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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成功地让赵兴如玉的面容有些扭曲。他忿忿地道:“你在大宛国可以任意选夫,何苦这般为难我,我是家中嫡长子,自小母亲便在我身上放了下莫大的希望。我立下目标要在年底选上官,又怎么会抛开家族跟你去西域做一个夫侍,让母亲伤心?”
古力洁白如玉的贝齿,轻轻地咬着赵兴的耳垂,细声道:“你也知道害怕了不是,我为了你,想尽办法拖到明年才能回西域了,你就不能对我好点?若是我那日不管不顾将你带走,你现在还能在这里?”
赵兴僵直了身子,古力拉着他的手在自己饱满的胸前碰触,沉醉道:“我只是心悦你,第一眼见到你便丢了我的心,每天都想和你在一处,想让你开心。这也许不符合你们汉人的风俗,大宛国的女儿家最是敢爱敢恨的,以后怎么办,等到了我们分离的那一天再说,好不好?”
没有做答,只有赵兴用力的揉捏,以后?赵兴只求古力能早点离开长安城回西域去,这段时间他权当做了一个梦。
汗血马是大宛国的国宝,传说可以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武帝为了得到汗血马,曾经两次派兵攻打大宛国,耗尽兵力之后也只能每年从大宛国得到两匹汗血马。
上林苑的马监也想着法子繁育汗血马,可惜汗血马和关内的马杂交之后,便慢慢退化了。
这汗血马的由来特别神奇,大宛国贰师城附近有一座高山,山上生有野马,奔跃如飞,无法捕捉。大宛国人便在春天的晚上,把五色母马放在山下。
发情的野马与母马交配,生下来就是汗血宝马,此马肩上出汗时殷红如血,胁部高高鼓起,像是插上了翅膀,日行千里,是平常马速的五倍还多。
赵兴自问,他的确没有一匹马儿值钱。骄纵的古力只要愿意,便能以各种理由将他带走,皇帝说不定高兴之余,会赏赐他家一些金银吧。赵兴冒不起这个险,他只能提心吊胆地陪着古力。儿时因为目睹林氏的心伤,赵兴一心想做个对妻子始终如一的人,但现在,他做不到了。
古力在大宛国也曾经认真学习过中原的文化,懂得赵兴做为儒家弟子内心那点坚守和矜持,便故意时常说他俩是野合。又嘲笑说,赵兴身为儒家弟子又为何羞惭,孔子不也是野合所生吗?
赵兴内心的守则、身体的清白,就这样被古力带来的巨大风浪冲的无影无踪。他无所适从,经常被古力缠的烦躁,只有沉浸在那些书卷之中,方能寻找到内心的一点宁静。
这日太学沐休,赵兴急急忙忙要回家,古力又非要一起去拜见一下赵家的家人,说是想体会一下风土人情。
“你进了夕食便回来,我要在家陪家人两日。”,赵兴无奈之下,只能让步。
古力兴奋地点点头,保证不惹事,便牵着赵兴去了,留下不少同门,好奇地指指点点两人的背影。
严祭酒厉声喝道:“身为博士官弟子,你们的修养那里去了?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
说完却晦涩难明地朝两人消失的方向瞧了瞧,严祭酒又何尝不想做个真正的正人君子,儒家三不朽,首要便是立德。
可见到了哥哥的惨境,再看到美好的像个玉人的赵兴,严祭酒内心隐藏的那个小人,便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要跳出来。
赵兴也为此担忧过,可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只有赌一把严祭酒的品德了。
娇娥对哥哥带回来的同门,好奇的很,可身为女子总不能肆无忌惮地打量一个陌生男子的面容。娇娥时不时地偷瞄两眼,觉得这个来自大宛国的男子,长相和汉人相差太大,身上有一种矜贵之气,让人不由得就想对其臣服。
赵义知道这位客人的身份贵重,便命人摆了家宴,另外招了乐妓助兴。
古力表现的非常得体,并没有胡言乱语,让担心露陷的赵兴出了口气。席上,林氏和古力讨论起大汉的刺绣贸易来,说的倒也投缘。
林天自然也在席上,他经常在东市上见胡人,倒并不好奇。这个胡人长得精致好看,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当听说古力是大宛国的皇族子弟时,林天仔细地瞅着赵兴和古力,又瞧出了些不对来。
怪不得赵大人的钩距法不管用,当时他们都没有想到赵兴的失踪会和大宛国有什么干系,难道这个古力便是让表哥烦恼的女人?瞧着一脸兴奋和好奇的娇娥,眨巴着眼睛的广哥,林天也头疼起来。
心里存了这个想法,林天便越看越觉得古力是个番邦女子,姑姑难道会接受一个异族儿媳?这个人身份贵重,若是选夫也应当是大汉的皇族旁支,或者入宫做皇帝的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