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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帆的脸色一黑,这姑娘是傻大姐吗?
叶耀庭和叶耀辉兄弟俩对视一眼,对小姑姑的智商表示担忧。
太子朱子睿如今却颇具太子风范,只见他人儿不大却背着双手笑道,“原来阿庭和阿辉的姑姑与帆堂兄认识?”
叶蔓籽其实在说出那句话时就已经后悔了,这样的话不应该直接说出口,如今也没得后悔药可吃,只有尴尬地笑笑道,“曾有一面之缘。”
朱子帆也看向小太子,恭敬地道,“臣与叶姑娘确曾见过一面。”
说这话时,他眼角的眼光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叶蔓籽,只见这似傻大姐般的姑娘颊飘双霞,那模样颇有几分艳丽,他不村微微一怔,随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忙收回目光不再斜视。
比叶蔓籽漂亮的姑娘他也不是没见过,看个傻大姐还差点看出神,他对自己略有些不满。
“那倒是有缘,宝儿,与叶姐姐一块儿过来玩。”小太子热情地道。
他人不鬼大,早就听下人议论过这才回京城没多久的堂兄的事情,这堂兄已经到了老大难的年纪,却仍旧未能娶上一门合适的婚事。
他就曾无意间听到父皇对母后说,过年时好好地相看各家的闺女,到时候就给这堂兄指一个的话,母后当时好像是应承了。
叶耀庭和叶耀辉都是他的好兄弟,在他的眼里,这堂兄还是顶好的,那肥水肯定不能流外人田。
此刻他的眼里闪过一抹贼光。
朱子帆与这小堂弟接触得并不多,不过这不妨碍他对这小堂弟的了解,此时不由得眯了眯眼,这小堂弟现在才多大?就这么早熟真的好?
看来帝后对小太子的教育有点过了。
叶蔓籽哪能知道这小太子弯弯绕绕的心思,在她的眼里,这才自家俩大侄儿相差才一岁的小太子煞是漂亮可爱,遂也就由着朱子宝拉她过去。
福安公主朱子宝一看到兄长,就三步并两步地跑过去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兄长的身上,这是她最爱做的事情。
朱子睿感觉到身子一沉,无奈地看了眼妹妹那圆滚滚的身型,真的像只小猪,不过这话他不敢说,省得打击了妹妹,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道,“宝儿,咱们可以少吃点吗?”
“不,偏不。”一提到少吃,朱子宝就开始猛摇头,她对吃的热衷不是任何人任何事可以比拟的。
朱子睿更加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抱紧怀里这只无尾熊。
叶耀辉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小太子怀里的朱子宝,果然还是妹妹好,不似他,除了讨厌的哥哥,还有一堆讨厌的弟弟,偏就没有个可爱的妹妹让他宠让他爱,嗯,休假回去后一定要督促老爹不要再生儿子了,一定要生个妹妹。
他握紧拳头,嗯,这点很重要。
叶耀庭看了眼傻弟弟,不禁有抚额的冲动,这弟弟怎么现在看来那么喜感呢?他绝不想承认他与自己是一母同胞生出来的。
朱子帆下意识地皱紧眉头,现在是教皇子武学的时间,这一大一小的女生像怎么一回事?看了眼其他的教学先生,他们似乎也与自己是一样的观点。
其他的皇子与伴读都眼观鼻,鼻观心,没敢多吭一个字,谁不知道太子殿下的话不可违逆,这是他们的为臣之道。
“太子殿下……”
小太子小小年纪就由皇帝朱翊亲自教授帝皇之道,所以现在每长一岁就不是往日可比,看到堂兄眼里的不赞同,他道,“难得宝儿与叶姐姐进宫来,就此破例一次,下不为例。”
听到他这话,朱子帆与一众教习先生这才舒展眉头,果然太子殿下还是十分讲道理的,尽管年纪还小。
叶蔓籽瞪了眼朱子帆,就他多事?暗地里撇了撇嘴。
朱子帆刚好在她身边,一眼就看到,冷笑道,“这里本就不是你们妇道人家能来的地方……”
叶蔓籽不待他说完,完全不客气地回应一句,“你有本事就禁止宝公主进来啊,那我就服你。”
“果然还是孔老夫子说得对,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朱子帆冷声地下了结论。
叶蔓籽才不吃他这一套,“看你像个光明磊落的武将,原来是个老酸儒啊。”随后故意做态地扇了扇鼻子,“酸,真酸。”
“你!”朱子帆冷面看她,这女子一点也不可爱。
叶蔓籽从鼻孔冷哼一声,一脸的高傲,他就算是皇家子弟那又如何?她还有皇后娘娘当靠山呢,才不怕他。
朱子帆被气笑出来,这世上的女人都是那么地令人讨厌,无一例外。
小太子却与叶氏兄弟嘀咕起来,而且目光还时不时地瞟得俩当事人,可惜俩当事人只顾着斗嘴,却是没能发现那几道小恶魔的目光。
皇后寝宫内,苏梓瑜一向爱与林珑说些知心话,除了敏感的朝政外,几乎是没有什么话题不能说的,这会儿她叹气道,“说来这朱子帆倒也是个人物,有那么个爹,当初为了个女人连王位都被削去了,若不是他这次在边疆立下战功,又有汝阳王府的保荐,圣上都未必能想起他来,更何况是调他回京?”
