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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郑仪群,还是为了儿子
“那就这样吧。”良久之后,郑仪群淡淡点了点头:“东林,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子夕是我儿子。他若无事,我也乐得轻松。他若有事,我必倾力相帮。”
“在商场上,你们如何竟争我不管,子夕的能力和手段,也用不着我替他求情服软。但他若因为你出现什么闪失,我就只能顾他了。”郑仪群看着顾东林,一字一句的说道。
顾东林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后慢慢的抽了起来,在一支烟吸完后,才抬头看郑仪群:“子夕的能力和手段你我都清楚,他对你、对我,以前、现在、以后,都不会谅解。所以,我若不全力以赴,怕是会被他打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那时候别说是生意,怕是养你和儿子都成问题。”这么多年来,顾东林第一次将自已对顾子夕的顾虑摊在明面上说出来——和自己的继子、侄子争这个家产,最后以失败告终,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只是他太清楚顾子夕的个性与手段——对于对手来说,不打得你没有还手之力,他是不会罢休的。
上次一战,虽将自己赶出了顾氏,但也让自己借着顾氏的势大赚了一笔、也让顾氏元气大伤。
所以,顾子夕怎么会放过他?又怎么能放心他!
而以顾子夕的手段,他必须主动出击,方能或有胜算。
“仪群,我知道你对子夕的感情,所以我不要你帮我,但你也不能去帮他。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子安还是个婴儿,我总得为他以后的生活着想;虽然以你的能力,也用不着我来养,但我是个男人,我希望以的能力让你维护现在的生活品质。”
“仪群,顾氏有你已经成人的、恨着你的儿子;而这里,有爱你的丈夫、需要你的小儿子,这其中的份量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我不求你帮我,只求你中立。”顾东林看着郑仪群,诚恳之中,带着些沧桑和伤感——无论他为她做多少,在她的心里,死去的哥哥、和恨她的儿子,始终是最重要。
郑仪群端起面前精致的咖啡杯,慢慢品啜着,直到一杯咖啡喝完,才慢慢将杯子放回到桌上,看着顾东林淡淡说道:“你是在后悔?还是在责怪?”
“你明知道不是这个意思。”顾东林恼怒说道:“作为一个丈夫,我不能要求我的妻子与我站在同一条线上吗?”
“作为一个母亲,我不能让你如他亲生父亲一样待他,已经是我的失败。”郑仪群沉沉看了顾东林一眼,慢慢转身往外走去。
“仪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东林突然感到一阵心慌。
“话面上的意思。”郑仪群没有回头,只是停下脚步淡淡说道:“天下的生意千千万,哪有一定要做对手的?既然你执意要做日化、执意与他做对手、执意从他的份额里拿生意,我们,就算了吧。”
“东林,首先我是个母样,其次我才是个女人,这意思,你该懂。”说完后,郑仪群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你嫁给我,是为了帮他争取时间;现在他长大了,可以与我抗衡了,你就离开我。”
“郑仪群,我曾经以为,你对我除了利用,至少还是有一点儿感情的!”顾东林站起来,脸上是沉怒与受伤的表情。
“再多的感情,也不能让我看着你把我儿子当敌人来斗。”郑仪群淡淡说了一句,便再不停留的离开。
看着她决然的背影,顾东林颓然坐下——这个女人,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过。
这个女人,和他儿子一样手段狠辣,将自己利用完了就一脚踹开。
可是,可是他就是生得贱,爱她放不下她——好不容易才得到她,他当然不会轻易的放手。
但顾子夕,他同样也不会放过。
他要将拿回顾氏属于自己的股份——他要让顾子夕倾家荡产,让郑仪群回头来求他。
顾东林阴沉着脸,直到天色全部暗下来,才起身离开咖啡厅。
第二节:顾东林,四面伏击
某天,深夜的茶馆。
“股市看起来动荡不平,但这都是顾子夕在暗里操作。”顾氏的股东之一张仲仲秋说道。
“你看这情况是会继续拉升、还是会做空下跌?”另一个股东忧心忡忡的问道。
“老钱和老节,将股份转给了顾子夕,从这个行为上看,顾子夕是想要一个做大,所以在这个时候将价格拉低,让我们心慌,让他以一个好价钱将股份收回。”张仲秋沉吟片刻,谨慎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他意在收回股份,收回对公司完整的控制权,而不是公司业绩不行了?”刚刚进门的顾东林,接着问道。
“公司的财报,这两个月有些异常的虚高,正常渠道的销售业绩是下滑的,但大量产品流向一家不知名的公司,也有税票和结算开过来。但在销售统计中,却没有这家公司的数据。”张仲秋看向顾东林,只觉得一阵疑惑。
“想办法查到库存流向,以及这个结算公司的资料。”顾东林点了点头,颇有信心的说道:“渠道上的大客户已经被我拦截了,这几天合同就会签下来,没有渠道,他的货往哪里销?”
