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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很好,真的很好,虽然仍旧是那样漠然的感觉,在于她独处时,在她与他开玩笑时,他也会笑的很好看。
爱情就是一种激情,如同烟花,那样绽放一次,即便最后*,也要用最美丽的姿态……
但是那只是开始,那个时候的年轻人,就是在报复与再报复中,将事情闹的越来越大。
他后来结实的报复了回去,对方积怨在心,终于,找到了初夏,在她与他妹妹一起逛街时,将她捉住,然后让他妹妹回去告诉他,让他自己去,带一个人,就别想再见到梁初夏。
她靠在那里,他不能来,不能来,因为她知道,这一次,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他。
但是,他还是来了,看到他们在意图强-歼她,这激起了他的愤怒,当她醒来时,他对她说,他把那个人废了,他不会放过他……
她当时决定,要与他一起逃走。
他原本不愿意,但是她执意要跟着他,于是,两个人,开始了逃亡的路……
他们什么都没有,他拉着她,走在路上,身上穿着已经很久没换过的衣服,看着过往的人们,光洁丽,看着橱窗中那些昂贵的奢侈品,看着那些女孩子拿着冰激凌甜蜜的笑。
他拉着她的手,说,“你不该跟我一起,你该跟她们一样那么幸福……”
她却握紧了他的手,“不,她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幸福,幸福就是,我握着你的手,你也用同样的力度,握着我……”
他更握紧了她的手,长长的街道,他与她不过是无数行人中最狼狈最普通的一对,那时,他们已经一分钱都没有,面前的路,根本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她很饿,但是,她不想说,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一天没吃过一点东西,只是在游荡,那些人在满世界找他们,有人放话,如果找到他们,一定要将切掉卿能切掉的所有,来还他那一刀。
那天晚上,他们缩在桥洞里,那里虽然避风,也可以睡觉,却很冰冷,他扑了很多稻草,她窝进他的怀里,他说,“饿吗?”
她用力的摇头。
他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没有说话。
等她醒来时,却看见面前有很多东西,他趁着她晚上熟睡,砸了路边的店,偷来了这那些食物……
她抓着他的衣领,哭着看着他,“那是犯法的,不要那么做,我们很辛苦,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因为这样,被捉起来……”
他紧紧的抱着她,任她的泪水落在他的背上,他说,“对不起,我不能让我女人饥饿,就算我被捉进去,甚至我死了,我也不能再看着你这样受苦……”
她扑在他身上,哭的撕心裂肺。
是她连累了他,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
后来,他们辗转到另一个小镇,他为了让她不要再解饿,去找了工作,并不是很好的工作,需要出很大的力气,在那第一个月,是最辛苦的一个月,他跟老板借来的钱,租下了一间小房子,他们当时什么也没有,他下班后,唯一的休闲,就是跟她一起躺在*上,听她说话,晚上,她会等在外面,村子里昏黄的路边小灯照在她身上,她觉得很幸福,等待着爱人回来的时刻,真的很幸福,尤其当她看见他终于出现在街角,她向他奔过去,拥抱着他,给他一个安定的吻,那是她觉得最浪漫的时刻。
回到他们的小地盘,即使那里除了一张*,和简单的一点生活必备品,别的什么都没有,然而那时竟然从没羡慕那些奢侈的享受,只是躺在那里,抱着他,虽然两个人每晚有相拥而眠,他却坚决不要越过那道雷池,她曾经无数次的问他,为什么,他会拉着她说,在他不能给她幸福时,就绝不会碰她。
虽然他也忍耐的很辛苦,尤其在她用力的挑1逗他,勾2引他,想让他放弃那原则时,但是他还是坚持着。最无法忍受时,便放开了她,一个人在寒冷的夜里,站在门口不愿进来。
她还任性,爱一个人,不就是想要占有她?他难道不爱她吗?
