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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皇带着些沉痛的声音传出,“当年你皇祖母十分喜欢你母后,将她接到宫中居住,皇兄对你母后一见钟情,可是他身子不好,临死前将你们母子交给朕,让朕好好照顾你们,瑾瑜,这个皇位本该就是你的,如果你还念着这些年父皇的这点疼爱,日后登基为帝,要好好治理国家,善待你母后,朕与你母后之间......当年朕并不知你母后对我的心意,而朕也有了心爱的女子,所以她怨朕,是朕对不起她,如今你也长大了,朕也该卸下祈国的重任,终于可以随着自己的心意去了。”祈皇轻声缓缓地道,他并没有说关于叶皇后的所做作为,因为他答应过皇兄,绝对不出手杀她,那是皇兄一辈子唯一的心愿,纵然她害了胧儿,让他们一家分离,他都不会杀她!
凤瑾瑜还处在心里极度震惊中回不过神来,就听叶皇后大笑出了声,“凤修,你终于知道是你对不起我了,这辈子能得你这句话,那我这些年所受的苦总算没有白等,等你死了,我的苦也就结束了,从今往后,我再不会想你!”话落,叶皇后眼中一狠,脚下生风,手中匕首直直朝着祈皇而去,眼看着这么近的距离,匕首就要插进祈皇胸口,屋顶上的两人瞬间惊起,等她们在殿中站稳,可还是晚了一步,就见凤瑾瑜挡在了祈皇的身前,胸口上插着那把匕首......
“瑾瑜......”祈皇大声地叫了出来。
“母后,不管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在我心里,父皇依然还是我的父皇,他从小教我读书写字,教我做人为君的道理,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杀他......”凤瑾瑜声音低低缓缓。
叶皇后睁大着双眼,握着匕首的手猛地松开,泣不成声地道:“瑾瑜,你没事吧......你好傻,母后不是故意的......母后就剩下你了...千万别离开我......”
忽然她目光看到玉语幽,上前一步紧紧抓住玉语幽的手臂,急切地道:“你快救他,本宫不要他死,他不能死......”
玉语幽抬眼淡淡地看着此时的叶皇后,毫无前些日子的淡然优雅,那一贯在人前温婉端庄的皇后,此刻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可怜女子,自从来到祈国,又是下毒,又是暗杀,又将自己囚禁,可却是看着眼前这样的母亲,玉语幽恨不起来,手臂撤出叶皇后的桎梏,朝着凤瑾瑜走了过去。
玉语幽走近榻边,却没有抬头,因为那道一直追随着自己的说不清道不明又带着些让人心慌的视线,让自己觉得很不适应,她低着头上前看了一眼伤口,匕首非常靠近心脏,殷红的血不断涌出,她从衣袖里取出一白玉药瓶,倒出了一颗大还丹,塞进了凤瑾瑜的嘴里,小手快速抓上匕首,一翻一转带着力量又快速地拔了下来,此时凤瑾瑜已经昏了过去,玉语幽用千羽针替他止住了血,又摸了摸他的脉相,淡淡道:“我能保住他的性命,可是插得太深,我也不敢保证他什么时候才会醒,且看他自己的求生意志了!找御医来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吧。”
叶皇后先是一惊又是一喜,随即又是惨白黯淡,朝着殿外沉声道:“来人,将大皇子抬到太医院,吩咐御医务必让大皇子早日醒来,不然就让他们全部陪葬!”
殿外守着的士兵很快走了进来,抬着凤瑾瑜离开。
殿中此时静得可怕,玉语幽蹙眉,只觉得这殿中诡异压抑得叫人不能呼吸,她有些急切地朝着一旁的大椅上坐下,执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了个精光,随后她目光轻轻淡淡望向殿中的其它人,有些烦燥地道:“你们不接着说了!”
闻言祈皇嘴角无奈地笑了笑,温暖如春的眸子直直看着玉语幽,不止是看着那张脸,这一刻,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叶皇后脸色一白,随即阴沉着眼睛,沉声道:“你怎么出来的?”