“现在每季的报表要给投资公司看,如果业绩下滑得太难看,投资公司就要介入管理,或撤出投资,所以不管真实的业绩怎么样,他的财报必须做得漂亮。”
“所以,或许只是个空壳公司,供他倒倒帐,所以去查一查,但也不必特别紧张。”顾东林坐下来倒了杯茶,喝过之后,对三个老股东说道:“以我的判断,顾子夕既然还在从报表上做手脚,他的意图应该是会想办法将公司撑下去。但以公司现在的盈利情况,三年内股东是别想分红了。”
“确实。”张仲秋点了点头,脸色有些难看——他们这些个老股东,在公司是不拿薪水的,靠的也不过是每天的盈利分红而已,如果公司业绩不行,他们的钱还不如放在银行里吃死息更合算。就不说投到别处去赚钱了。
“所以我们今天一起过来,也是想商量这件事,是死守着手上的股份?还是如了顾子夕的意,出给他算了。”另一个股东看着顾东林说道。
“他对钱端陈升还是照顾的,以现价接他们的股份,他们今年至少也是赚了15%的利润。如果你们要转股,他可不会这个价格来接,你们考虑吧。”顾东林淡淡说道。
“我们也不求大赚,只要不亏就行。”张仲秋看了自己的同伴一眼,对顾东林说道:“就算不出,也亏不到哪里去,至少朝夕,仪群的股份还在里面,他还能让她们给亏了?”
“那你们等着吧。”顾东林微微笑了笑,没再提股份的事情——这几个老狐狸心里急得不行,表面上却稳着,不过是想让自己主动开口,以一个好的价钱收了他们手上的股份。
而他,确实想收,顾氏一直是他的一个心病。
但在情况如此不明朗的情况下,一静不如一动——他们越急、他就越不急。
当然,这么晚应约而来,自然也不能完全不表态,在新公司的股份上面,他自然还是有承诺,以定他们的心,以诱他们慢慢将钱从顾氏抽出来,让顾子夕再次陷入资金恶梦里。
一切商定,已经深夜时分。离开茶社时,四人的心情都不轻松,而顾氏的三位股东,也做好了抛弃顾氏的准备。
……
接下来一周的时间,顾东林在市场上的布局,慢慢清晰了起来——华中、华北、华南、东北、西部,每个地区里,顾氏业绩最好的代理商,他全部接触了一遍。
他知道这些客户的问题在哪里——顾氏只允许做独家代理,不允许他们同时经营其它的品牌;第二,顾氏的品牌推广要求高,对他们的品牌投入要求也高,店面装修更是要求每一年半,必须更新升级。
而这些大客户,在当地的渠道都是自己的,又财大气粗,早就不满意带着顾氏这个紧箍咒做生意了。
所以顾东林只用开放这两个政策,便让他们的合作一拍即合——一个让他们同时代理多品牌、二来只对每年的营业额和定单量有要求,其它都自主。
加上顾东林给的品牌,也是日化类二线以上品牌,适合他们在一线城市的二级店铺和二线城市的一级店铺去做。
所以很快,在顾东林在各区域走了一圈后,合同便签了下来——至于与顾氏的违约,顾东林也同意以利润返现的形式给予补贴。
只是,客户们集体出逃的行为,却并不顺利——
当他们以为愿意支付违约金,顾氏的合同一定会迅速解除的时候,顾氏的销售总监王伟却提出:提前解除合同的违约金当然要支付,但在解除合同前,便与别家签定了合作合同,违反了合约续存期间的独家代理约定,对此进行上诉并索赔。
既然走上了法律程序,代理商便无法正常进行经营活动,除了自营店铺能铺上一些货外,各大卖场在收到顾氏的诉讼告知函后,便即冻结了与这些代理商的新品进场谈判。
……
“他怎么知道我们已经签了别家的代理?”
