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狼狈为奸,自食恶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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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的样子实在太过自信,褚浔阳反而是笑了。

华夫人冷氏可算是个滴水不漏的人物,明明是和别家继母一样的心思,却哄得华思悦那几个,十几年来从不曾怀疑过她的用心。

可是她这生出来的女儿——

大约是自幼都在她的羽翼庇护之下,反而没什么城府和定力。

“华侧妃你这么激动做什么?本宫不过随口那么一说,开个玩笑而已。”褚浔阳道,看着华思媛,“这东西既然你身边的人舍不得让给本宫,那便还是你自己享用吧!”

刘氏听了这话,才是狠狠的松了口气。

这个定国公主,说话没头没尾的,纯粹就是闲着无聊来搅局的吧。

华思媛的心中愤愤,冷冷别开了视线。

这边风乾还有一脑门的官司没断清,嘴巴动了动,才要开口说话,褚浔阳却突然眉头一拧,盯着华思媛道:“本宫说是叫你吃,你没听见?”

“你——”华思媛倒是一下子愣住了,褚浔阳的那句话,她只以为是台阶,何况现在这么状况之下,是吃东西的时候吗?更别提那盅燕窝放的久了,早就冷了。

刘氏的心口更是猛地一缩,捧着那瓷碗的指关节都掐的隐隐发白。

华思悦却是忍无可忍,气急败坏道:“定国公主,你虽贵为公主,可也别忘了,这里是南华,不是西越,你凭什么命令我?又凭什么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再怎么说她也是四皇子风风光光抬进门来的侧妃,褚浔阳却当众几次打她的脸,任凭换做是谁,也没办法咽下这口气的。

褚浔阳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风乾看在眼里,心里也是又憋闷又不甘——

他一心都想拉拢褚浔阳和延陵君,可偏偏这两人不买他的账,现在这夫妻俩还很是不给他面子,他贵为皇子,还头次这么憋屈,换做别人,他早就当场翻脸了,但要将延陵君和褚浔阳这两人拒之门外——

想想又觉得肉疼。

这边他还难以取舍,青萝已经一步上前,一捏刘氏的手腕,就将那碗燕窝从她手里夺过来,然后递到了华思媛面前,“侧妃娘娘,请吧!”

华思媛神情愤恨的盯着那碗里东西,半晌,只泫然欲泣的抬眸看向了风乾,委屈道:“王爷——”

这褚浔阳,真是欺人太甚了!

“华侧妃,你这么推三阻四的——现在本宫反倒要怀疑你这盅东西里头别是真有什么问题吧?”褚浔阳似笑非笑的扯了下嘴角。

“方才刘妈妈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这盅燕窝是太子妃出事以后才送进来的,定国公主,我知道你和王妃之间有些交情,就算你要替她撑腰,也不能这样信口雌黄的来冤枉我!”华思媛愤恨说道。

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定国公主这样不依不饶的盯上了他,让她十分的被动。

“这么说来也对,所以四王妃的事和这盅东西没关系,难不成你是弄了她来害本宫的吗?”褚浔阳道。

她这根本就是完全的不讲道理。

刘氏都把燕窝藏起来了,分明就是她自己犄角旮旯里找出来的,还嚷嚷着要吃。

现在却又说是别人要用这东西害她?

“你——你——”华思媛气的浑身发抖,虽然有无数恶毒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了,但是碍着对方的身份,又愣是没有办法发作。

风乾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只想快点结束这里的混乱,于是冷声道:“不过就是一盅燕窝的事儿,定国公主既然是一番好意,你就不要推拒了。”

现在得赶紧把这两尊瘟神打发了才好,再让他们搅和,还指不定要抖出些什么事来呢。

华思媛如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的难受,带着哭腔低声的应了,“是!”心里却是羞窘无比。

