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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徐妈瞧着只有顾青远回来,叫道,还想问问没有接到太太吗,见顾青远的脸色不太好,额际布着汗,脸色有些苍白,步子有些无力,这样的顾青远,徐妈第一次见。
顾青远依旧在走,并没有因为徐妈叫他而停下。
卧室的门被碰的一声,关紧,徐妈听着声音,站在外面,只能谈一口气,八成遇上严重的烦心事。
将整个人卸在床上,侧身就能看见床头柜上的文件,估计是徐妈整理的躏。
他同样今晚没有吃饭,散落在地上的纸张和文件,在他打完电话后,根本没去收拾就出了门,徐妈一般会将他和欢歌随处放的东西,要么整理好放在书房,要么就是摆在卧室显眼的位置。
虽说那时出了门,车却开得没有多远崾。
她说不用他来接,他只能把车停在别墅区的路口,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她不喜欢他抽烟,对身体不好,古时候有人借酒浇愁,而烟是一个消除心中那口闷气的好东西。
他知道因为今晚去见了易代她生气了,可是他说过等他一个礼拜。
真的,只需要她肯再给他几天的时间,所有的事情都会解决,他已经倾尽全力去尽快达成,说来说去,她是真的不懂他,所以才会什么都不想听,不信他。
他是担心她的,她傻,世界上没有比她更傻的女人,打小,他就这样认为,孰是孰非,她总是不能看清,他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离她远一些。
冯正霖是冯继的儿子啊,冯继和陆纪年有密切的关系,那么牵扯的事情就不像表面那样简单,可他该用什么方式和她说。
他手上还没有拿到该有的证据,陆欢歌是不会信他只会相信冯正霖,就如,他问她是不是要护着冯正霖,她回答是,而且他做了假设,即便冯正霖利用她是不是还要护着冯正霖,她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可也侧面给了他答案不是吗。
他会想,如果没有证据就直指冯正霖,陆欢歌也会反驳他,因为别忘了,他也是顾林的儿子。
想护她周全,最后伤她的却是他,命运真是捉弄人。
结婚前,他在心底说,就算她带来万劫不复他也愿意承担,但是这不包括,一个孩子的生命。
孩子,他和她的孩子。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在灯的折射下,散发着五彩的光。
抬手,五指,握拳,当时是用了多大的力。
顾青远跃然翻身,一拳打在床头柜的一角,并不尖利的角却将他的手关节处弄伤,刚开始擦伤的皮,并没有立马见血,等他翻转回来,手背随意搭在灰白薄毯上的时候,血却染红了那一处。
他的孩子,几个小时之前,比这流得还要惨,是不是比这痛上千百倍。
医生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摇摇头,孩子还不足两个月,甚至不知道是个男孩还是一个女孩,医生隐晦地问乔博森,需不需要化验一下,万一以后顾总又想知道,乔博森不敢做决断,而不远处的他听到了,揪心,谁都不要再碰那一滩血肉。只要是他和她的孩子,都爱,无论男女。
在和冯正霖起争执的时候,她是想用孩子制止他吧,她求他回家,才想到告诉他:“我有了你的……”只不过,当时场面混论,没有注意听,去细想,也没有给她说下去的机会。
证明她之前就知道孩子的存在,之前,是多久以前,根据他的回想点滴,有一段时日了吧。
她是不是因为他瞒着她陆纪年的事情,所以也让他尝一尝这样的滋味,孩子是无辜的,她为什么要将孩子牵扯进来,一码归一码,为什么不可以一切都归结于他,一切算在他的身上,打他骂他也好,他想要那个孩子。
结婚时间不长,可他想要孩子很久,他都想好了如何把客房重新装修,改成孩子的房间,尽自己所能给孩子最好的,但不会去过分的溺爱,疼爱就好了。
今晚,全成了泡沫幻影,陆欢歌让他真正的尝到了身心具痛的滋味,毁了顾家恐怕也没有这样的杀伤力大,顾氏破产可以东山再起,孩子死了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她的药是不是也可以借给他吃一些。
抓起那份文件,顾青远将它撕成几份,直到叠在一起太厚撕不动,从中间掉落出来的一部分,上面有两个字‘归属’,至于具体是什么已经撕毁,看不到前文和后文。
他恨陆欢歌,明明可以避免,在知道怀着孩子的情况下,还参与进来,也恨她连孩子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他,非要到这种时刻,才会拿出来当筹码,孩子也是他的,他是孩子父亲,比任何人都有权利知道。
当然,他也不能原谅自己,如果当时不那么冲动,如果当时能转头看她一眼,把她拉住,或许还能挽救,不过,一切只是如果,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如果。
刘亚静看着肖云安裹住陆欢歌的手,床.上憔悴的人一直没有醒过来,病房里的温度调节适中,陆欢歌身上往外冒的汗晕湿了病服
。
她皱了皱好看的眉:“青远人呢?”
