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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3。5万,这几天关注天津的事去了,速度慢了些,不过大结局还是如期的会来,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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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差点儿忘了。”景阳的声音慢慢平静下来,声音里却有着淡淡的失望:“那你……回去吗?”
“顾东林的案子今天审。”顾子夕沉眸看着景阳。
“保释的手续是办好了。”景阳沉声说道。
“现在……”顾子夕看向景阳。
“提前发作,在去医院的路上,以张妈的经验,大约还有几小时。”景阳急急的说道。
“发作了?”顾子夕一惊。
挂了张妈的电话,景阳抓了车钥匙便往外跑去,连外套都没穿。
“恩恩,医生检查完我再给你电话。”
“应该是假阵痛,我估摸着还要几小时吧。但太太是二胎,说不好。”
“莫先生正好在。”
“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
“景少爷,太太发作了。”
“唉唉,好好,谢谢莫先生。”张妈连连点头,本来还有些怨他,太太都要生了,还拉着她工作——还好他正好在,否则太太发作了,她一个老太婆可真没办法。
“恩,我就抱着吧,只当提前实习,以后抱若兮有经验。”莫里安将目光从她脸上转开,看着张妈说道:“张妈,一会儿在车上给景阳打电话,通知他去医院。”
“有经验麻。”许诺勉强笑了笑。
“看来不算疼,还能算清楚这个。”莫里安沉眸看了她一眼,额上已经慢慢渗出了汗珠。
“莫里安,你放我下来,疼得没有规律,应该是假阵痛,离生可能还要段时间。”许诺双手紧紧拧在莫里安的胸前,低声说道。
“行李准备好了,我这就去拿。”张妈急忙将咖啡随手放在桌上,快步跑到卧室,将提前准备好的行李箱拖了出来——一时间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劲儿,居然毫不费力的将这个超大的行李箱,轻松的拖了出去,反手关上门后,便追上了刚进电梯的莫里安。
“张妈,你给司机和景阳打电话,将她的行李送到医院。”莫里安边说边往外跑去——就这样穿着拖鞋冲了出去。
“莫先生,咖啡……啊?太太发作了?”张妈正端着咖啡走进来,差点儿撞上抱着许诺冲出来的莫里安。
“不会是要生了吧?”莫里安扔下手中的笔,打横抱起她就往外跑——
“恩?”莫里安微微一愣,抬头看她——只见她捧着肚子,满脸痛苦的样子。
“唉哟…。”许诺突然失声喊了出来。
“现场的地形最好是这样。”莫里安边说边画着图……
“好,我先记下。”
“现场的音乐不要放碟片,请小提琴乐队——符和我们高端、稀有的定位。”
“唉,这个想法不错。”
“恩,发布会的产品,做夜光的,挂在月亮旁边,远看似星星点缀。”
“5月的天气少雨,就算小雨,也没问题。”
“恩,那得预测好天气。”
“室外。”
“室内还是室外?”
“张妈,帮莫先生煮杯咖啡。”许诺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后,看着莫里安说道:“我的意思是将发布会放在晚上。”
两天后,许诺家里的书房。
“许诺,eric回来了!”正在午睡的许诺,接到顾小北的电话,眼底一片温柔的暖意——他回来了,却是最早来看她了。
“恩,会放在你出月子后,到时候你帮着她张罗一下,她真是什么也不懂的。”莫里安收起眸子里的沉暗,漫然笑了笑后,才转身离开。
“这边好,你的朋友可都在这边呢。她的家人不知道会不会过来,我是做不了伴娘了,好歹也能算她朋友吧。”许诺点了点头,扯起嘴角微微的笑了。
“当然,她过两天也过来,结婚证和婚礼,都准备放在这边。”莫里安点了点头,沉眸看着她时,眸子里隐隐的酸涩一闪而过。
“若兮知道你回来吗?”许诺送他到门口,轻声问道。
“好了,看到你还好我就放心了。”莫里安抬腕看了看时间后,对她说道:“我今天要去公司报个道,将中国大区的市场结构和工作方式给大家讲一下。给我干女儿买的礼物,我明天带过来。”
“莫里安……”许诺的眼圈微微一热——‘娘家人’这三个字,让她的心里又温暖、又酸涩。
莫里安沉眸看着她,低声说道:“生孩子,身边还是得有娘家人才好。”
“没事了,去警局做了申请,安排了一次体检,就放我回来了。”莫里安笑着说道:“一来麻,发布会的创意我得和你当面确定下来,你生完孩子我肯定不好找你;二来……”
“怎么回来了呢?身体还有没有事?警方怎么说?”许诺急急的问道——他回来,她有喜悦、更多的是开心。
“昨天晚上到的。”莫里安看着将军一样的她,眸光不由得一阵沉暗。
“喂,你怎么回来了?是刚回来的吗?”许诺看着眼前的莫里安——四个月没件,除了瘦了些之外,几乎没有变化。
两天后。
窗外的阳光,烂然明媚,许诺的心里,纵然有着隐隐难受,但更多的,却是对孩子即将到来的紧张与期待。
“可是宝贝,我们只要那个温柔的爸爸,好不好?”
“宝贝,爸爸是不是很历害?”
这样的报复手段,利用尽了人性的弱点,每一步都精密的计算过——他们要这样报复一个人,恐怕没有人能躲得过吧。
“恩。”许诺轻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对,顾东林两个月内都不会有被探视的机会;而且,顾子安现在担心会顾东林会被加刑,也没时间管公司的事了。”景阳低低的笑声里,带着凉薄的冷意:“里外两件事情的最终爆发,大约会在同时。”
“明白了。”许诺的眸光微微闪动,嘴角噙起淡然的笑意:“现在顾子安也没有军师可以找了吧?”
