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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欢数落的都是事实。这些事实里,郝元岐很猥琐、卑鄙,姚欢也不光彩、不磊落,半斤对八两,彼此彼此,“大烟膏搓药丸,都不是什么好货。”可你不这么说,找来郝元岐一问,郝元岐也会把这些都说出来,判了郝元岐,压了郝元岐,让郝元岐赔偿,你姚欢呢?这些事哄扬出去,你不也臭了吗?你个三姐,在海卫市广告界还怎么混?就你这个品行,谁敢和你合作,谁敢找你做广告?你电子屏别说是在华连商厦上,就是在市府大楼上,别人也会绕着你走,或者离你远远的。可别啥时候一不小心惹着你,你想法设法地挤兑我,象跟郝元岐似的,受不了受不了!
——那就完了,不用谁撵,自己就得离开海卫了。离开海卫上哪儿去?想一想没有哪儿好去的。干脆,死了得了,活着有啥意思?
干红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姚欢说:“你说呢?”
干红说:“还私了?看尖鼻子的做派,是个软硬不吃,黑白不惧的滚刀肉啊!社会上,就这样的人难对付。”
姚欢说:“除非……”
干红说:“‘除非’?你想‘除非’?”
干红知道姚欢说的“除非”的意思,就是把郝元岐整死了。杀人?干红没想过,从没想过。
姚欢说:“你说不‘除非’,咋整?”
干红说:“进屋吧,看把你冻的,都抖了。”
姚欢、干红和严梅就从暗道口钻了进去。进了屋,从地下室里走出来,她们谁也受不了老关的酒气,就上了二楼,姚欢的卧室。进了屋,三人坐下之后,姚欢继续在外边的话题,她看着干红说:“你说呀,对付他这种滚刀肉,不‘除非’,咋整?还有别的招儿吗?”
干红思谋着说:“按一般常理,这事不该是‘尖鼻子’干的。”
姚欢注视着干红,等待她的下文。
干红继续说:“你想啊,五、六点钟,还在‘长峰小操场’上打斗,十点多就来这一手,谁不一下子就想到是他啊?”
姚欢说:“要不怎么说他是‘滚刀肉’呢?”
干红说:“再‘滚刀肉’吧,也都有个‘避险意识’,这让人一寻思,就是他。这是‘三毛,哪吒,金刚葫芦娃’干的事呀!是个大人也不能这么干啊?啊,你把人家一辆一百多万的‘奔驰’车用一大车大石块压得溜扁稀薄,你不赔人家啊?你再‘滚刀肉’吧,法律法官面前,你‘肉刀滚’也不好使。卖房子卖地,卖老婆卖孩子你也得赔呀!耍磨磨丢,不好使。”
姚欢说:“你说不是他?不是郝元岐?”
干红说:“‘尖鼻子’有点儿装,有点儿恃强凌弱,尤其,他有点儿瞧不起你——挣他那块三面翻的,也不就咱一家,他也明白,他为什么非和咱们过不去?怕是别人,他也不敢。他的头脑还是清楚的。可是,用大石头压高级轿车这事,好象有点儿嫁祸于人。他自己嫁祸自己吗?这就说不通了。”
姚欢眨巴眨巴眼睛说:“你说不是他?”
干红说:“是他,这么干,就有点儿‘太了’。”
姚欢说:“他想他反正要离开海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