不,他是爱的,就是因为爱她,所以,他不愿那样让她疼痛,在未来毫无预知的时候,他想的,只是她的幸福。
可是后来她一直很后悔,或许,当时他碰了她,他便会用尽力气要与她在一起,而不是轻易放弃,或许,她完全成为他的女人,他便别无选择,只能一直带着她,他是那样负责人的一个人。可是最终,他们在一起的那半年,他还是没有改变主意,最终还是她放弃。
那时,他做最辛苦的工作,养活两个人,他不许她出去打工,虽然那里有很多外来的打工者,都在辛苦操劳,她觉得自己也可以胜任,但是他绝不许她出去。
第一个月时,他们一分钱也没有,她不知道他从哪里给她带回来吃的东西,他总是很淡然的对她说,是老板发下来的,他多要了一个人份的,那时天真的她便那么相信了。总之,不再挨饿,在她眼中,就是很好的生活。
然而有一天,她去接他下班,因为出来的太早,他又一直没有出来,她便顺着街道向前走着,却在拐角处,见他在超市后面的垃圾上,翻出了人家扔出来的过期面包……
那一刻,她的泪水涌了出来。
后来她才知道,工厂里是会发饭菜,但是他一直拿回来给她吃,自己从来没有吃过,有时,他会挨着饿去工作,一饿就是一天,有时,他会在路边捡到了吃的东西,随笔是什么,勉强填饱肚子,有时他会在超市后面的垃圾堆上,找一些人家扔下过期的东西……
她问过了路边那些经常会看见他的人,问过了他的同事,问过了所有人,之后她窝在角落里,哭的那么的伤心。
卿从来都是所有人心中的星辰,他发光发亮,大家都喜欢为围绕着他,他有好看的外表,酷酷的表情,和超强的打架技巧,他是他兄弟中最完美的领头羊,他是学校女生最喜欢的白马王子。
可是现在他却因为她捡垃圾吃。
回来后,他会若无其事的将吃的递给她,她也装作若无其事的吃掉,只是在他转身出去时,仍旧会掉下泪水来。
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让这么狼狈的一面,别人知道?
后来她偷偷的去打零工,即使钱少也没关系,只要当天可以结算,她站在柜台,一整天才十块钱,但是没关系,足够她买点东西,她首先买了面和鸡蛋,她给他做了一锅的鸡蛋面,他惊奇的看着她,她说,是隔壁家搬走了把带不走的送来了,看着他吃的那么香,她心里安慰极了。*
后来,她才知道,那时,聪明的卿已经猜到了,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他吃的很香,虽然那锅面真的很没什么味道,但是,那却是他之后觉得世上最美味的东西。
两个人就那么互相支撑着,有时有面,也有鸡蛋,有时只有面,但是,即便是一个鸡蛋,也已经是奢侈的,她将面汤含在嘴里,都觉得那真是美味的很。
再后来,两个人的日子总算是好了些,虽然也是紧巴巴的,每个月都不够花,尤其最后几天,会很艰难,但是那安定的生活,与每个家庭一样,他们这对众人眼中的“小夫妻”恩恩爱爱,让人很喜欢。
那段日子,是他们之间最安定的时光,然而,逃的那么远,那些人,还是不能放过她。
后来她想,应该是梁家先找到了她,然后那些人一直跟踪梁家,所以也找到了他们,梁胤鸣亲自来,让她回去,她哭着求他,甚至跪在地上,她不能走,她若是回去了,真的就再也回不来了……
他气的打她,骂她,最后还是无奈,便离开了。`
她哭了半天,卿回来前,她洗掉脸上的泪水,仍旧对他笑着。
那天晚上,那伙人就找了来。
他们正在睡觉时,就听见有人敲门,卿马上觉得不对劲,他让初夏从窗子跳出去,然后自己去开门,她听见里面打斗的声音,她吓的不知所措,他出来时,脸上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鲜血在眼角一直流着,他拉着她跑,用力的跑,两个人街上跑着,她哭着在心里呼喊,老天,到底你有没有长眼睛,这么苦的日子,我们什么都没有埋怨过,可是,你为何还要这样折磨我们?
那天他们终于逃脱,但是,他们再次一无所有,口袋里,只剩下几块钱,他们奔波在路上,看到什么就吃什么。
他本是很不愿意,但是她搂着他,她说,“我最狼狈的一面,你也见过了,你最潦倒的一面,我也看过了,我们现在是患难夫妻了,你永远也别想抛弃我,否则我就会告诉别人……”
他深深的望着她,对她说,“或许我死了,他们才会放过我们……”
她捂着他的嘴,看着他,他们在一起这么多个时日,他们拥有这么多的苦难,但是,他们仍旧相爱,仍旧只为对方着想,如果这些都是老天给他们的考验,那么,这样的考验还不够吗?