“第一,可以以此骗取品牌商的推广支持;第二,可以让顾子安安心的将公司交给他,不再盯着业绩和报表;第三,可以有拿得出手的销售业绩,对于再次求职是个加分项。”景阳笑着说道。
“原因?”许诺问道。
“做帐的原因,开单不出货,造成虚假销售现状。”景阳在电话里说道。
于是许诺的时间,就全部用来关注顾东林公司了——30个店铺的营业额,新年冲上去一阵后,3月份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冲了一个高峰,销量竟比新年还翻了一倍。
白天睡得也不多,但脑袋似乎没有上班的时候那么灵活,做创意也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所以在和莫里安沟通了几次发布会思路后,莫里安便全面接手了伽蓝的发布会创意,勒令她不许再工作。
许诺在完全不去公司后,怀孕后期的一些症状便全部显现了出来——晚上睡不好觉,哪种姿式都难受;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要起来上厕所;
秦蓝挂了律师的电话后,迅速掐灭了手中的烟,伸手拿起外套快速往外走去。
“恩,你先查他们本人的帐户,我找人去查他们亲人的情况。”
“林律师,查一下这两个证人的银行户头,还有他们的亲人,最近是否有异常。我怀疑他们买通证人。”
秦蓝狠狠吸了两口烟,有些后悔当时没让人把莫里安整得在里面出不来——一时手软,倒让他有机会把自己逼到了绝路上。
至于他怎么找到的那两个证人——只要他想作,拿钱买通,没有任何难度!
只这两点,除了莫里安就没有别人。
能知道外资银行最看重的是什么,并发过去漏洞报表,这都不算什么;能利用漏洞报表说服银行老大集体封杀他的,只有在国外留过学、并和当地银行有过交往,才能做到这一步!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秦蓝慢慢猜到整他的人就是莫里安——从最后一次见林允儿时,她否认是林副市长的语气里,隐隐透出知道是谁;
“好,你帮我安排上诉,我再找人去找证据。”秦蓝点了点头。
“上诉有两个好处,第一,我们多一些时间,说不定会出现对我们有利的证据;第二,就算不能改判,也可以拖着你进去的时间。”律师看着秦蓝说道。
“上诉机会大不大?”秦蓝低声问道。
“一周宣判,宣判后一周下执行文书。”律师看着秦蓝说道。
这当然只是那个女孩的一面之辞,但不巧的是,死者进监狱后,也和同狱室的狱友说过同样的话——所以,两个没有见过面、不认识、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做了同样的证词,秦蓝这个唆使杀人罪,也就等着宣判了。
谁知道她竟然被他妻子杀死了,而他妻子也因此被判了死刑。
自己劝她不要去,等男人自己解决了妻子再说;或者敲男人一笔钱就走了算了;可妹妹好象是真爱上那男人了,说男人承诺她,她会没事的;只是刺激他妻子,让他妻子发疯,她就可以出来了。
女孩说:她家里穷,姐妹从小都在外面混,所以妹妹的胆子特别大,但说到坐牢害人,还是有些害怕,当时打电话和自己商量。
所以他和男朋友商量,让她进去将他妻子给处理了。
不知道莫里安哪里找来的证人,居然是那个被倩倩杀死女孩的姐姐——女孩告诉法官,妹妹给自己打电话说交了一个帅气又高大的男朋友,但男朋友已经结了,妻子在坐牢。
在顾子安为生意、为父亲焦头烂额的时候,秦蓝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或许,这些磨难会是他人生的一笔财富。
抬头看着儿子疲惫的步子,辛兰只觉一阵心疼——但,这是他的命;他有这样一个父亲,就要承受这些磨难。
顾子安烦燥的狂抓了两把头发,和辛兰打了招呼后,又失望的离去。
他知道让母亲为他去求人太为难,可那人是他的父亲,再错,他也不能看着父亲出事不管啊!
对于父亲,母亲一定是有恨的——不仅抛她另取,还和那个女人一起逼得她曾在s市无法立足。
辛兰起身走到外屋,一脸笑容的招呼着买花的顾客——温润谦恭的样子,哪里是顾子安心里那个优雅干练的母亲!
