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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林栋此时并没有想太多,他只想到一句话,那就是若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若真娶了古雪菲入门,她必会为自己诞下子嗣,他也必不会负她,这誓言就算再重又有何相干?
一堆庶子加起来也不及一个嫡子贵重,再者看到俩姐姐美满的姻缘之时,他其实也是羡慕的,既然俩姐夫都没有纳妾让姐姐伤心,他必然也会效仿俩姐夫不纳妾伤古雪菲的心,这样也避免了后院之争。
尽心栽培嫡子成才,这比生一堆庶子那是强得多。
所以这一刻他想得很美好也很简单,尽管俩姐姐都强调过古雪菲可能有古怪,但他这会儿却是忽略过去了。
古雪菲是第一个让林栋动心的人,他的年纪又正是为爱冲动的时候,古雪菲在他的心目中近乎完美,所以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这种情感是最为炽热又是最为真挚的。
这誓言发得极重,古靖的眼睛都睁大了,尽管林栋贵为状元,他对于这人也是没有多少好感的,要不然早前也不会极力反对他与妹妹的婚事,现在听到他发的誓言,这心一下子就受到了震憾。
他是世家大族的继承人,子嗣什么的是最为看重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想到身为林家独苗苗的林栋却是如此看重他妹妹,他怎么能不感动?
在这一刻,林栋彻底地赢得了古靖的好感,甚至让他古靖差点要冲动地引林栋为知己。
这会儿他郑重地看着林栋,双手做揖行了个无比庄重的礼,“林状元,有你这句话,将小妹交予你,我终可放心。”
“古世子言重了。”林栋也同样回了一礼。
夏风吹皱了一湖之水,两岸杨柳随风摆动,似在为两人做见证。
古靖直到回府之时头仍有几分晕坨坨的,他在为自家小妹高兴,此刻在他心间这满京城再也找不出像林栋这样的乘龙快婿了。
至于林家姐妹对他的所作所为,他也全然不在意,没了之前父亲极力为他保荐的官职,还会有其他的机会,他还年轻等得起。再说以后与林家俩姐妹成了姻亲,这两人也不会再阻他的前程,或者还能彼此结盟也未定。
爱乌及乌,如今他是放下那点记仇的小心思,如果脑袋不灵活点,他也不配成为古家的继承人,凡事有利有弊,显然与林家结亲在他眼里是大好之事。
为此,他再度去说服自己的亲娘,先挑软的下手。
把林栋发的毒誓说给了母亲听,女人一向感性,母亲必定也会感动地改变主意。
“娘,您也听到了,他能当天发这誓,代表他是极为重视与珍爱我们菲姐儿的,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也难找一个?”他极力地游说,“娘,您也希望菲姐儿幸福吧?我不知道您为何又改了主意不肯应承这婚事,但儿子还是希望母亲您能再三思。至于我被挡了前程之事,只要与林家结亲,这事就不再是事,或者我还能借林氏姐妹的势也未定。”
他以为母亲是为他打抱不平,这才会不肯应允妹妹与林栋的婚事,所以他把一切都拣好听的来说。
古郭氏此刻也是一脸的惊讶,就连捧着的茶盏也忘了喝,等回过神来,她把茶盖盖上,顺手就把茶盏再搁回桌上,“他真发这样的誓?”
“是,娘,儿还能骗你不成?”古靖一副你这是看轻我的样子。
古郭氏的内心也是极震憾的,林栋的表现远超她所想,不过一想到女儿,她那颗火热的心又瞬间冷冻下来,这样的毒誓听听就罢,她也是过来人,什么样的山盟海誓没听过?
可结果又如何?还不是当放屁一样。
“他就算发这样的毒誓又如何?靖哥儿,你还入世未深,别太当一回事,我说过林栋不适合你妹妹,这事情你也别再提了。”
“娘,您怎么冥顽不灵呢?我亲眼看他发誓,亲耳听到他的誓言,怎么就不算一回事呢?娘,你可知他当时有多认真……”
“靖哥儿,娘不管他当时是什么样子,娘只知道林栋当不得我们古家的乘龙快婿,好了,娘还要处理一些家事,你先且告退吧。”
古郭氏挥挥手让儿子出去,这会儿她不想再去听什么誓言,她都为女儿安排好了一切,不能因为一个林栋而打乱了全盘计划。
古靖还想再说什么,结果看到母亲已经开始让管家娘子禀事,他说什么母亲也不会听进去,遂表情有些不快地掀帘出去。
古郭氏抬眼看了下儿子的背景,脸色也沉了下去,儿子的性子她知晓,游说她不成,必会找上他爹,丈夫的性子她太明白了,在经过林氏姐妹搅和之后,丈夫是不可能同意这门婚事的。
古家丢不起这个人,要不然女儿必定没了活路。
“太太,老奴在一旁听了一耳朵,那林家子既然发了毒誓,肯定会守的,太太何不如就把姑娘许给他……”待到没人,身为古郭氏亲信的嬷嬷之一开口劝道。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你懂什么?我年轻那会儿,侯爷求亲之时说了什么?你可还记得?”古郭氏瞟了一眼这自娘家陪嫁来的老人。
开口相劝的嬷嬷立即想到当初宣平侯不也说过只娶姑娘一人再不纳妾的话,可结果又如何?现在还是一房又一房的妾侍抬进府里?生那一个又一个的庶子?
