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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潘惟正敲昏,就可以让小白再度出来,然后乘机搞清楚事情真相,以及如何回去——这是杨小狼的如意算盘。
可现实就是这么地骨感,当他反转匕首想敲潘惟正的头时,才发现自己跟潘惟正身高差距太大,根本够不着朝他后脑勺用力。杨小狼无奈之下,果断向上跳起,哪知手臂还未落下,潘惟正已经不在刚才的位置,走到前面去了。杨小狼心里别提多窝火了,只好悻悻收起匕首,准备另找机会。
刚把匕首插回腰间,一直背对他的潘惟正回头瞥了他一眼:“跳起来做什么,你脚下有石头?”
杨小狼惊得差点又跳起来,赶紧装作若无其事:“我想看看花丛那边有没有人。”
潘惟正笑了一下,很是叫杨小狼心虚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最后道:“你若再大一些,我早将你揍一顿了。可是你还小,满肚子坏水的样子反倒挺好玩。”
杨小狼瞪着他:“好像你之前用马拖我都是假的一样。”
“说你好玩不代表我喜欢你做的坏事。”潘惟正的语气忽然带了些许严厉,“你猜你刚才要是得逞了,我会怎么对你?”
杨小狼倒吸凉气:“你都知道了?”
“你说呢?”潘惟正弯腰凑近他,“收好你的匕首,杨小狼。”
杨小狼见事情败露,也不再躲闪,干脆踮脚也朝他凑近,不客气地道:“你也看好的你后脑勺,潘小白。”
潘惟正的眼睛笑得更弯了,好像这句话让杨小狼的有趣之处升了级,他道:“跟你这样的小坏蛋在一起,我自然会时刻小心的。”
杨小狼顿时觉得潘惟正像小白一样故作神秘,怒道:“既然你知道我想干嘛,为何要带我进来这里?你若怕我泄露你行踪,怎么不把我敲晕了事?我看你才不是好东西。”
潘惟正挑眉道:“那不正好?比你坏,才能对付你这个小坏蛋。”
真正的小白就算有些神秘,但是一直温良体贴!对着潘惟正这张脸,杨小狼仿佛看到了一个逆袭版的小白,感受到的反差可想而知。如果他是小白,杨小狼恨恨地心想,我一定叫他回复一万条粉丝留言。可惜最终他也只能想想而已,在潘惟正高强的武艺和敏锐的感觉之下,杨小狼连使坏的小动作都不敢再做了。
天色不知不觉黑了,郭无为的宰相府中陆续亮起了灯。潘惟正拉着杨小狼躲到正堂旁边的一棵树上,他从树叶缝隙看向窗子,静静地等待着什么。不久,便见正堂的烛光的忽然灭了,过了一会,又再度亮起,如此反复了三次。潘惟正低声对杨小狼道:“你在这里不要动,等我出来喊你。”说着无声地跃下地面,从敞开的窗中进了房间。
郭无为早在房中等候,待看清潘惟正,却吃了一惊:“你是——”
不等他问完,潘惟正已从袖中亮出一块腰牌:“我是前来与你相见的大宋使者。”
郭无为又看了潘惟正几眼,这才殷勤施礼道:“失敬失敬,老夫却没想到您竟是这样一位少年英雄,请使者上座。”
潘惟正淡然道:“多谢盛情,不必了。我只是代陛下为向郭相公传几句话,说完即走。”
见潘惟正年纪虽小,言谈却镇定自若,进退有度,郭无为心下也多了几分惊奇,当下微微低头,语气恭敬:“使者请讲。”
潘惟正看出他貌似顺从,实则内心正在算计,便笑道:“郭相公请坐,陛下与你乃是故交,北汉之事还多赖你周旋,晚辈怎敢托大?日后同殿之时,还要多靠你眷顾了。”
郭无为急忙道:“不敢不敢。”
潘惟正将腰囊解下放在郭无为面前,打开后里面却是宋帝赵匡胤亲自签发的厚厚数十本委任大宋官职的圣旨,涉及北汉上至皇帝下至朝官四十余人。潘惟正将其中一本打开递给郭无为,正色道:“事成之后,郭相公便是我大宋安国节度使了。”
郭无为忙道几声“惶恐”,目光里却早布满了兴奋之情,他颤抖着双手接过圣旨,看清楚后,当场跪地连呼“万岁”,本就长相怪异的脸,显得更加扭曲。
潘惟正目中隐隐透出不屑,他提醒道:“陛下为了郭相公游说诸人时不致空口无凭,特意写下这四十余本诏书,命我一同交予你。假若有人真愿效忠大宋,不妨拿给他,将来便是入朝信物。”
郭无为闻言小心将诏书收好:“请使者代为奏禀圣上,就说无为定效犬马之劳。”
潘惟正微微地回礼:“郭相公放心,晚辈一定转告。还有一事,这诏书中,也有给北汉皇帝的封职,但我听说北汉新立的皇帝死了,不知——”
郭无为笑将起来:“使者有所不知,这是我与陛下事先的约定。刘继恩恨我当初未在先帝面前为他美言,一直欲伺机杀我。我知道他定然不会听我进言,于是将侯霸荣和惠璘安排到他身边做供奉官,预备大宋军队兵临城下之时动手,到时内乱外忧,定能令太原不攻自破。”
潘惟正这才知赵匡胤还有更深谋划,问道:“那你为何在我军到达城下前动手?”
郭无为叹道:“老夫也是逼不得已。五日前那刘继恩按捺不住,突然在宫中宴请群臣,幸好惠璘提前送信,我才知他是要借机杀我。老夫称病推辞,勉强逃过一劫,但已知若不先行动手,性命顷刻不保,更别提为圣上尽心了。因此侯霸荣当夜趁刘继恩在阁中休息,率人一举杀之,这才绝了后患。其中凶险,使者一思既知。”
潘惟正冷冷道:“侯霸荣虽出身盗寇,然而为人耿直,当初率部投奔大宋,为报陛下知遇之恩,才重又奔汉。既然他杀了刘继恩,便是我大宋功臣,郭相公权倾汉廷,要暗保一人易如反掌,何故竟将他杀了?”
郭无为听了更是痛心疾首:“使者如此说,便是代表圣上之意如此,何其叫人心痛也!可怜我一心向宋,还请容老夫自辩以证清白。刺杀皇帝,何等大事,当时宫中大乱,在场者皆为朝中重臣,等老夫从家中赶往宫内,禁军已将大殿包围,侯霸荣等人实是插翅难逃。老夫权势再大,抵不住众目睽睽之下群臣激愤,无奈之下,只有杀霸荣以息众怒。此中缘由,还请使者明察。”
潘惟正听罢,已知郭无为实是贪利忘义、为了保全自己而不择手段的小人,有些不信任道:“郭相公的难言之隐,我也会一并向陛下禀报。只是你拥立的新帝刘继元,不知此人品性如何,可劝么?”
郭无为立刻一改涕泪交流之态,胸有成竹地笑道:“使者放心,刘继元与朝中圣僧继颙交好,亦与老夫私交甚厚。此子为人喜好空谈佛经禅理,又因相貌英俊偏爱华服出游、斗鸡走马,实为纨绔庸才,若许以高位,其必心动。”
潘惟正皱眉道:“既如此,便请郭相公申势而为罢。”
郭无为何其精明,看出潘惟正尚有疑虑,笑道:“使者毋须烦恼,只请圣上静候佳音便是。到时,老夫与宋军里应外合,太原指日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