病房里面坐着和站着的三个人,都没吭声,肖云安呼吸加重,顾青远,是啊,出了这种事,他竟然不在,逃离,可不像他的行事作风。
谭诺晓不气顾青远,可她怪顾青远,具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她也不清楚更没有亲眼目睹现场,不好多嘴。
“他也不好过,青远,也许想一个人静一静。”乔博森替他说了一句。
一个人静实际上是在别人帮助不了,或者没有人帮助他的情况下,自己暗自舔舐自己的伤口,孩子来得太突然,顾青远还没有倡尝到初为人父的喜悦,就要接受丧子之痛的噩耗。
乔博森不一样,现在大家都觉得所有的责任都是顾青远的,未免太不公平,顾青远对陆欢歌的好,找不到字词去形容,外人都不知道,就连陆欢歌也半懵懂的状态,他是一个离顾青远最近的旁观者,他能看得到,感受到。
他曾经劝说顾青远不要爱得太浓烈,不然有朝一日会像他一样,同样也笑说过,顾青远要是一个不小心,在爱情里失了心,捞不回来得不偿失,会比他惨。
爱情失败都可以形容成,情场失意者,现今这样的状态,顾青远就不属于这个范畴,他可是失了一个孩子。
若不是他身体不方便追不上顾青远,他一定会跟上前,没有人能够身临其境的体会,孩子对于顾青远的意义。
刘亚静瞧着陆欢歌脆弱的模样,心生不忍,即便陆欢歌长得和朱念有几分相似,时刻提醒她这是梁甫永远不会忘记心上人生的女儿,还是不由地觉得她可怜了些。
人心都是肉长的,要知道她从小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清楚,孤孤单单过了那么些年,还经历过那么多的挫折,现在还失去了第一次为人母的机会,刘亚静说不出来的心塞。当年,她在美国求学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知冷知热,那滋味不好受,直到遇见梁甫,才把她从那样的境遇中解脱出来。
“人都成这样了,不需要一个人来照顾吗?”
乔博森听刘亚静的语气不太好,也不敢多说了。
这时,肖云安开口:“我会照顾她。”
“你?”刘亚静问,本想说些话,还是咽回去。
谭诺晓走上前,摸了摸陆欢歌湿了的病服,说:“你们暂时出去一下,我替她换一身病服,全是汗,怕对身体不好。”
肖云安和乔博森点点头,刘亚静也上前要给谭诺晓搭把手,谭诺晓赶忙说:“不用,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我做过看护。”
刘亚静是梁甫的妻子,不是陆欢歌的妈妈,虽然刘亚静也是好心,谭诺晓还是感觉不太好,就不劳烦她。
刘亚静听谭诺晓做过看护,松开手,她也怕自己一个不妥当碰到陆欢歌的伤口。
她拉上帘子之后,也跟在肖云安和乔博森的身后出去,肖云安刚打开病房的门走出去,迎面站起的就是盛惠妍,她怎么也来了。
盛惠妍咳嗽一下,清了清嗓子,对他说:“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我跟过来的。”
肖云安指了指她手腕上的表:“很晚了,你又不回家,董事长又要开始暗地搜人。”
她低着头,小小声囔道:“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还有一句,“我爸爸,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