也怪不得太太不信这誓言,她明了地道,“这发誓真当吃菜般随便,还是太太想得周全。”
“不周全也不行啊,这儿女都是债,我得为他们的未来筹谋。”古郭氏叹气道,“就算侯爷变了心,好在他还记得嫡庶有别,一向重视我所出的俩子女,我也就没什么好怨他的。”
比起襄阳侯府的叶明恂,她丈夫真是好太多了,所以她还是比叶钟氏幸运得多,这样一对比,她的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你且去把冰人送来的册子给我拿来,我再瞅瞅可有适合我们菲姐儿的对象?”她朝身边的大丫鬟吩咐了一句。
那大丫鬟应了声“是”后,就起身去寻那册子。
没一会儿,结果她还拿来一张拜帖,在把册子递给古郭氏之余,她把那张拜帖也递上去,“太太,这有一张襄阳侯夫人的拜帖。”
林珑给她递了拜帖?
古郭氏忙把册子放下,伸手接过那张拜帖立即打开看了起来,林珑在里面的措辞相当客气,她却是看得哼了声,迅速把册子合上甩到一边去,“不见。”
真当她没脾气的?就是这女人在背后使坏,她儿子的前程才会受阻。
那大丫鬟忙麻利地拾起那拜帖打算拿出去处理掉,看样子太太动怒了。
在她就要掀帘子出去之际,古郭氏又唤住她,“回来。”
“太太?”她转身不解地看着古郭氏,不知道自家女主人又怎么了?
“把这拜帖再拿回来我看看。”
古郭氏是真不想见林珑的,但冷静下来之后,儿子之前那番话她还是听进去了的,如果不与襄阳侯府和解,她儿子的前程只怕还会再受阻,与林珑硬碰硬实没有必要。
古家在朝显然是有根基的,但不及叶家这是事实,谁叫叶家异军突起出了个叶旭尧,这人不但是圣上面前的红人,林珑更是苏皇后的义女,在皇后面前那是说得上话的,她那两子又在宫里当小太子的伴读,叶家再兴盛个三代人不成问题。
这样一来,更显得古家人才的凋零,自己的儿子连叶旭尧的边儿也不及,更别提下一代了,那都是没影儿之事。
形势比人强,她再度叹声认清现实,重新打开那拜帖看了看,林珑这么做应该是为了林栋,但恰恰正是因为如此,她更不能应允这桩婚事,有些话她还得去说清楚才好,把这仇怨化了去。
为了儿子,她舍点颜面又如何?
“你且派人去回覆襄阳侯夫人,请她过府一叙。”她重新吩咐下人道。
“是,太太。”那大丫鬟急忙出去按吩咐行事。
林珑也很快就得到了古郭氏的回覆,听过后,她朝古家来人道,“你且回去回覆你家太太,就说我三日后必定到访。”
古家下人应声后,这才行礼退了出去。
叶钟氏这才道:“真就是那古家姑娘了?”