“你走吧,别耽误我生意了。”
“妈——”
“妈还要做生意,妈现在吃饭全靠这个花店。”
“妈——”
“我是你妈,可他不是我什么人。你来看我,我很高兴;你若来求我帮他,你走吧。”
“妈,我求你了,他再错也还是我爸,你就帮我这次吧。”
“是吗?那也是他自作自受。”
“妈,难道你就看着爸被人整?你不知道,我上次去探视,他的样子有多惨——整个脸上的肉都松了,眼珠子都不会动了。”
“你爸是什么样的人、对子夕的父亲和子夕做了些什么,我这当妈的也不好和你说,总之——这件事,子夕做得没有错。”
“妈——”
“这事本来就是你爸的错。”
“他恨我爸,我难道不恨他妈?若不是他妈,我们好好儿一个家怎么会就散了?明明是他妈勾引我爸,怎么将错全怪在我爸身上。”
“……”
“妈,你就去求求堂哥吧,爸被判了七年,有什么恩、什么怨,也都够还了。”
顾子安深深吸了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将各种可能都想了一遍后,便连夜赶到了s市,去了母亲辛兰的花店。
汪卓然说完后,抬腕看了看时间,便拎着电脑匆匆离开。
“所以,事情对我们非常不利。我先去见你父亲,了解事情经过后,再制定辩护方案;你这边看能不能找顾子夕求求情。至于家属那边你就不要找了,既然是有心安排,去闹或上访,也都是计划中的事,找了没有。”
“我知道,但一切都需要证据,就算我们明知道是顾子夕动的手,没有证据也枉然——第一,凶器上有你父亲的指纹;第二,在发生肢体冲突前,受害人与你父亲有言语冲突;第三,出事的时候正好是在操场的角落,没有监控器。”
“不可能的,我爸那么大年纪,又是儒商出身,不可能会拿刀捅人的。”顾子安惊惶过后,强迫着自己冷静了下来,看着汪卓然沉声说道:“汪律师,我堂哥也在同一个监狱,所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我今天要去监狱那边调证据,并见当事人,问清楚后再看这个官司怎么打,才会对你父亲比较有利。”汪卓然看着顾子安说道:“能打下来自然没事,但这段时间亲属是不能探视了;打不下来,你父亲可能会加刑。”
“拿刀捅人,现在受害人还在重症监护室;受害人的家人去大闹监狱,说要去京都上访,所以监狱方面无论是出于警介还是出于安抚,这件事都不会善了。”汪卓然快速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看着顾子安说道:
“什么事?”顾子安刚坐下,立即又激动的站了起来。
“你父亲在里面出事了。”汪卓然看着顾子安无奈的说道。
“汪律师,什么事这么急。”顾子安匆匆走进汪卓然的办公室,一脸忧虑的问道。
看着他年轻却没有朝气的背影,欧阳的嘴角噙起一丝轻讽的笑容。
“我不去了,我要去律师事务所一趟。”顾子安抬腕看了看时间,紧皱着眉头,抓了车钥匙便往外走去。
“好了,我要去巡店了,你一起?”欧阳边收起电脑边起身,看着顾子安问道。
“子安,你不用担心,世界500强公司自有一套店铺盈利办法;钱可不是你这样坐在家里算出来的。”
“子安,你怎么只算出不算进呢?如果每个月10万的货都卖光,毛利就在6—7万,支付了1万的成本和4万的房租分摊,也还略有赢利。当然货品全卖光是不太现实,但我们在资金足够的情况下也不止定10万的货。”欧阳眯着眼睛看着顾子安,一脸轻松的说道:
“欧阳,为了这三十家店,能抵的都抵了,对了,还有每个月还银行贷款的钱。天啦,我都愁死了。”顾子安看着欧阳,几乎都说不下去了。
“还有我们拿货是没有帐期的。一家店铺一个月至少要铺10万的货,30家店就是300万,我们就算最好的情况,每个月货都卖光,资金只需要一个月的周转期,就是600万。”
“我有耐性,可我们没有资金支持这7个月的运转啊——这七个月,要进货、要付人工、要付水电、要付管理费、要分摊房租。等于是不开张,一个月尽支出5万,30家店,就是150万,7个月就是1000多万。”顾子安拿着计算器噼哩啪拉的敲打着,是越敲越心慌:
“因为我们的店铺多,所以销售被分散了,这根本没有可比性。你听过哪个品牌,新开店半年内能收回投入的?开店的收益,在一类城市的赢利周期是5个月,二类城市是7个月,三类城市是9个月。”欧阳看着顾子安,给了他一组听起来无比专业的数据:“所以做专卖店,一定要有耐心,守得住才行,否则就死定了。”
“就算在本地,gd。n的‘纯色’的单店销量也比我们高出30%,他们的店铺地址还没有我们的好。”顾子夕将报表推到欧阳的面前,紧皱着眉头说道。
“s市的客流量和消费能力是我们能比的吗!”欧阳有些不耐的说道。
顾东林办公室,顾子安正忧心忡忡看着欧阳:“我调了gd。n在s市的销售数据,单店销量是我们的10倍。”
许诺双手捧着肚子,暖暖的笑了。
难道——是父女连心?
难道——是女儿在想他?
“知道了知道了。”许诺笑着挂了电话,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阳光明媚,心情一片安适而轻松——只是,离女儿出生的时间越近,她却更想念顾子夕起来。
“我的事情你就别担心了,最近注意减少工作量,好好儿休息。有事让小北过去陪你。”莫里安细心叮嘱着。
“你没问题吧?顶得住吗?”许诺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了。总部昨天在全球各分公司宣布了市场总部的管理结构,反晌比较大。”莫里安云淡风轻的说道。
“按情况我会比她好,毕竟我是第二胎麻。”许诺的眸子轻敛,低声说道:“你身体怎么样了?那边的结构都调顺了吗?”
“……她情况和你可不一样。”莫里安微微沉默后,坦然说道。
“哈哈哈,那以后若兮生,你不是得更紧张?”许诺不禁失笑。
“我发现,我有些紧张了。”电话那边,莫里安不禁低声轻笑。
“喂,我也不知道啊。”许诺笑着说道。
“我记得预产期是四月底,是会提前还是会延后?”邮件回过去后,莫里安即刻打了电话过来。
许诺打开邮箱,想了想,将后期工作计划发了过去:“我还有一周的工作时间就休息了,拍报的事,后期你直接对接万三三;产品发布会的策划,我会在家里做,估摸着能在孩子出生前做出来。你有什么好想法,要及时告诉我。”
“伽蓝的拍摄修正稿我已经收到,你还有多长时间休息?”电脑提示的邮件,是莫里安发过来的。
许诺拿起桌上一家三口的照片,微眯着眼睛看着照片里的顾子夕,脸上是暖暖的微笑。
“宝贝,快要出来见到妈妈了哦!”回到办公室,许诺伸手轻轻拍着肚子,对女儿小声说道:“宝贝,你可一定一定要健健康康的,不可以让爸爸妈妈担心、伤心,知道吗。”
她居然坚持到现在——坚持一个人兼了三个案子的创意,这女人,简直太不像女人了。
“恩,和景阳保持节奏一致就成。”许诺点了点头,抱着文件夹慢慢往外走去——平时只觉得她走路特别的稳,今天才特别注意她:肚子已经大得走路都吃力了。
“你放心休息吧,你最重视的两个区域的情况,我都亲自盯着。”王伟看着她,意有所指的说道。
“预产期还有在周,我提前两周休假。”许诺笑了笑,站起来朝着大家微微鞠了一躬:“公司就拜托大家了。”
“要生了……”洛简意外的问道——习惯了她挺着大肚子忙来忙去,竟忘了她该是什么时候生产了。
在其它部门都汇报完毕后,许诺边合上文件夹边说道:“随后一段时间,公司的业务整体交给景总处理;新品的全案推广洛简后期和张玲多沟通,我还有一周就开始休假了。这一周我的主要工作精力会放在伽蓝的上市发布会策划上,公司的事情我不再过问。”
但这次的增长并没有在折扣和让利上做文章,是纯粹销售的增加;圣诞与新年的推广创意,对于产品与消费者的联接已经做得非常牢固,对于产品定位没有丝毫影响,所以她根本没有反对的理由——品牌公司的发展讲究节奏,但天下销售人员都一样:要销售、要利润!
