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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呢,这事业倒也挺成功的,从保母升级为主母,这牺牲也还算值得吧。”
“谢晴晴,你给我滚回房间去。”谢琅霍的站起来,朝着女儿怒声吼道。
“嗨,房间我就不回了,我约了朋友喝酒,爸爸再见,你和曾阿姨去亲热吧,说不定呀,有你的安抚,这事儿她一会儿就忘了呢。”谢晴晴在看到父亲举起手掌时,一溜烟跑了出去,站在门口还大声说道:“爸,恭喜您老又多了个女儿了。”
“这个臭丫头,真是气死我了。”谢琅气得直跺脚,他在外面是受人尊敬的教授,在家里,却治不住自己的女儿,想想都觉得发恼。
*
“蔚然,怎么回事,是不是晴晴又惹你生气了?”谢琅走到站在窗边发呆的曾蔚然身边,体贴的问道。
“你回来了。”曾蔚然从窗外收回目光,眼神里的黯然和慌张,一时间全收了起来。
“你别和晴晴一般见识,这孩子从小没妈,野惯了。”谢琅伸手拍了拍曾蔚然的肩膀,目光里不禁有些歉然。
“没有,不关晴晴的事。”曾蔚然勉强笑了笑:“你该饿了吧,我去做晚饭。”
“今天你不舒服,就别做了,我们出去吃吧。”谢琅看着曾蔚然微笑着说道,只是他的眸子里,也暗暗划过一丝疑惑与思量。
“好啊。”曾蔚然点了点头,与谢琅并肩往楼下走去。
“今天想吃什么?”
“随便。”
“听说城东最近新开了一家料理馆很不错。”
“哦……”
曾蔚然心不在焉着,谢琅心里的疑惑就更重了:“晴晴说,你今天在看国际城市展播赛,有没有特别欣赏的片子?”
“哦……”曾蔚然轻应了一声,猛然转头看向谢琅,沉声问道:“晴晴还说什么了?”
“她说你特别欣赏B市片子的主创,还说,那女孩和你有几分相似。”谢琅的眸光微暗,沉声说道。
曾蔚然沉默着,不辩解、也不承认。
第三节:许诺,还有勇气生下他吗
M国,医院。
莫里安将专访记者送走后,转身看着顾子夕:“她,有孩子了?”
“恩,7周。”顾子夕点了点头。
“7周……”莫里安低声重复着,低声问道:“医生怎么说?”
“胎儿一切正常,现在静养就好。”顾子夕沉眸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
“那,你就多费心了。”莫里安点了点头,目光越过顾子夕的肩膀看向许诺的病房,半晌之后,才淡然说道:“我去专访组,最后确认一下稿子;明天还要去一下国内在这边的记者站,了解一下发回去的媒体,然后再做一些安排。”
“谢谢。”顾子夕真诚的说道。
“只要她好,什么都好。”莫里安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快步往外走去----脚步里,是他为她无悔付出的匆匆。
*
“我后悔了,我后悔了你知道吗?”
“爱情其实是最没用的东西,我们相爱,可那又怎么样?我们的婚姻充满了变数、充满了问题。”
“如果我选择莫里安,一定不会是这样。”
许诺那绝望又冷然的眼神,那么清晰的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心疼又心痛----许诺,你知不知道,我也会痛的。
许诺,我也痛到想放手。
许诺,我多感谢这个孩子这么及时的到来,他告诉我:不能放少、不许放手。
他说:爸爸,你要抓紧妈妈的手。
顾子夕转身,看着许诺病房的方向----自回答了记者的最后一个问题后,她便一直沉默着。
*
“还要做一些检查,你看是下午做,还是明天再做。”顾子夕走进病房,看着一脸倦意的许诺问道。
“什么检查?”许诺慢慢睁开眼睛,有些慌张的看向顾子夕。
“常规的。”顾子夕将检查单递给许诺----她曾经经历了一个人的十月怀胎,他知道她看得懂。
许诺伸手接过检查单,仔细看着那些项目,白得透明的双手,有着微微的抖动。半晌之后抬头问顾子夕:“医生怎么说?”
“主要是失血和情绪稳定性的问题要控制,其它的都没影响。”顾子夕轻声说道。
“恩。”许诺轻轻应着,握着检查单的手,不自觉的用着力。
“许诺,别担心,这一次,我陪你。”顾子夕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紧握的力度里,有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还是要见医生。”许诺轻声说道。
“检查完就见。”顾子夕看着她温柔说道。
“现在几点了?”许诺问道。
“4点。”顾子夕抬腕看了看时间对她说道。
“这三项,今天下午做,这两项,明天早上做。”许诺将单子递给顾子夕,低声说道。
“好,你先躺会儿,我去安排一下。”顾子夕点了点头,弯腰将她抱回到床上,小心的帮她拉上被子后,看着她失神的眼睛,心里的痛意依然明显。
*
许诺一直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平静的表面掩饰着心里汹涌的害怕与挣扎----孩子,怎么会有孩子了?
她这个样子,怎么能要孩子?
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除了有一口气外,连一点儿生机也没有,她要如何给这个孩子以生命?