她说,“没关系,只要我们坚持下去,总会有出路的,我们约定好,谁也不要先放弃……”
他们在月光下拉钩,她抿着嘴,看着面前的男孩,因为他,所有的苦难都变得微不足道,因为她,他可以放弃所有,即使是自己的自尊……
他们就那样一路逃亡,走到哪里算哪里,有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里。
本以为可以再次找到一个小地方,重新开始,却不想,有一件小事,再次让他们改变。
那天她来例假,可是,她没有买卫生巾的钱,所以她瞒着俊,不想让他知道,她偷偷的买了一卷卫生纸,就用卫生纸将就着,然而一直走路,裤子上终于透出了红颜色。
他最终还是知道了,他看着她,咬着唇,拉着她的手,他最痛苦的,并不是自己受的那些苦,而是他的女人,现在竟然这样艰辛。
他觉得,女人的离家,该是女人很重要的一件事,这个时候,应该受到最大的关怀,可是,她现在竟然连这个,都要将就和忍耐。
他咬着牙说,“不行的,我们要回去,我们不能一直逃下去。”
她哭着说,“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只是这几天而已……”
他摇头,“不,我们总是要回去的,为了我们,为了你不要一直这样受苦,也为了我……我们回去吧,把事情彻底解决了……”
她抱着他痛哭,她有不好的预感,他们回去了,事情只会变得更加糟糕,她不愿回去,真的不愿……
梁初夏醒来时,天已经亮了,耳边湿湿的,或许是哭到了天亮吧,即使是在梦里,她也是一直在哭。
那一天,她请假没有去电视台上班,她洗漱,打扮,靠在那里看着春天的枝桠即将爬上窗口,然而她的春天,不知何时才能到来……
本以为就那么颓废一整天,或许可以想透了到底该如何走下去。
却不想,她接到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电话,是GT传媒的jeniffer打来的。
jeniffer说,“我过来看看你,是不是来见个面?”
她觉得他是有事想要见她,顿了顿,她说,“可是我现在还忙……”
他低沉的笑了笑,“我知道你今天请假了。”
她滞在了那,最后只好说,“好,我去找你吧。”
在jeniffer的住处,她见到了他,她坐在他对面,他顿了顿,说,“听说,最近你牵扯到了king回国的事情里。”
她知道他的听说是什么意思,他是听说,他的耳目遍布全国,哪里有什么消息,能逃过他的眼睛。
她说,“是的,只是一场误会。”
他淡淡的笑笑,边掸着烟灰,“你没告诉过我,你跟king是认识的。”
她低着头,“不是很熟……所以……”
他歪着头看着她,“你知道king跟我是认识的吗?”
她说,“先生知交满天下,自然认识很多人。”
他摇摇头,“不,他很特殊,在道上,他该算是我的后辈,这几年,他倒是发展的好了,不过,道上是按规矩来的,他还是要叫我一声大伯的。”
梁初夏知道道上规矩多,尤其注重的是辈分,只是不知道他说这些是干什么。
正在她疑惑这里,他突然又转了话题,“初夏,你跟桀爷也有段日子了,我看,他们很多高管,也都对你信任有加,现在,我遇到点困难事,想要请你帮个忙。”虽然“请”字没有加重音,但是她还是觉得很刺耳,眼睛跳了跳,她说,“先生玩笑了,我何德何能,还能帮到先生。”
他挑眉,双肘撑在桌子上,“唯有你能帮得上,初夏你可知道,景盛的客户合作资料,应该是在炎单桀的私人电脑里……”
梁初夏心里一沉,客户合作资料,应该是公司最重要的机密之一,难道,他是准备了这么久后,终于决定动手了?
她开始慌张起来,若是这样,她该如何?
她低低的说,“是啊,这该是机密……不是我们可以接触到的……”
他笑着说,“别人不可以……我相信,你是可以的……”他注视着她,那双眼睛里分明写着他的精明。
她知道他这样是要直说了,她也只好直接说,“对不起,先生……我已经欠了炎单桀很多……我不想再这样……”
他点了点头,“是吗……”
她说,“真的很对不起……先生谋士向来很多,先生是否可以想想别的办法……我不想参与其中……”她用委婉的口气说着。
他说,“这样,那我也就……不强迫你了。”
她却没有舒一口气,jeniffer怎么会是这样轻易松口的人。
她定定的看着他,jeniffer却不再开口,她说,“谢谢先生,那,我先告辞了……”她说着,转身离开。
然而,却听身后的人用闲适安逸的口吻说,“据说,king,当年,不叫king……”
梁初夏瞪大了眼睛,定在那里。
但是,他怎么会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