“猜的。”
“没有证据,他拿什么打官司?”
“他要的不是赢官司,要的是时间。”
“……”
“现在各大场场冻结了我们的进场谈判,我们的生意就全耽搁了下来。”
“而且,这时间拖下来,我们已经没有商场可进。”
“老顾,这事儿是因你而起,我们现在不能进场,你可不能把代理权又给了别人。”
“当然不会。”
“那就好,不能进卖场,我们可以多开自营店。”
“好,我们测算一下,整个地区的年度营业额是X,单店营业额是X1,所以这个地区,除去新店铺的培养期,我们必须还开27家自营店铺,并且要在12月前全部开出来,每家店铺的第三个月开始赢利。”
“来看看区域分布图……”
顾东林全国各地的跑着,将这些原本跑定的客户安抚下来,并加大了开店的力度后,暗地里仍然开发着新客户——自营店再好,卖场的生意也是不能丢的。
而且,丢了这一次的销售柜位,意位着全年、甚至两年以内,都无法重新进场——所以,必须在卖场年度调整柜位的时候拿到位置。
第三节:顾子夕,尽在掌握
在顾东林一边安抚客户开店、一边找新客户的时候。顾子夕这边,新公司、新品牌的进场谈判全面铺开;而各区域的品牌授权动作,也在悄悄的进行——一旦签定品牌授权书,被授权的公司便直接取得各大卖场的进场权利,这种支持力度,对于找客户来说,当然有着十足的吸引力。
“证券这边到什么程度了?”王伟问道。
“我的股份已经全部转给朝夕了;钱端和陈升的股份,45%释放为流通股,所以这段时间的股价涨得历害。”顾子夕看着王伟、洛简,还有证券部长说道:“财务部的帐务和现金转移已经全部完成,接下来找一个合适的契机,将股价拉下来。”
“好的。”证券部长点了点头,看着顾子夕说道:“我再多看几天的成交量,研究一下最近新出的政策,大约一周后,我给您一个具体的方案和时间进度。”
“好,辛苦了。”顾子夕点了点头,想了想后,打了电话给谢宝仪:“宝仪,新公司对外公开的招聘可以开始准备了,股票下跌超过一周后,立即发布。”
“好的,我这就安排——主要是各大门户网站、主流媒体,以及知名猎头公司,我会安排在同一时间全面发布。”电话里,谢宝仪沉静的声音里,显出几份兴奋与激动来。
“恩,文案记得和杜语微、洛简沟通确认。”顾子夕又交待了一句后,便挂了电话,转眸对洛简说道:“把各方面的时间表再梳理一下,以海外产品代理业务可正式开展为节点,接着是我辞职的信息、再就是股票下挫、然后是股东抛售、接着是经销商出走、然后是新公司全面招聘信息发布。”
“OK,我这就去做时间表。”洛简点了点头,与谢宝仪一样的,有种紧张和兴奋在里面——重新拿下顾氏、又以把顾氏做空的方式将公司属于毒瘤的人员和事情清理掉。
顾子夕,是个太值得跟随的领导——大胆,善于伺机而动,而不被计划规划什么的捆住手脚。
大约,也只有跟着这样的老板,才能体会不停改变的乐趣、和不停战争的刺激!
……
四个人在办公室,讨论细节和时间对接的问题,差不多到了深夜,然后又拉上林晓宇一起出去吃了宵夜后,才各自散去。
站在漆黑的窗前,已近七月的天气,窗外的风已带着夏天的暑气。顾子夕却没有开空调——只是静静的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月色清亮、看着窗外的霓虹妖娆。
他记得,许诺喜欢这样。
许诺,你睡了没有呢?拍片子都拍得疯了吧,居然好几天不给我打电话了。
顾子夕轻笑了一下,抬腕看了看时间,虽然思念渐甚,却仍忍着没有打过电话去,只是写了信息给她:“公司的事情都在计划中,你的拍摄进度如何?几天没接到你电话,居然害怕被你嫌弃,以至于拿起电话又放下。仍是想你,记得在方便的时候给我电话。”
放下电话,洗澡换了睡衣后,便坐在客厅270度的弧形玻璃窗前的沙发上和衣睡去。
……
B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