“就她了,我瞅着也挺好。”林珑笑道。
就算当着自家婆母的面,她也不会说古雪菲半个字不好,既然就要成为一家人,她必将努力改变自己的想法,试图去接纳她。
苏妙珏一边哄着自己的小儿子入睡,一边搭话道,“那古家姑娘知书识礼的,我看两人倒也相配。”
看了不少冰人送来的年轻姑娘的画像,古雪菲的长相也算是拔尖的,这家世也算是一等一,算来林栋还真是走运,这样的高门嫡女当林家的主母还是够格的,她想到。
“可不是?要不然也不会这般求娶于她?”林珑再度笑道。
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希望古雪菲进门后能尽快为林家开枝散叶,这样就算对方真有缺陷,她也不会在意的。
“这一转眼栋哥儿都找到亲事了,你说籽姐儿到底是咋想的?我怎么就生出了个这样的孽障来?”叶钟氏再度唉声叹气地道。
“婆母,这急不得,兴许是缘份未到。”苏妙珏安慰叶钟氏,她其实也不了解叶蔓籽的想法,好说歹说都不管用,这大姑娘不嫁人终究不妥,世人的口水就能将她淹没。
林珑接过如庄递上的茶壶亲自给叶钟氏续了一碗茶,“弟妹说得是,婆母还是放宽心的好,我已经去信给大姑奶奶,让她也写信说说小姑子,她一向最听大姑奶奶的话。”顿了会儿,又道,“其实小姑子怕是想得太多了,看看我与弟妹,还有大姑奶奶,那都是美满姻缘,咱们好好地寻寻,定能找到一心一意对小姑子好的人来。”
“但愿君姐儿能劝得动这块顽石。”叶钟氏最后还是寄予希望,对于俩儿媳妇的话终归是受用的,身为母亲,她的愿望也很简单,就是儿女俱都能个个生活美满,婚姻幸福。
远在汝阳城的叶蔓君在收到林珑飞鸽传书后,跟着几夜都失眠睡不着,晚上来回反覆,同样也吵得朱子期没法睡。
“你就算不顾大的,也得顾这小的啊。”他叹气道,将手轻覆在妻子隆起的腹部上,对于这孩子他同样期待。
长子如今越长越像他,每每看到,他都是止不住地想要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儿子的面前,所以他不介意与妻子再多生几个,最好能向大舅兄看齐。
一想到叶旭尧有六个儿子,他就止不住地羡慕,没有当爹之前他可不会有这心态。
“夫君,我吵着你了?”叶蔓君歉意地道,“我这不是担心籽儿吗?好不容易才将她拉回正轨,她现在又走了岔路,我又不在她身边,这心总是止不住七上八下的……”
“我说你这就是爱操心,小姨子身边有岳母有嫂子弟妹等女眷在,总不会让她走歪路的,我们隔得这么远,再如何也是鞭长莫及。”他不是不理解妻子的心态,但理解归理解,现实归现实。
对于从未谋面的小姨子,他并没有太多的观感,以往她的存在不过是妻子的书信之中,如今却是影响到了妻子的生活,这是他不乐见看到的事情。
“话虽如此说,但我身为长姐,焉能什么不管她?”叶蔓君叹气道,“你不知道,以往我未出阁之时,她与我最为亲近,如今她都快二十了还没有定下亲事,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女人一旦过了二十岁那就是老姑娘了,就更难挑到合心意的人家。
“可你现在着急也不顶用,娘子,你听我的话没错,咱们还是顺其自然吧。”朱子期再度苦口婆心地劝道,“再说你这样也会影响到腹中的胎儿,难道你希望孩子跟着你受罪?”
孩子终究是女人的软肋,叶蔓君也依然,伸手摸了摸隆起的小腹,在生了长子朱祐宇好几年后才怀的这胎,她自然是万般珍惜。
最终她窝在丈夫的怀里慢慢睡着了。
这回轮到朱子期失眠了,他伸手揽紧妻子,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妻子这状态自然是令人忧心的,但愿不会影响到她生产。
对远在京城的小姨子也有了几分怨念,这大姑娘不嫁人究竟想如何?
众人脸上嘴上的担忧于叶蔓籽而言真心不是个事,她也知道京城开始有人在背后议论她还没有定亲的事情,可她活着不是为了活给别人看的,这没有中意的人结什么婚?
像她娘那样嫁给她爹?光是想想,她都想要做呕,她爹叶明恂在她眼里那形象就是黑不溜秋的,怎么洗都白不了。
这日她正要出府去看戏,就正巧遇上她爹回府,又是带了一身的香气,也不知道昨儿睡了多少个花娘?心里鄙视着,不过仍还是按礼福了福。
叶明恂看了眼这嫡出的小女儿此刻穿着一身光鲜亮丽,终记得这女儿也到了出阁的年纪,遂皱了皱眉,“你这是要哪去?”
哟,还端起当父亲的架子来,她真的是又“惊”又“喜”,叶蔓籽心里吐槽着。
“没到哪儿去,就是约了诗社的朋友聚会。”她寻了个理由。
“都是大姑娘了还整日往外跑像什么话?你娘怎么管教你的?也不给你说门亲事?”叶明恂挑着刺。
“爹,你一天到晚都不在家自然看不到我娘如何管教我,再说我的亲事不劳您老忧心。”叶蔓籽受不住她爹那突如其来的关心,再说他凭什么说她娘,自己都没个当爹的样子,还好意思说人家?没得让人不齿。
叶明恂闻言,当即大怒,他当爹的威严被女儿挑战了,他如何忍受得了?“你娘就是这样教你与你爹说话?”举起巴掌就想甩一个过去出出气。
叶蔓籽眼明手快地避开,这不成材的老爹是不是今天吃错药了?
叶明恂没打中女儿,脸色异常地难看,抿紧唇站在原地。
“爹,你这是做甚?用说的不行吗?非要用打的?有你这样的爹吗?”叶蔓籽怒道。
女儿不说话尚好,一说话叶明恂就气不打一处来,扬声道,“来人,请家法,今儿个我就好好地教教你这不孝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