第一个吻。那温热探入她的口里,女孩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回应着他的吻。
日出,浪花,白露。
如画面一般的停格,成为一道不可忘怀的美好。
林汐颜真的好羡慕好羡慕那对男女,虽然在梦里,但她觉得,这就是属于他们的回忆。她的曾经,与他的过去。
“颜颜……”
是谁的声音,在梦境中那般真实?
半梦半醒间,她小眼迷离,像是醒了,像是没有。眼眸微微打开一小道光线,接着昏暗的光,她好像看到了……他。是在梦里么,自己还没从梦里醒来么?
“颜颜。”
顾衍泽看着迷糊睡着的女人,那哭花了脸,真难看。
“……”林汐颜终于睁大眼睛,眼珠子不曾一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手从被子里探出,有些不敢相信的伸向他的脸。直到触及到他气息那一刻,她才如梦复醒!
是真的,不是梦!
“顾衍泽……”下一秒,就起身抱住男人,像梦里的她一样,紧紧抱着,不愿意再放开。眼泪又一个劲往下流,顾衍泽听着那泣声,眸底有着异色。以前怎么不知她这么爱哭?
“我错了,老公,我知道我错了……”女人哽咽的说着,不时停顿,一直抱紧他不停道歉。
他的手抚着她的背,在哄慰着她。
“乖,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靠近她的脸,指腹为她抹去泪光。林汐颜抽着鼻,慢慢停下哭声。微微松开她的手,放开他。抬着盈盈大眼,望着他。瘪嘴,委屈低喃: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她真的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理她了。
顾衍泽无奈淡笑,傻丫头,这辈子,除了你,我还能要谁?
“你是我的老婆。”
他这么告诉她,肯定了她的存在,与他而言。
“对不起,老公。”
正是因为那句老婆,林汐颜更觉得愧疚。作为他的妻子,在看到那些照片时没有相信他,反而说出那些无理取闹的话来。
他好看的唇微微点上她的鼻尖,那熟悉温暖的心安,传入她心间。
“我也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