“走出来的,大大方方地走出来的。”玉语幽挑眉淡淡地回了一句。
惹来莫子痕一个轻笑出声,这丫头当真有趣得紧。
“既然逃出去就不应该再回来,你该知道本宫是不会放过你的!”叶皇后瞪着玉语幽。
玉语幽嘴角一个冷笑,“不放过我,我倒是稀奇得很了,我招你惹你了,就因为我长得跟你恨的那人有几分相似,你就非杀我不可,我看你是病得不轻,心里变态了吧!你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心酸往事本小姐没空听,只能告诉你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怪不得任何人!”
“你懂什么!如果你处在本宫的位置上,一辈子得不到心爱的男人,一个女子最好的青春年华都给了这冰冷无情的皇宫,你会怎么样!”叶皇后有些声嘶力竭。
“爱人本来就是痛苦的,如果你爱他,只是为了换得他更多的爱你,那你的爱也太自私了,或者说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爱要两情相悦,要相互交融!更何况,明知道他不会爱你,你偏要飞蛾扑火,你这不是犯贱是什么!”玉语幽冷冷地有些忿忿地道。
叶皇后脸色刹那苍白如纸,像是被天雷击中一般,一动不动,痴痴然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她不断地问着自己,究竟什么是爱?如果她的爱不算爱,那她到底有没有爱过凤修,那她这辈子到底还争什么要什么呢!
殿中不止叶皇后一副失心疯的模样,连着祈皇都有些怔住了,那句:如果你爱他,只是为了换得他更多的爱你!让他深深入触动,天下间,能做到不顾一切,默默付出,事事为对方考虑的能有几人,如果都懂得了这句话,那人世间该少了多少痴男怨女......
莫子痕面色含笑,只是那深邃的望向玉语幽的眸子带着些审视,还有一点点的欢喜。
“娘娘,将军派人传信,大军已经在离京城不到五十里了!”忽然殿外冲进来一个年纪稍大的统领,瞬间打破了殿中的宁静。
一直处在混乱思绪里的叶皇后猛地惊醒,狠厉的目光望向玉语幽,冷声道:“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和那贱人一样,都是自作聪明,连本宫都差点被你糊弄了,正好,今日本宫就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谁都别想逃,不杀了你,本宫寝食不安!”
玉语幽听她说一家三口,她打心底有种排斥,微皱的眉头一闪而过,面色却极是平静,身子靠在椅背上,淡淡地道:“本小姐就坐在这里,看你怎么杀我!不过,我想杀你,现在就可以动手,外面的那些个不中用的,想来也是护不了你的!”
叶皇后脸色一僵,随即嗤笑道:“你敢动本宫试试,他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必死无疑!”
玉语幽勾唇一笑,“娘娘不会忘了我的身份吧,竟还用这种手段威胁我,简直好笑,而且你就那么肯定,我怕他毒发身亡!”
“如果你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本宫就相信你不怕,可是你会吗?”叶皇后反问了一句。
“娘娘这套激将法已经过时了!”话落,玉语幽起身走向祈皇,捏起他的手腕,手中银针快速一划,一道血口子冒出了浓浓黑色液体,滴落在地,片刻后,黑血流尽,冒出来了鲜红,祈皇的脸色也跟着变得正常起来,只是还有些苍白。
玉语幽低着头,眼角扫到软榻边上放着的软布,随手撕了一块,给祈皇手腕上的伤口缠了上去,只是随意简单的一缠,自始自终一言不发。
这一幕仅在一个恍神间,只是祈皇看着腕上包扎的软布,嘴角微微上扬。
玉语幽在一旁站定,低垂着头,刚刚在屋顶上所有的话她都听到了,可她不会相信眼前的男子才是她的亲生父亲,打心底里她也不愿承认,她也说不上来对祈皇是种什么心态,可能因为他也算救过自己,她肯定不会看着他死,似乎这样想着,玉语幽倒觉得舒坦了些,朝着叶皇后轻笑着道:“他现在没事了,娘娘心里是不是很难受!”
叶皇后冷哼一声,“你这样算是认他了!”
玉语幽皱眉,沉声道:“不要把我扯进你们的仇恨里,我再重申一遍,我爹是天启丞相玉千贺,你再敢说错,看我不封了你的嘴!”
祈皇那时燃起的发亮的眸子此刻黯淡了许多,缓缓低下了头。
叶皇后不怒反倒笑了起来,那得意的眉眼怎么都掩饰不住。
玉语幽像是没听到,走回大椅上坐下,不出片刻,就听到殿外响起了厮杀声和刀剑碰撞的激烈声音,她眉头一皱,心里有些担心古月华。
正想着,就见古月华一袭白衣如雪如云,身姿闲缓地走了进来,在这深夜里,像极了一道白月光,眉眼清华,瑰姿艳逸,干净无一丝皱褶的白衣,纤尘不染,对上玉语幽的眸子柔得似水,温声道:“幽儿,你可还好?”