“恩。”杜语薇脸色微微不悦,却并没有说什么——业绩倍增式的增长,于她来说并不乐见,她更倾向于稳建的发展。
“除了几个大节我们会有特别的创意外,其它时间的单品推广,我们完全按照品牌商的速率要求推进。杜总监,你看呢?”
洛简伸腿踢了他两脚,轻咳了两声,看着杜语薇说道:“年后各品牌的推广会有个休息期,公司推广以线上品牌联合推广为主。下一个主题推广会在五月份,新品牌也会在4月底正式到货,所以这一次我们的主要精力在于新品发布。”
“明天将将分析报表给你,希望你能顺利过关。”王伟轻挑眉梢,低头之间,戏谑的笑意一片。
杜语薇脸色一沉,淡淡说道:“给我一个分析报表,我会对数据的来源和背景给品牌商一个报告。”
“销售数据你看了没有?一个月的销售额超过了之前半年的销售额;全年整体销售额超出我们和品牌商签约的25%。会不会打乱了品牌在中国的发展节奏?”王伟的脸上一片认真,语气里隐隐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什么事?”杜语薇紧张的看着他。
“杜总监,麻烦了。”王伟看着杜语薇无奈的说道。
所以这一场地面推广的仗直从圣诞一直打到了三八,到了三月中下旬,才有所缓解。
因为今年的新年近二月底,所以在促销上,新年的氛围还消散,三八妇人节又来了——而三八节,向来都是女性用品的主打场地。
顾子夕抱着饼干回到监舍,这次一口气差不多吃了大半盒——倒是不知道是因为在考虑顾东林的事情,还是想着许诺生孩子的事情。
三人又商量了一下监狱这边后期的安排、和市场上对顾东林公司的出手方式和节奏后,景阳和方律师才离开。
“恩,你想好了,方律师也好提前做准备。”景阳点了点头。
“好啊。”顾子夕握着饼干的手微微一抖,面色仍平静的应道。
“她生的时候,申请假释吗?”景阳直直的看着他问道。
“挺好。”顾子夕低头看着红色的饼干盒,嘴角噙起情不自禁的笑意:“她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劝劝她,尽量减少工作量。”
“许诺和顾梓诺给你的新年饼干。”说着,景阳又拿了三盒饼干交给顾子夕:“许诺说,做别的也不好保存,饼干这东西存放时间长一点,受存放环境影响也小。”
“好!”顾子夕淡淡的笑了。
“没错,打的就是这个时间差,到4月,就让欧阳正式加入公司——最多三个月,顾东林的公司必将全面破产。”景阳沉声说道。
“很好,这个时候他再有什么动作,顾子安也不能进来问顾东林了——欧阳要做什么,就更方便了。”顾子夕眯起的眼睛里,闪烁着隐隐的冷意。
“欧阳一举拿下了25个店铺,并且全部赶在年前一周全部铺货开业,因为抢铺的原因,店铺的地段并不算太好,新年的销售应该挣得回房租和人工;新年之后就不好说了。”景阳轻挑眉梢笑笑说道。
“恩。外面情况怎么样?”顾子夕点了点头,转眸看向景阳问道。
“所以会加判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我已经让所里的另一个同事,以法律援助的形式介入这个案子;也通知了1734号家属,让他们来监狱闹闹。争取重判。”方律师沉声说道。
“所以?”顾子夕淡然问道。
“袭击1734与的凶器上有顾东林的指纹,而1734号的脾脏大出血,现在在重症监护室。”方律师看着顾子夕说道。
“那就好。”顾子夕轻扯嘴角勉强笑了笑。
“是的,情绪很稳定,精神状态也不错,我看是已经完全接受了现在的生活状态了。”景阳点了点头。
“许诺是在果园过年吗?”顾子夕见面的第一句话没有聊顾东林的事,而是问了许诺的情况。
第三天景阳和方律师便来看他了。
“恩,真是没事找事。”顾子夕淡淡说着,也不再问,在床板上躺下后,伸手摸了一块小熊饼干,放在嘴里慢慢的嚼起来——似乎这三盒饼干送过来后,他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在思考事情的时候,就要拿两块出来,边吃边思索。
“1734送去医院急救了,走时还能大声喊,想来死不了。或许因祸得福,至少一个月不用出工了。1148号抓去关禁闭了,按惯例,一直要关到1734号脱离危险,再审理定性。”狱友的声音淡然而凉薄,似乎拿刀子捅人在这里本就是家常便饭。
“1734号伤势怎么样?1148号被控制起来了?”顾子夕问道。
“不清楚,可能是的。”狱友摇了摇头。
“哦?因为吃饭的事情?”黑暗中,顾子夕的眸光微闪,却仍是淡然问道。
“1148号(顾东林)用刀捅了1734号。”狱友小声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顾子夕问后回来的狱友。
一阵骚动后,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光才还亮着灯光的放映厅一下子黑了,所有的犯人们都在狱警的监视下回到各自的监舍。
……
“带走。”
“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快控制住他!”