褚浔阳这根本就是将她当做一个奴婢一样的肆意羞辱。

她捧了瓷碗在手,虽然极力隐忍,眼泪还是忍不住的滚了下来。

看来这定国公主是盯上他们了,刘氏在旁看的一身一身的出冷汗,再也忍不住的就要扑过去抢夺瓷碗,一边大声道:“小姐——”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褚浔阳的目色一冷,厉声道。

刘氏吓了一跳,还想说什么,青萝已经一脚将她踹翻在地。

她这一脚可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受的住的,刘氏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人踢碎了一样,五内具焚,吐了一口血之后就胸口胀痛,半天无法再开口。

“还真是不长记性!”青萝冷声一声,没事人似的站到了一边。

风乾看在眼里,额上青筋直跳,终于是再难忍受,咬牙切齿道:“定国公主,这里是四王府,你别做的太过分!”

“一个奴才罢了,四殿下说着话——到底是谁过分了?”褚浔阳还没接话,却是延陵君突然冷冷的开口。

风乾这人,这一次之后绝对是要彻底废了,他的懒得再费心周旋,直接就对华思媛道:“四殿下,现在不是我要管你府上的家务事,而是我怀疑有人在这盅燕窝里动了手脚还差点让浔阳饮下,为了以示清白,现在我要华侧妃吃下这碗东西,有什么问题吗?”

“你简直含血喷人!”华思媛气血逆涌的大声叫嚣。

方才明明是褚浔阳自己吵着非要吃那盅燕窝,现在反而成了别人要用这盅燕窝害她了?

这两人简直就是信口开河,无法无天!

“我的脾气可没浔阳那样好,还会耐着性子和你讲道理,你若是敬酒不吃,那我就只好动强了!”

“荣烈,你当我四王府是什么地方?是由得你来作威作福的吗?本王是看在镇国公和荣世子的面子上才礼让你几分,你别不识抬举?”

“是么?”延陵君冷讽一笑,丝毫也没有吃人软饭的自觉性,反而怡然自得道:“我还一直以为四殿下是看在浔阳的面子上才会对我刮目相看的!”

风乾听了这话,更像是又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一巴掌,所有的窘迫都无所遁形。

现在不仅仅是他,就是风连晟不招惹延陵君父子,也全都是因为中间夹着一个褚浔阳,而不得不格外小心处理彼此间的关系。

这件事,心照不宣,但是被延陵君当面说出来,就又另当别论了。

风乾的脸色铁青,又无从发作。

延陵君就又冷冷说道:“反正这件事我是没有办法善罢甘休的,如果四殿下你一定要拿你主人家的身份来强行压人,那么咱们就只能换个不是您做主的地方,另外找个人做主,来断这一场是非了!”

现在纵观整个京城,唯一能给皇子和他们夫妻之间断官司的——

也就只剩下太后了。

如果真要闹到宫里去,就算占着道理,但是也完全的被动了,因为太后就算只为了做表面上的功夫,也不会亏待褚浔阳。

何况——

四王妃的事,他本就心虚。

华思媛是怎么都没想到延陵君这两口子会这样不依不饶,现在风乾怕进宫去见太后,她更怕。

这个时候,也不是强争面子的时候了!

“荣大公子你不过就是信口雌黄,不过就是一盅补品,我喝了就是!”华思媛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冷冷说道。

刘氏吓坏了,挣扎着却起不来,眼睁睁的看着她将那碗里的东西灌了下,登时就只想直接晕倒,也好眼不见为净。

“荣大公子,定国公主,现在你们该是满意了吧!”华思媛愤怒的将瓷碗一摔,脸上精致的妆容都几乎带了几分狰狞的扭曲。

褚浔阳也不说话。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过了好一会儿华思媛也还一切如常,没有出现任何的不适。

风乾冷冷的侧目看去,对延陵君道:“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延陵君洒然一笑,半点也不把他的质问看在眼里,却是努努嘴示意门口的方向道:“我是有话,不过恐怕是要容后再说了,现在——”

他说着,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的深了,甚至还带了几分等看好戏的嘲讽。

风乾的心里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回头看去。

然后延陵君才又继续说道:“可能殿下要先给太后娘娘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甚至于——也得相应的给太子殿下交代一些事情了!”