玉语幽展颜一笑,坐着的身子猛地几步走到古月华面前,轻声道:“我没事,你怎么......”
古月华伸手在玉语幽小脸上轻抚了一下,还没开口,就听叶皇后厉声道:“你怎么进来的?外面守着的人呢?”
“自然是走进来的,娘娘若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出去看看,敢动本世子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条,另外,娘娘也不必再等叶将军的大军了,据本世子所知,三十万大军已经折损不到一半了,另外一半已经被莫王接收。”古月华有力修长的手臂环在玉语幽的腰间,目光淡淡地看着叶皇后,却极是凌厉。
“不可能......本宫不相信,本宫筹划的这么严密,京城附近的驻军都已经被本宫支开,整个皇宫也都被兄长的人团团围住,你怎么可能还走得进来?”叶皇后一脸质疑的模样。
“娘娘的计划的确是天衣无缝,可你错就错在不应该对幽儿动手,她是谁也不能动的人!京城里和宫里的叛军已经都被本世子的人除去。”古月华一脸淡然的模样。
忽然玉语幽浑身一僵,神智有些飘远,她那时就在想,依古月华对她的紧张程度,不可能让莫子痕去找她,可是他却将自己交给了别人,而自己带人剿灭守在京都的叛军,甚至不惜出动半月山庄的力量,难道只是恼怒叶皇后曾经对自己暗杀下毒,又或者是他和莫子痕的关系不一般,但她直觉不会这么简单,难道真的是......
玉语幽心中的变化和身子的僵硬,古月华自然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他低下头,看着玉语幽的沉思微蹙的眉头,面色淡淡,却是什么也没说。
“你......”叶皇后震惊愤怒的同时,心中深深不甘着,没一会儿,却笑了起来,“果然跟她那个贱人娘一样勾人,看看你们一个个的都被迷成什么样了,若是有人能像这样对本宫,护着本宫,今日也不会成这般......”
“你闭嘴......闭嘴......”祈皇,古月华同时开口。
玉语幽没去细想祈皇沉沉的语气和他微怒的面色,抬眸看向叶皇后愤愤地道:“他说过不杀你,我可没答应,你不会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可以叫嚣的筹码吧!”
“哈哈哈......天不助我......本宫终是败了,这些年的辛苦谋划终是一场黄梁梦,本宫不甘心,为什么本宫要承受这么多的痛苦......为什么......”叶皇后又哭又笑地嘶叫着。
玉语幽翻了个白眼,对于这么为什么,她有种无力的感觉,极其不奈地道:“下辈子投胎记住千万不要做人,不是人就不会有七情六欲,也就不用痛苦了!”
一句话惹来古月华嘴角微勾,他的人儿说话总是一针见血!
殿中除了叶皇后的似笑还哭的声音,沉闷地叫人压抑,玉语幽似乎极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刚转过身子,就听到楚昱风的声音传来,“师妹,你没事吧?”
玉语幽摇了摇头,“师兄去哪里了?”
“我去助莫王一臂之力,很多向着祈皇的大臣都被叶秦关了起来,我带人将他们都救了出来,刚刚收到传信,叶秦已经被斩杀,叶府一门都被押入死牢。”楚昱风眉眼得意着。
叶皇后猛地一惊,随后奔到祈皇面前,抓着他的龙袍,眉眼死沉一片,无力地嘶喊着,“皇上,臣妾求您,放过臣妾兄长一家吧,这一切都是臣妾的主意,怎么处置臣妾都行,只求皇上宽宏大量,放过兄长一家妻小吧!”
祈皇面色淡淡,缓缓起了身,轻声道:“朕不会杀你,你就在冷宫好好住着吧,朕想皇兄在天上也想日日能看到你,叶家,你就不要管了,就因着他一己自私,造成血流成河,我祈国多少男儿没了性命,如此祸乱意图谋反之人,朕绝不能留!”