“什么事?”
顾子夕微眯着眼睛,看着天空的星月,远远的,夜空中似乎有烟花划过——就如心里的思念,在这样的夜里,总是特别的清晰、特别的闪亮……
不送顾梓诺去法国了,她一个人又带大的、又带小的,还要工作,能行吗?
今年的新年,自己一个人在监狱里,不知道许诺和顾梓诺会在哪里?倔强的她,会和景阳去果园吗?朝夕对她的态度有没有稍好一些呢?
去年的新年,许诺一个人在三亚,后来他和顾梓诺去了,一家人之间虽然还有许多问题,却也相处得温馨和谐。
倚在监舍的门口,黑漆天空里,星月都显得特别的明亮。
想起那一张张麻木的脸,顾子夕不由得暗自打了个冷颤——时间和单调,真正是可怕的。
所以这里的人大部分已经被磨掉了思想和希望,看电视这样一年一次的小小娱乐,能给他们带去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日子,就是在这令人发疯的窒息中一日一日的走过。
监舍里空无一人,另三人应该还在大厅里看电视吧——这里的人,听说一年只有这么一次机会看电视,而且日复一日的训话、机械劳动,能将一个人的意志、自尊全部磨掉,到了最后,人就处于一种下意识的服从状态,而且,失去目标和方向。
顾子夕随着大部分人一起去了大厅,在看了差不多一小时的电视后,向值班警官报告后,便回到了监舍。
因为是新年,所以警官对现场的一片狼籍也没有多问。例行的训了话后,便让他们自由活动——所谓自由活动,也不过是两个选择:一个是去统一的大厅看电视、一个是回监舍睡觉。
顾东林也快速的将碗里不知道是饭还是汤的东西匆匆吃下,然后撩起衣服将头脸擦了一下后,端正的坐好等着警官过来。
“警官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原本翘着腿、用筷子敲打着盘子的犯人们立刻放下手中的物品端正的坐好。
“你tm说什么!”那人的眼睛一瞪,一只脚已经踩到了椅子上。
“恩。”顾子夕慢条斯理的吃完碗里最后一口饭后,将碗筷放回到桌上,看着那人淡淡说道:“你们这样子,也很好笑。”
“兄弟,他这样子是不是很好笑?”一个人见顾子夕未动,便凑到他面前,眯着眼睛问道。
“哎哟,够了呀,那你慢慢吃。”一个人放下手中的盘子,放肆的笑了起来,其它人便也跟着放下了盘子,看着他一头菜汁的模样,不怀好意的笑着。
“谢谢、谢谢,够了,够了……”顾东林将饭塞满了嘴,吐词不清的连声说道。
只是那些人却并不停止,你一盘、我一盘的往他饭里倒,最后倒得他满头、满脸、满手都是菜汁。
他看着只觉得想吐——当然,也只是想而已,脸上却只能挂着勉强的笑脸,低头大口扒着饭。
有人说着,就将一碗被戳得泥似的粉蒸肉倒进了顾东林的碗里,接着有人将菜汤、有人将姜蒜等盘里剩下的作料全倒进了他的碗里。
“来,今天的粉蒸肉不错。”
“1148号,怎么光吃白米饭。”
他咽了下口水,低头就着白米饭艰难的吃起来。
他看着狱友们如狼似虎的抢过一阵后,餐桌上的只剩下汤水的盘子看起来让人有股作呕的感觉。
顾东林却看着一桌子的菜,只觉无法下咽——菜色比起平时来自然是好的,只是十几个人一桌,你一筷子我一筷子,让一惯养尊处优的他,根本无法适应。
顾东林和顾子夕都坐在南方片,唯一的一次餐桌饭,顾子夕将别人未动过筷的菜一样夹了一点在自己碗里后,便不再动筷了。
新年这天,监狱的伙食也颇为丰盛:为南方的狱友做了菜、为北方狱友包了饺子。
许诺在帮景妈妈收拾了厨房后,便回到了房间——抬头看向窗外山顶的方向,那里一片烟花绚烂,美丽而热闹……
“放心吧,他跟着我的时间比跟着子夕的时间还多。”景阳笑了笑,一手抱着顾梓诺、一手牵着顾朝夕,快步往外走去。
“好,你要多走路,别总是让景叔叔抱着。”许诺点了点头,起身拿了件外套递给景阳:“晚上温差大,到时候帮他穿上。”
“妈妈,你别去,我拍照片回来给你看。”顾梓诺趴在景阳的肩头,朝许诺挥了挥手。
“这是要哥哥呢。”顾朝夕伸手抓住女儿的小胖手,抱着女儿站了起来:“走喽,我们的小汐汐的第一个中国年。”
“汐汐去不去?”顾朝夕低头逗着怀里的小女儿,小姑娘却挥舞着手脚,朝着顾梓诺的方向抓着。
“好。”景阳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转身看着顾朝夕说道:“你和景汐也一起吧。”
“景叔叔,我们去山顶放吧,高高的,爹地可以看见。”顾梓诺双手抱着景阳的脖子,声软糯的说道。
“方律师有渠道。”景阳淡然说道,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起身抱起顾梓诺,大声说道:“景叔叔给你们放烟火去。”
“你怎么认识里面的人?你又是通过什么途径安排人进去的?”顾朝夕疑惑的看着他。
“恩。”景阳点了点头,看着顾朝夕说道:“我提前过去打点过了,里面也有我安排进去的人,你不用太担心。”
“还是……挺人性化的……”许诺小声说道。
“当然,他们也过。会有好吃的,还可以不做工。”景阳伸手揉了揉顾梓诺的头发,却担心的看着许诺和顾朝夕。
“景叔叔,监狱也过新年吗?”到底是小孩子,在一家人团聚的时候,特别容易想起不在身边的亲人。
一家人围着桌子吃着年夜饭,却又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郑仪群、顾子夕;又都低低的话着家常,没有太多的喜悦与欢庆的感觉。
新年的这天,景阳和朝夕都回来了。景妈妈记得许诺是北方人,所以在做了一大桌子菜的同时,还为许诺包了饺子。
这一夜她没有关窗,这一夜,她梦见一个头戴花环的小天使,挽着花蓝、越过花径,向她飞来……
生活的得失,原本如此——这一花、一草、一虫、一鸟,生命更加短暂,但他们的绽放,却如此美丽……
她和许言一起走过的日子,是生命中不可重来的时光;她对爱情的坚持,只是为了爱情本身而无其它;因为少年时候被抛弃,才让她变得如此的坚韧、让她遇见莫里安的友情、遇见顾子夕的爱情、遇到景妈妈的温情。
即便努力的最后,许言仍然离开;即便坚持的最后,子夕仍然弃她而选择仇恨;即便用心生活到如今,对母亲来说她仍然只是多余的累赘——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走过这不得不坚持、不得不努力、不得不等待的日子,她第一次离大自然如此的接近——第一次领悟到了坚持的意义:她的坚持、她的努力,是她生命的信仰!