你院子外面正对的花园里,太后被一大群人拥簇着,快步行来,仪仗的声势浩大。

繁昌公主亲力亲为的扶着她的一只手臂,而同行的——

却是一身锦袍玉带,走在她身侧的太子风连晟。

“太后娘娘到!太子殿下到!”内侍尖着嗓子大声通禀。

众人不约而同的纷纷转身,赶紧跪地相迎,“见过太后娘娘,太子殿下金安!”

太后脸上的表情极为冷淡,也不叫起,显然是对四王妃的事情已经听了个大概。

风乾看到她的表情,心里就暗叹一声不妙——

太后虽然从不干涉朝局,也不会插手崇明帝和几个皇子的家务事,但是四王妃小产,事关皇嗣,她如今的这般年纪,越发受不得这个。

“都起来吧!”风连晟倒是神色如常,用一种倨傲的神态淡淡开口。

“谢太后恩典,谢太子殿下的恩典!”众人谢恩之后爬起来,太后已经目不斜视的进了那厅里。

褚浔阳不好坐着,同样起身相迎。

“皇祖母——”风乾硬着头皮上前,面有愧色的去扶她,“您过来孙儿府上,怎么也不提前叫人过来打个招呼,孙儿好亲自去门口迎您,这样实在是失了规矩,怠慢您了!”

太后的视线根本就没往他脸上落,仍是目不斜视的往里走,一边冷淡说道:“听说张氏的身子不适,哀家过来看看!”

“孙儿惶恐,是出了点儿岔子,哪敢劳动皇祖母亲自过来,这是要折煞孙儿了!”风乾道,面上一派自责的表情,一眼看去,倒真是个孝顺儿孙的模样,只是说话间他那目光却是阴冷又愤怒的往这厅中仅有的几人身上转了一圈——

其他人是没有胆子也没有办法随随便便传递消息进宫的,真正有资格这么做的,也无非就是延陵君两口子和在场的两位公主了。

这件事,随后只要去宫门的守卫那里问就能水落石出,横竖也是瞒不住,三公主就讪笑了一声道:“皇嫂的情况凶险,我只是担心她,四哥不会怪我多事吧?”

风乾还能说什么?而且就算追究了又有什么用?于是索性也没空和他计较什么,只快步跟着太后进了里面的卧房。

太后一闻那屋子里的血腥味就皱了眉头。

她冷着脸,回头看过来,三公主连忙道:“四嫂不幸小产了,荣大公子和大夫都给看过了,说是情况十分凶险,不知道能不能挺的过去呢!”说着,就露出不忍的神情,悠悠叹了口气。

“太医!”风连晟皱着眉头看了眼,就对随行过来的两个太医使了个眼色,然后亲自扶住太后的一只手,握了握道:“皇祖母,这里先让太医给四弟妹看看,您还是到外面坐会儿吧!”

太后没有拒绝,转身走到外屋的首位上坐下。

风乾和华思媛的心里各自忐忑,都在飞快的权衡着要怎么糊弄这老太婆,不想太后却极为干脆的,坐下来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前几天老四媳妇儿去给哀家请安哀家还问过她,说是胎象稳固,没什么问题,怎么突然就小产了。”

太后面前可没有华思媛这一个妾室说话的份儿,当然——

这个时候她更恨不能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更不可能上赶着往前凑,于是就使劲的低下头去,降低存在感。

风乾也觉得头皮发紧,但他却是无从逃避的,面有哀戚之色道:“是出了点儿状况,今天本是孙儿办喜事的好日子,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更是痛心的很,稍后我会自行处理,就不敢劳皇祖母再为了孙儿的家务事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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