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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在偌大的房间中摇曳,在墙壁上投下斑斑驳影,年迈的教皇身披一件简单的深紫色呢绒外套,坐在垫着软垫的椅子上,就着微暗的烛光细细阅读着信纸上犹如荆棘交缠的内容,栗色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门口传来了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教皇没有应答,没有一会儿,敲门声停了下来,穿着正式的凯尔文大主教拖曳着长袍走了进来。
他走进来,先是留意到了这一片昏暗的环境,眉头轻微地拧起来,然后目光就扫视到了昨夜才从昏迷中挣扎清醒过来的教皇身上,有些讶异于身为“现代科技爱好者”的教皇居然只用一只蜡烛照明。
当凯尔文看到教皇拿着的信上的内容后,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藏匿在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不甚赞同的光芒,他道:“安洛特大人,您昨天才刚醒来,不宜太过操劳,这些事有我们处理就好了。”
闻言,教皇放下了信,呵呵地笑了两声,浅栗色的眼睛看向温文尔雅的凯尔文,道:“我也想把工作都交给你们年轻人啊,”教皇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凯尔文连忙上前扶住他,这次一病对于教皇本就开始枯竭的身体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但是大陆最近实在不安生啊。”
教皇挥了挥手,凯尔文把他扶到了床边做好。
教皇坐下后并没有立即躺下休息,而是静静地看向凯尔文,道:“现在帝国与联盟都紧紧地盯着我们,教廷不能乱啊。”
凯尔文没有说话,他静默了很久,才说道:“安洛特大人,教廷不会乱的。”
教皇慈祥地笑了,他在凯尔文的服侍下脱下外套,躺回到床上,轻轻地闭上双眼。
凯尔文也没有立即离开,他安静地看着教皇,看着这个曾经叱咤大陆,如今却和其他快要被死神打走的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的老者,眼睛中的所有情绪都藏在了镜片之后。
过了很久,久到他以为教皇已经酣然入睡时,一双犹如枯木的手突然覆上了他放在床边的手上。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看向教皇,只见教皇依旧双目紧闭,只是口中却喃喃道:“奥斯顿那孩子,什么时候才会回到这里呢……”
凯尔文凝视着教皇,时间在沉默间飞逝,连烛光也在摇曳中燃烧尽自己最后一段生命,终于,他开口道:“圣子他不会再回来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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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铁门关闭的声音在一片嘈杂声中显得微弱无闻。
洛看着这个简陋的石洞,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锒铛入狱”的一天。
奥斯顿坐在她对面,闭上了眼睛,看起来似乎在休憩。
洛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转移到下方,他们被关在崖壁上的一处人工凿出来的洞中,下方的锻制声已经全部停了下来,传入耳中的是一阵阵争吵的声音:
“人类!杰特,看看你把什么带进来了?!”
“这能怪我吗?!黑漆漆一片谁能看清楚啊?”
“天啊,居然真的是人类!!那不是据说已经灭绝了的种族吗?安丽思大人在上!”
“安丽思大人的手札有没有说话遇到人类要怎样?快翻快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