许诺慢慢的坐下、慢慢的闭上眼睛,用心的感受着这山野晚间的轻风、虫呢、花得、叶动…。
等到顾梓诺睡了,许诺慢慢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山间的月色与林间的花香,毫不吝啬的浸满了她的整个视觉与嗅觉。
只是,对他爹地的想念与担心,却是没有一日放下过。
一个半月未见,顾梓诺的话变得多了起来,或许是大自然的滋养,让他放开所有的束缚,整个身心全部打开了。
“妈妈,你说监狱新年会放假吗?”
“要是爹地在就好了,站在山顶的时候,我要是坐在他的肩头,一定可以看得很远很远。”
“我每天都和爷爷一起采好多果子。好高的树,我都可以爬上去了。”
“真漂亮。”许诺温柔的笑着。
“妈妈,这些花儿都是我采的。”打着赤脚的顾梓诺,开心的在木质地板上走来走去。
许诺住进了景妈妈上准备的花房里——这一次,床上地上没有花瓣,但床头、窗前、桌上,却用各式的瓷瓶插满了各色的鲜花。
“好孩子,难为你了。”景妈妈拉着她的手,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就像一个母亲,看着受了委屈的女儿一样,有慈爱、有心疼、更多的是鼓励。
“伯母好,伯父还在山上?”许诺走进去,和景妈妈轻声打招呼,只是,在看见个子小小的她,一脸慈详笑意的时候,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温暖的涩意。
“是的是的,她太小了,和我们不一样。”顾梓诺连连点头,神情间满是被当做同等大人的开心与骄傲。
“小宝宝的口味和大人不同。”许诺笑着说道。
“和爷爷去摘果子了。汐汐每天喝的果汗是我榨的,还有果泥。”顾梓诺把手放在裤子上用力的擦了几下,这才伸手牵住许诺的,看着她小声说道:“果泥好难吃,可是她全吃了。”
“在玩儿什么呢?”许诺也没介意他满身的树叶和满手的泥,困难的弯下腰,在他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
“妈妈——”顾梓诺跑到许诺的面前,举着满是泥的双手看着她——既不能拥抱、也不能握手,还真是有点小尴尬。
“喊什么呢?”景妈妈轻斥一声。
“许诺!”顾梓诺满身挂着树叶从屋子里跑出来。
真正临新年的前几天,许诺被景阳强制送去了果园,因为所有的工作都在前面,盯着现场和收集数据的事情,也不必她挺着个肚子在店铺忙和。
眸底却满是对顾子安的轻视——十几岁的公子哥儿,白瞎了这么好的商业平台,却是什么也不懂。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既然拿了顾老的薪水,自然有责任把公司的业绩做起来。”欧阳的眸色微敛,笑哈哈的说道。
“是,我爸让我向你多学习。欧阳,我爸现在不在外面,公司的事情多多拜托了。”顾子安点头说道。
“我知道,我们大公司打销售就是这么打的——集中所有的资源,将对手打得没有还手之力之后,我们再有节奏的推进。”欧阳象老师一样,耐心的教导着年轻的顾子文。
“欧阳,几十家店铺同时开业,公司所有的钱可都砸进去了,新年这一仗不管输赢,有效销售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公司后期会比较麻烦。”顾子安看着欧阳提醒着说道。
“我们自己找些托儿就行了。”欧阳淡然说道。
“小城市的顾客会觉得在耍他们吧?”顾子安担心的问道。
“但并没什么用,一场热闹罢了。”欧阳笃定的说道:“请30个化妆师给顾客试妆——只试半边脸。”
“这样的推广方式在小城市很少件。”顾子安忧虑的说道。
‘相宜’的新店紧赶慢赶,装修总算如期完成,并将货品全面铺了进去。不知道是谁走露的风声,‘纯色’走秀式推广在小城里传了开来。
“好的。”许诺点了点头,与洛简一起走进卖场,记录客流量和消费者反应。
“市内,他大小姐要盯生产配货,看这势头,之前预测货量可能不足。下面有那个风铃盯着,在造势方面,她比王伟更在行。”洛简微笑着说道。
“他是更宏观,他的视野我达不到。”许诺微微笑着,抬腕看了看时间后,对洛简说道:“王伟这段时间是在下面,还是在市内?”