“不要......求皇上看在瑾瑜的份上,饶恕她们吧......”叶皇后不甘地道。
“不必多说,来人,请皇后回宫,没有朕的吩咐,不许她踏出宫门一步!”祈皇背过身子,似不愿再看叶皇后一眼,淡淡道。
很快就见几个宫人走了进来,可叶皇后忽然像发疯了一般,在殿中如无头苍蝇般的乱跑着,一边跑着一边嘴里嘀咕着说些什么,那宫人想上前扶她出去,她却像避瘟疫一般,口齿不清地道:“本宫所做的一切都是你逼的......本宫也不想,不想的......”
“师妹,你看她是装的,还是真的疯了......”楚昱风站在殿中一角摇着折扇轻笑着道。
玉语幽挑眉一笑,“人生大喜大悲,又岂能尽如人意,有时越想得到,就越得不到,心中积郁己久,就在此时爆发,个中滋味恐怕也不好受,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她这样也挺不错的,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心里应该会好受些吧!”
“师妹说的是,她魔怔了也不错,省得以后再害人!”楚昱风十分认同地道。
玉语幽想着叶皇后这样恐怕是最好的结局了,不然这后半辈子住在冷宫,早晚也是生不如死,她抬头淡淡看了一眼,便轻声道:“咱们该走了。”
古月华含笑点了点头,揽着玉语幽刚走了两步,忽然脚步一顿,身子微微转过,墨玉色的眸子望向祈皇,轻声道:“祈皇,咱们就此告辞。”
话落,牵着玉语幽走出大殿,留下楚昱风怔了片刻,似乎没想到玉语幽就这样走了,眼看着两人走远,他对着祈皇随意行了一礼,赶紧追了上去。
“皇伯伯,你怎么能让她......”莫子痕显得有些急切地道。
祈皇面色淡淡,缓缓走到窗前,殿外早己没有那三人的背影,身子站定久久不曾开口。
玉语幽几人回到行宫,此时己是深夜,阿浅早己收拾好了一切,古月华抱着玉语幽上了马车,连夜赶往雪山,刚上了马车,玉语幽便将自己埋在古月华怀里,不肯出来。
“幽儿是不是困了?”古月华有些好笑地看着怀里柔软的小身子。
玉语幽拉长声音糯糯的轻嗯了声,小脑袋更往他怀里钻了钻。
“那就睡吧。”古月华随手拉开一暗格,拿出天蚕丝薄被给玉语幽盖上,抱着她一起躺了下去,许久后却是没听到她熟睡的呼吸,眉梢微挑,嘴角微微扬起,“幽儿有什么想问的?”
“那你有什么想说的。”玉语幽反问了一句。
“我有很多话想跟幽儿说,就不知幽儿想听什么!”古月华轻轻一笑,在这寂静的马车里显得格外的好听,似微风吹动风铃一般。
玉语幽翻了个白眼,软软地道:“困死了,再敢吵我就踢你出去。”
古月华嘴角无奈一勾,柔声道:“乖,睡吧,我不吵你了。”
玉语幽从鼻子里轻哼了声,这回真的老实不动,没过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雪山脚下,此时阳光明媚,马车安静地停在那里,楚昱风有些无聊地蹲在一块大石上坐着,阿浅还因为那日的事记恨着楚昱风,她站得远远的。
马车里,玉语幽睡得正熟,就感觉到脸上一阵阵温热的气息袭来,她皱眉,小手轻轻拍了一下,谁知那温热忽然含住了自己的唇瓣,腰间被温润温凉的大手来回抚着,她猛地惊醒,顿时小脸一黑,无奈地睁开眼睛,眼前鬼斧神工般的一张玉颜正含笑看着自己,她没好气地狠狠瞪着古月华。
“幽儿醒了,我就知道这样叫醒你会比较快!”古月华带着些惊喜地道。
“姓古的,你越来越厚脸皮了!”玉语幽伸出小手在他如画的玉颜上狠狠捏着。
“幽儿好疼......每次下手都这么重,真狠心......”古月华眉头微蹙,拉掉玉语幽的小手,将脸埋在她脖颈里,有些闷闷不满地道。
“别装可怜,撒娇也是没用的!还是师兄说的对,就不能太惯着你,你看你现在坏死了,我都有点不想要了!”玉语幽嫌弃地用手推开古月华。
古月华有些幽怨地玉颜看着身下的人儿,压着声音低低地道:“幽儿不想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