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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〇章一网打尽
张氏柳眉一挑,心中一凛,对方这算是图穷匕见了么?什么死了阿父,要个公道,全都是假的,真实的目的,就是冲着痘苗的制作方法来的吧?
方法其实很简单,没有什么奥妙之处,无非是从患了痘疮的病人身上取一些痘痂罢了。只不过张氏手头的痘苗,已经经过了重重筛选,毒性大为降低,这个优势就不是其他人能随意追得上的了。
以张氏的心意,她自然恨不能将种痘术公诸天下,让更多的人知晓、推广,好挽救更多患者的生命。但是刘照也跟她说过,之所以暂时不公开种痘术,是因为这项技术事关重大,万万不能被太平道的妖人知晓,否则,太平道有了种痘术,那便是如虎添翼,招聚起信徒来将会更加得心应手,到那时候,太平道振臂一呼,天下沸乱,为祸更甚于今,真可谓是助纣为虐了。
张氏在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已将皇宫视作了自己的家,心理上自然不会偏向“反贼”,而且她又是谨小慎微、循规蹈矩的性格,所以,虽然很希望让天下之人尽早接种痘苗,摆脱痘疮的威胁,但是张氏依旧严格的遵守了刘照的规定。迄今为止,知道痘苗制作的方法的,只有她跟史道人两人,其他的人,只知道种痘的方法,只受命收集痘痂,但是痘苗就是由痘痂制成,这一层窗户纸始终没被捅破。
如今,看到有人以如此低劣的演技,直接奔着痘苗的配方而来,张氏反倒心里生出了一丝厌恶。她冷哼一声,道:“种痘之法,迟早会推行天下,但是痘苗的制法,眼下还不宜公布,免得被那些装神弄鬼,靠什么符水愚弄黎民百姓的家伙给得到了,然后拿着种痘术去招聚徒众,图谋不轨,那样一来,我的罪过岂不是大了。”
说完,张氏便转身进了院子,那男子正想跟上来理论,却被两名卫士给拦住了。围观的众人见好戏已经收场,也纷纷四散回家去了。
第二天一早,张氏刚刚起来收拾好容装,准备出门,一个侍女从外面匆匆的推门进来,叫嚷道:“张内傅,不好了!院子外面来了好多人。把门都堵住了!”
张氏不动声色,斥道:“慌什么?院里有那么多的卫士,有什么好怕的!天子脚下,难道还真有人敢公然作乱不成?去,回去各干各的事去!”
那侍女遭了一顿训斥,嘟着嘴答应了一声,出去了。张氏反倒不急着出去了,她将装着痘苗的瓷瓶又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然后放进箱子里牢牢的锁了起来。
院子里,典韦抱着双臂,冷冷的望着院子外面的街道。大门口,四名卫士按刀而立,死死的堵住了大门,外面的人一时之间,倒也不敢贸然往里面冲。
今天的来闹事的,足有上百号人,将院子前面的街道挤了个水泄不通。面对如此大的阵势,周围的街坊邻里也不敢像昨天那样出来围观看热闹了,他们都紧紧的闭上了大门,只有少数几个胆子略大的,趴在墙头,往外张望着。
街道里的人一个个披麻戴孝,抬着好几口棺材,哭声震天,打头的,依然是昨天那个男子,他正嘶哑的嗓子,大声叫喊着:“史妖道蛊惑天子,推行妖法,残害良善,百姓何辜,受此劫难?我们小民虽然势单力孤,但是今天也要让他们知道,小民不可轻,酷吏不可畏,这等残民以逞的妖人,人人得而诛之!咳咳!”
由于喊得太过卖力,那男子嗓子一干,被呛得连声咳嗽,但是,很快,他就把咳嗽变成了干嚎:“咳……呜呜呜……咳咳……阿父……咳咳……你死的好惨呐!”
但是任他如此卖力的喊了快半个时辰,身后跟着的那些人,除了跟着嚎哭外,没有一个人敢应他的号召,前去冲击张氏所在的院落。这种情形,就连院子里的卫士,都觉得有些奇怪。
“呦嗬!才过了一天,这小子又编出了不少词嘛!是个人才啊!”
“这冲又不冲,走又不走,他们就想这么堵在门口嚎上一天?”
“说得什么浑话!难道你还真想让他们冲不成?再怎么说,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难道要我们向他们挥刀不成?”
“我又没说动刀……”
“你知道什么!这么多人真要冲过来,如果不果断斩杀几人遏制住势头,那我们几个就等着被人踩死吧!”
“我早就说关上门好了,可是典队率偏偏不让。”
“嘘!小声,让典队率听到了,回去保证罚我们多操练上一个时辰。”
“就是就是,最近典队率跟徐司马打得火热,从徐司马那里学来了不少狠招,你可别让他使出来用在我们头上!”
正当门口的卫士嘀嘀咕咕的时候,街道的人群里,也有两个人挤在一起,躲在棺材后面,笑声的说着话:
“这都快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是一动不动?再等下去,你是想让河南尹的人来驱逐我们吗?”
“动什么动!全都是些平头百姓,哪来的胆子真往里面冲?能把他们鼓动到这里来闹事,已经让我把嘴皮都快磨破了!”
“我就说这些人不能成事!早就让你带上二三十名得力的教众来,可是你们非说要谨慎持重,不肯带!”
“这事是马上使同意的,你有本事找他去抱怨啊?我们的人来得太多,到时候被人家逮住几个,岂不是暴露了?马上使说了,一切以甲子之事为重!”
“那今天的事怎么办?就这么干嚎上一阵子,然后被人家驱散?”
“马上使说了,先把事情闹起来,让大家对种痘术心存疑虑,觉得史贼的神通也没那么大,这样一来,史贼想要招收徒众也就没那么容易了。否则,真个洛阳乃至河南的人,都把史贼视作神仙,那还叫我教怎么在洛阳落脚?”
“可是,就这么干嚎一场,又像什么话?去,把那姓章的给我叫来!”
一个教徒答应着去了,不多时,那个在门口叫骂了快一个时辰男子便来到了两人身旁。
“两位祝师,唤小人来有何吩咐?”姓章的男子一脸谄媚,可惜嗓子嘶哑了,满是讨好的语调从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却变得生硬干涩,难以入耳。
“呵呵,嚎了一早上,也真是辛苦你了。”一位祝师道。
“为两位祝师办事,不辛苦,不辛苦!”姓章的男子点头哈腰的答道。
“你这么干嚎有什么用?能嚎进院子里去?你要是再嚎上个把时辰,就等着到洛阳狱里接着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