“在创意方面,我相信连莫里安也做不过你。”洛简感叹着说道。
app的动画广告在全市各大楼面的液晶电子屏里同步播放起来后,那几款产品里的电子卡经典语录,迅速在受众里传播开来——让公司的户外广告,演变成口口相传的广告。
当然,对于每种不同关系的奖励也是不同的——这也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当那个人也做了同样的操作,并且答案一致时,公司系统便将奖项编号直接回复到两人的手机中。
每一组包装里,会有一张电子心情卡片,上面写着与之相处的心理提示,以及关系遇到问题时的心理暗示;而其中的互动设计,则是让购买的人在心情卡片上回答一个问题——每种关系的题目都不同,购买者直接用手机扫描卡片二维码,进入公司app系统,然后将要送的人、答案录进去。
五组产品,五种关系——桔色方形包装代表夫妻、黄色太阳菊包装代表兄弟姐妹、粉色心形包装代表情侣、白色v形包装代表朋友、绿色树叶形包装代表同事。
而在这些记者亲自体验了产品由外形到实际、再到礼品的串联时,都从默然、到心动、到参与——gd。n的创意,是真正做到了他们所说的:只在乎消费者的体验!
法国《创意与时尚》的新年专刊准时出刊,gd。n的新年推广创意,由这本杂志首发批露,加上店铺里陈列出不同包装的产品,一时间店铺里的媒体记者似乎比顾客来得还早、还多。
好在四个品牌全部用了不同的包装,色彩的饱合度达到了,整个货架也就不会显得空荡。
距新年只有一周的时间,许诺挺着大肚子,和洛简检查了所有店铺的上货情况,因为时间太赶,以至于每个店铺都只让了计划货量的70%。
看着莫里安的邮件,许诺心里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觉——温暖而心安。
“thanks,ok。”
一分钟都没有等到,莫里安便回了邮件过来:“现在手头的事比较多,这个项目你按原进度继续,我会抽时间与你联络。”
“创意文案、拍摄剧本、产品外观包装设计及尺寸材质说明、参与拍摄广告公司的介绍一半发与你,静候指导意见。”
“莫里安,我们终于以这样的形式合作一把,希望这个创意会是惊艳的——也必须是惊艳的。”许诺认真的看完邮件后,正式将文件发给了莫里安——
新年一天天逼近,许诺将伽蓝的拍摄剧本与外观设计发到伽蓝总部后,便即收到了公司并购的官方文件,并将现在的管理结构一并抄送给了她,告诉她这个案子以后直接与莫里安沟通。
而不管是什么,我们选择了,就必须得走下去……
莫里安,生活之于我们,这到底算是磨练还是恩赐?
曾经的你,无论如何也不会失了职业的底限,而现在,却将非职业手段用在了报复上;曾经的我,最痛恨顾子夕的不择手段,而现在却变得和他一样。
莫里安,似乎只有说到创意的事情,我们才能找回过去的感觉,而生活,已经将理想之外的我们,变得面目全非——
握着有些发热的电话,许诺只觉得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觉——还是那个莫里安,却又不是那个莫里安了。
“好……”
“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卓雅和伽蓝的并构已经在公司内部公布了,明天就会全球发布。你留意一下这方面的信息。”
“……”
“希望她完全像你……”
“废话,不长我可得担心了。”
“这就对了。我干女儿怎么样?有没有又长大了?”
“好吧,我相信你。”
“不是,是这件事后面只余法律程序了,我很安全。”
“好吧,你固执行起,我原本也劝不了。”
“许诺,事情走上法律途径后,基本就是安全的了,你不用担心。”
“莫……”
“我不怕。”
“我怕你被牵连太深……”
“为什么?”
“这个案子开庭之后,你就不要再管了。”
“恩?”
“莫里安……”
“恩,我已经通知律师,将证人保护起来。秦蓝这种人,丧心病狂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秦蓝完全退出项目、黄宪资金现在全面补上。”
许诺端着水杯慢慢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起电话给莫里安打了过去——
“愿如你期望,我先过去了,有事我给你电话。”黄宪沉眸而笑,拎了公文包快速往外增去。
“有道理。”许诺点了点头,抬起手里的水杯朝他举了一下后,轻饮一口,示意一切顺利。
“任何赚钱的机会都是机会与风险并存,只要没有法律风险,就值得去做。”黄宪沉眸说道。
“如果有问题,现在把钱投进去,也是有风险的吧?”许诺皱眉问道。
“这一个半月,在资金紧缺的情况下工程维持慢速运转不停工,秦蓝到处筹资金,我也没有去工地,谁也不知道这一个半月的工程有没有什么问题。”黄宪思索着说道:“当然,以林副市长的谨慎应该不会让工程出问题,但我不敢赌。所以我只出钱,不合作;等到基建工程全部结束后,我们请专家进行工程验收入,正式进入合同合作。”
“为什么?”许诺不禁不解。
“不是,只打钱,让工程转起来。不算进入合同履行程序。”黄宪解释说道。
“正式提前合作?”许诺看着他问道。
“我现在去市长办公室。”黄宪提着公文包,对正出来倒水的许诺说道。
品尚公司。
“呵呵呵……”
“这话千万别让我哥听到了,他为您这事可也是操碎了心的。”
“这时候还是女儿贴心。”
“没问题的,我送比通知小王过来要快。”
“你技术行不行啊?”
“管他呢,只要能让工程转动起来就成。”林允儿也急急的站了起来,拉着林副市长边往外走边说道:“我送您去办公室。”
林副市长挂了电话,抬头看着林允儿,长长的吐了口气:“黄宪这个老狐狸,一直不肯出钱,现在应该是听到风声了,知道秦蓝不可能再参与项目,连同头期项目的钱也都归他赚了,所以终于肯拿钱出来了。”
“好好,一会儿办公室见。”
“老黄,这下真是亏得你了。”
“好,好,你让财务现在就办,我通知办公人员现在去办公室,我也会过去。”
“1。5个亿?”林副市长一下子站了起来。
“多少?”
