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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悲切,而过了很久那哭声才渐渐的平息了下去。
再过了好一会,胡玉雯的母亲,季氏夫人才匆匆忙忙的从后院转了出来,她面色憔悴,纵然脸上敷着厚而细致的妆容,却掩不住睡眠不足的青痕。
萧静姝敛容朝着她福了一福:“见过夫人。这次小女来的冒昧,还望夫人万勿见怪。”
季氏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她温婉而端庄的举止,季氏忽然开口问道:“萧娘子是出身前朝萧氏吧?”
萧静姝点了点头。
季氏就轻轻叹了一口气:“当年萧氏乃是为保全全城百姓的性命而献城,家父曾和我说起过此事,都是感慨萧氏末帝仁德。萧家积善百年,必有福报。”
萧氏末帝,的确是性子仁弱。
萧静姝曾在史书上读到过先祖的种种所为,若是换了她,当时即使是十面围城,她也未必肯就此放弃,出城投降终结国运。毕竟,那时候萧氏还有一支庞大的军队守着北疆,若是能撑到这支军队布好后路回援,说不定战局还能扭转。
可末帝却轻易的献了城,虽然说是保全了自己家人的性命和全城百姓,但在萧静姝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皇帝该有的所为。
还不到穷途末路,不到真的无路可行的悬崖之上,换做是她,她绝对不会选择这么轻易的就放弃。
所以听到季氏说先祖之事的时候,萧静姝忍不住的恍惚了一下,然后才端起了笑容:“多谢胡夫人的美言。”
季氏夫人仔细的端详了好一会她的面相,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带着忧愁的开口说道:“萧娘子,恕我交浅言深。如今雯儿她心情郁郁,听说当日你也被指婚了,说起来也算和她处境相仿,你若不介意,不如便替我宽慰两句雯儿,说不定她虽然听不进我们这些老骨头的话,可能听得进和她同龄的你的劝告呢。”她顿了一顿,又慌忙说道,“我知道这事儿是有些为难萧娘子的,你若觉得难办,我也绝不强求。”
萧静姝摇了摇头:“承蒙夫人看得起,不过,可能还要劳烦夫人告诉我胡小娘子到底为什么悲伤至此,我也才好有的放矢啊。”
季氏夫人一听终于露出了几分舒畅神色,重重点了点头:“这是当然。”
两个人在仆役的陪伴之下一路往庭院深处走去。
路上,萧静姝终于知道了这短短几天之内在胡玉雯身上发生的事情。
自打那一天陛下赐婚之后,胡玉雯当时还没意识到整件事情的严重性,直到第二天刘家派人过来,说是来下聘,但实际上是送教养嬷嬷过来,而且直接说了:她这样的出身,根本胜任不了他们刘家七郎妻子的身份,根本达不到他们需要的那些交际和人情往来的要求。
何况像刘家这样的世家大族,本来世代就是和另外几家联姻的,这么一来,联姻是达不成了,也就只能委屈刘七郎,纳几个世交家的庶女做妾,总得把这种交情给延续下去。
这话一说,胡玉雯就炸了锅。
她当着那些人就说了,若是刘家这样对她,那她的哥哥胡伟彬也就早早纳几个妾室在家里云云,谁知道那教养嬷嬷只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嘴里说的话却字字句句都带着针和刺:“这就是胡家的规矩?有小姑子插手兄弟房里的事情的道理?果然是个没规矩的!不过你说的对,本来女儿家的本分就是开枝散叶,不必你说,咱们家也早就备下了陪滕,只是你哥哥现在还并无官职在身,不比我们家五郎,这无品无级又尚未满四十是不能纳妾的,违者杖三十,你便说要纳,是要把你们家郎君给送进刑部大牢里去吗?”
胡玉雯目瞪口呆,求助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母亲季氏的身上。
可是季氏对这些律令之类的也并不熟悉,当下也会瞠目结舌,那教养嬷嬷的笑容里就更多了几分轻蔑,胡玉雯当时就端起了一把墙角的扫把,挥舞着要把那教养嬷嬷给赶出去才行。
这还只是第一件事。
等到了第二天,听说了刘家来下聘的事情,原本胡玉雯的几个好友来看她---那些都是平民家里的女孩子,听得她是要嫁过去做世家夫人,说话也都多了几分酸溜溜的。
胡玉雯心里的那把火就越烧越旺,索性闭门不出。
偏偏她哥哥却是知道皇帝的打算的,今天看她闹的不像样,便不轻不重的说了她几句,胡玉雯就大哭大闹闹着要上吊,可以算是闹的整个家里都不得安宁了。
说起这些,季氏的脸上也满是愁容。
她也说不好,皇帝到底是看重他们家,还是要报复他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