“原来翼郡王还有这等秘辛不可道与人知?”林珑倒是听出了八卦心。
这好几个月来她的注意力都在弟弟的婚事上,对于京城发生的事情倒是知之甚少。好比这最近炙手可热的翼郡王,她就不
可热的翼郡王,她就不认识其人,可这阻挡不了她八卦的心。
听苏梓瑜说道,这翼郡王朱子帆的爹就是原齐王,皇帝朱翊的亲兄弟,那可是与当年被诛的九王爷朱飒是同一样存在的皇室子弟,只不过朱子帆的生母非当今太后,而是先皇喝醉酒后临幸宫女所生的。
这宫女生了儿子也一步登天封了妃,只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妃嫔,很早就郁郁寡欢没了,朱子帆的爹就交由别的妃嫔抚养,那妃嫔初时没有自己的孩子,对这过继来的皇子倒也疼爱。
只可惜后来这妃嫔生了儿子,对继子自然就百般看不顺眼,不过好歹这也是龙种,明着她不敢使坏,暗地里的手段却是一样也不少。
朱子帆的爹初时只是一味忍,想着成年成亲后封了王出府单过,与这养母减少来往便是,只是他在忍的过程中心里也有几分扭曲。
成亲后,他顺利得以开府单过,朱子帆的亲娘齐王妃御夫无术,朱子帆的爹身边自然美人无数,初时还雨露均沾,后来就偏宠一小妾。
好景不长,这小妾偷人一幕被朱子帆的爹亲眼看到,他大怒之下就将这女子残忍的虐杀了,还让自己的王妃以及府内诸美人前去观瞻。
吓得朱子帆的亲娘当即腿软大病一场,自此后更不敢管丈夫的事情,这本身就是个懦弱善良的人,没多久她就驾鹤西归了。
朱子帆的爹因此事影响不好受到先皇的严厉斥责,哪知他不知悔改,开始流连花丛,几乎把青楼妓院当成了自己的家。
先皇对这个儿子彻底死心,不过好歹是亲生血脉,再不喜也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真正让皇帝对这个儿子严惩,就是他在某夜进宫将抚养他的养母给杀了。
当时的先皇大怒,这个儿子是反了天了,连他的妃嫔也敢动手,立即将这儿子下狱,不过女人再重要也不及自己的血脉,他还是给了这个儿子申辩的机会。
哪知不问不知道,这才知道儿子当初虐杀小妾正是这妃嫔暗中指使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彻底地厌恶这儿子。
知道实情后,愧疚归愧疚,但处罚不能没有,遂剥夺了齐王的封号,将这儿子一家都放逐到边疆去眼不见为净。
直到先皇驾崩,朱子帆一家也没能回京奔丧。
朱子帆的爹不争气,儿子却是争气的,这些年来屡立战功,朱子帆的表现在一众皇家子嗣中颇为抢眼,这才重新入了朱翊的龙目。
这么多年对这兄弟的惩罚也够了,朱翊当年也不是不知道朱子帆的爹是受尽了养母的罪,只不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当时也没有多吭声为这兄弟求情,更何况另一兄弟更是声泪俱下地指控对方的罪行。
如今那兄弟没有留下后代早早就去了,这桩公案自然也该了了。
这才召朱子帆一家进京,直接就给朱子帆封了个翼郡王的封号算是补偿。
“因着他有这么一个爹,你说京城哪家权贵愿意把女儿嫁给他?”苏梓瑜颇有些同情地道,“他们都怕自家闺女哪天得罪公爹被虐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