“资金抽回来了?”
“爸爸先接个电话。”电话铃声响起,林副市长向允儿示意了一下,便接了起来——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林允儿小声说道,声音里却没有底气。
“整体工期推迟一个半月,损失大约在6000万,这个损失倒不算什么;我就怕这一个月的工程质量会有问题,能源这种东西,速度、节奏,都有严格的要求。”林副市长伸手揉了揉额头,眉头也是紧锁不解。
“前面减速施工这一个月,不会有事吧?”林允儿一脸忧虑的问道。
“刚刚引进了一家新的投资公司,资金最迟一周内可以到位。我再去材料商那边走走,看能不能先拿一批材料回来。”林副市长沉静的说道。
“爸,工程的事情进展怎么样?”林允儿将妈妈泡的茶递给父亲,担心的看着他。
林允儿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快步往家里走去——现在的父亲,更让她担心。
这样的秦蓝,不可能回头。
拿起手机,想发个讯息让他认罪,争取轻判,想了想,还是作罢——从他想强暴刚坠完胎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不是自己记忆中的秦蓝了。
18岁那年的阳光似乎还在昨天,而当年少年,却早已变化了模样。
看着他略显仓皇而急切的步子,允儿的神情不禁黯淡——曾经那个傲然帅气的职场精英,一步一步变成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而后成为一个罪犯。
“当然不是,我的所作所为,都在规则之内。”秦蓝低声吼着,沉眸看了她一眼后,松开拽着她的手,转身大步往大院外面走去。
“那你告诉我,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不是事实?”林允儿冷笑着看着他。
“那是谁?给银行高管发报表、向省检查机关举报我行贿、找到一个莫须有的证人指控我谋杀倩倩?是谁?”秦蓝嘶声问道。
“不是!”林允儿沉然说道。
“不是你父亲?”秦蓝伸手拉住了她。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应该学会反省。这次的事情我爸也是受害者,市里已经开始启动问责程序,除了没有倾家荡产,他的情况比你好不了多少。”林允儿轻瞥了他一眼,侧身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恭喜你有个好父亲,事事都为你考虑得周到,为了换你自由,让倩倩坐牢;为了不让你哥哥参与项目,亲自将我从牢里接出来,然后把我推到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里。你父亲,真是了不起。”秦蓝轻扯嘴角,不甘心的说道。
“你说什么?”林允儿淡淡应道。
“这下你开心了?你说过,人在做、天在看,现在天终于来收拾我了。”看着林允儿踏着夕阳缓缓走进,秦蓝咧开嘴,难看的笑了。
秦蓝行尸走肉般的走出了林家大院,站在这错落着一幢幢红砖别墅的花园里,只觉得浑身一片凉意。
似乎用心折腾这一场,在这些权贵人的眼里,仍只是一出笑话而已。
直到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那么努力才走到今天,却被他翻手之间毁于一旦。
“我知道了,谢谢林叔叔一直以来的关照,若有机会,秦蓝定倾力报答。”秦蓝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将手里被捏得发皱的纸用力抹平后交还给了林副市长,然后慢慢转身、一语不发的离开。
或许,这一切也正是他安排的——迫于压力让自己进入项目,却用这样的阴招将自己逼离项目。
秦蓝捏着文件的手微微的发着抖,脸色灰败的看着林副市长,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是个聪明人,林副市长这番话说得光面堂皇,也不过是正大光明的将他从项目里甩出去而已。
“小秦,人命官司不比其它,坐实了不是刑也是无期,所以你要慎重以对。林叔叔现在也被工程的事弄得焦头烂额,也没时间和精力照顾到你。法官那边我会提前打好招呼,让他们一定要严核证据。”林副市长看着他语重心长的说道。
“无论你以前怎么样,你对允儿的感情我和她妈妈始终看在眼里,在这个项目上你付出的心力,我也始终看在眼里。”
“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但这个案子立下来,你肯定也没办法继续操作项目了。我想你也没有精力来操作项目。”林副市长点了点头,一副难过的表情看着他:“法官知道你现在和市里合作,所以一接到立案报告,就让助理送了影印本给我,我告诉你知道,是希望你早准备。”
秦蓝看着手里起诉书,双手不禁微微发起抖来,半晌之后,才抬头看向林副市长:“林叔叔,他们陷害我的。倩倩当时的情况你也清楚,连她父母都不管她,是我一直在探望她、鼓励她。”
“临时换合作商的风险有多大?我根本没时间去做他们的资质审核,你以为我想?可是这个风险,和继续与你合作的风险比起来,显然要小得多!”林副市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小秦,银行的事我压着他们不追究、行贿的举报我压着不追究,可这次,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我压不住!”
“不合适?”林副市长冷哼一声,将一沓文件丢在他的面前,冷冷说道:“你自己看看。”
“我已经将所有的资产都投进去了,现在要踢我出局?怕是不太合适吧!”秦蓝压着怒火,森然说道——在他全力跑资金的时候,林副市长却找到了新的投资者,走投无路时的背叛与抛弃,让他胸中的怒火达到了顶点。
“小秦,不是我不信你、也不是我不给你机会。现在三家银行全部拒绝了给你贷款,而工程已经不能再等了。”林副市长看着一脸憔悴的秦蓝,冷声说道。
‘云鼎’及时打过去的1000万算是解了原材料的危机,可在三周后的现在,空帐运转再也转不动了,林副市长对他已经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原本暗中进行的招标工作,也浮出了水面。
在景阳和许诺,紧绷着神经布下这么一个大局的同时,秦蓝的日子却相当的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