抽烟、输血、咖啡、奔跑,她没有力气和能力,来承担这一切的后果----她努力了这么多年、她挣扎了这么多年,她真的累了、没有力气了……
“为什么,你要这个时候来?”许诺伸手抚着小腹,低低的自语着,内心深处,却是浓浓的不舍----天知道,在此之前的一个月里,她是多么希望和顾子夕有个孩子:她想着,她挺着大肚子的时候,顾子夕一定会觉得滑稽可爱;她想着,宝宝胎动的时候,顾子夕一定会感觉到生命的奇妙;她想着,这一次生孩子,她要爱的人在身边;她想着,这个宝宝,一定会有最快乐、最幸福的童年。
她想着……
可是,一切的幻灭,都来得那么的突然、那么的让人猝不及防----站在展播台上最容耀的时刻,许言进了手术室;站在手术室外最害怕的那一刻,他在抢救艾蜜儿;她和季风不惜一切代价再次切开许言的胸腔后,仍然留不住她的生命……
她觉得,自己所有的勇气,都在那一天完部丢掉了。
“宝贝,妈妈不知道有没有勇气生下你。”许诺扶着床慢慢的坐了起来,掀开被子,慢慢的走到窗边----窗外绿色的枝桠迎风舞动着,那样饱含着活力的翠绿,在阳光下漾起一股力量,将人心底的压抑搅动得凌乱。
*
检查是顾子夕用轮椅推着许诺去做的,所有的项目他都陪在她的身边,细心温柔得让人心暖;而她除非必要,却很少开口说话----沉默着心里的犹豫与挣扎、沉默着对他温柔的抵触。
检的结果是第三天出来的,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目前看来,胎儿一切的指标都很正常。
“我们的宝宝,都很好。”顾子夕微笑着看着许诺。
“我原来住的地方,有一本孕期日记,你帮我寄过来。”许诺轻声说道。
顾子夕脸色微变,沉声说道:“我没有要现在就走。我会在这边呆到你的静养期结束,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不好。”许诺轻轻摇了摇头。
“为什么?”顾子夕的声音不由得一阵沉哑。
“我心里很乱,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许诺紧皱着眉头,用力的摇了摇头。
“国际新闻已经全面发布;国内十大媒体,已在今天转载M方媒体新闻;莫里安已经安排了每个省会级城市的主流媒体,进行专访稿的全文转发。”顾子夕的脸微微一冷,沉声说道:“如果你母亲要见你呢?”
许诺不由得微微一愣,猛然抬头看他:“我……”
看见他憔悴的沉暗的模样,她的心里不由得微微一紧----有多久没有好好看他了?那么意义风发的他,竟也憔悴成这般模样。
而她,对这样的他依然心疼。
“许诺,我并不是要强迫你什么,回去之后你见或不见我,我都依你。我却不能再次让你独自面对怀孕的状况;我也不想在自己当了两次父亲以后,还不知道老婆怀孕是什么样子。”顾子夕沉眸看着她,低沉的声音里,有些萧瑟与凄然:“许诺,别让我成为一个笑话。”
许诺直直的看着他,许久之后,才慢慢说道:“我想在这边呆一阵子。”
“许诺----”顾子夕只觉得无力。
“我现在心里乱得很,我……”许诺轻轻闭了闭眼睛,眉头又紧紧的皱成了一团,看起来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顾子夕只得说道:“那先这样,我先回去安排一下,过段时间过来接你。”
许诺只是紧咬着下唇,并没有回答他。
“你休息吧,医生说你这段时间要绝对静卧。”顾子夕扶着她躺好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
站在医院走廊的一端,顾子夕的脚下,已经扔了一地的烟蒂。
“季风,我先回去安排一下那边新闻的事情,公司的事情也必须要回去处理了。许诺,就先交给你了。”顾子夕重重的吐了口烟圈,看着季风时,一脸的烦燥不安。
“你放心去吧,我陪她一段时间也好。”季风点了点头。
“那就拜托你了。”顾子夕沉眸看着季风,冷声说道:“我不管许言对你有什么交待,你是姐夫,别忘了。”
“我记得。”季风轻扯嘴角,淡淡点头。
“对不起,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题,但我希望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误会和猜忌。”顾子夕伸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语气略显得烦燥。
“好。”季风只是轻声应着,并不见任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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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莫里安和顾子夕同一时间离开了M国----莫里安乘班机飞往B市;顾子夕乘私人飞机飞往S市。
在顾子夕和莫里安离开的三天后,许诺也出了院,在许言最后时光住过的地方,她只觉得有股莫明的安心和温暖----好象,许言就在她的身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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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我想出去走走。”许诺放下手中的漫画书,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季风说道。
自回到别墅后,便被季风禁了足,她已经在床上足足躺了快半个月了----而且,每天都吃冰糖燕窝粥,她身上掉的肉,已经在这半个月里,成功的补了回来。
正在低头研究病历的季风,抬头看了她一眼----在这半个月的调养下,她整个人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好,我陪你出去走走。”季风放下手中的病历,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伸手扶着她站起来。
“我自己走路没问题。”许诺微微笑了笑,伸手推开了季风的手。
“那最好。”季风点了点头,转身去隔壁房间拿了件外套在手里,然后与她一起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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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走在铺着青砖的小路上,这是在许言住过来的一个月里,季风和她每天都会走的路----一个月的时间,她却已经不在他的身边。
“季风,你梦到过许言吗?”许诺轻声问道。
“前阵子有,现在又好几天没梦到了。”季风低声答道。
“我也是。”许诺点了点头:“你梦到她是什么样子?”
“做饭的样子、浇花的样子、画漫画的样子。”季风微微眯起了眼睛,眼前似乎晃动着许言熟悉的身影。
“多好呀。”许诺低低的轻叹一声,有些忧郁的说道:“我梦到她的时候,她浑身是血。”
“许诺……”季风有些担心的看向她。
“季风,你懂得梦吗?知道许言想告诉我什么吗?”许诺没有留意季风眼底的担心,只是皱着眉头,回忆梦里许言的表情。
“许诺,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季风突然问道。
“恩?”许诺一惊,一时间停下脚步站在那里,看着季风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的梦是血、是死亡,潜意识里,你有这个想法----而能让你有这个想法的,就只有这个孩子。”季风也停下了脚步,面色严肃的看着她。
“是这样吗……”许诺低声自语着,却也并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