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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几秒,鱼小满突然放声大哭,两条腿乱蹚:“我的钱我的钱我的钱啊……”
对于莫名其妙就流出去的钱,鱼小满心痛得难以自抑,倒不是那钱真的有好多或者她一毛不拔。
只是这么什么都没干就一黑到底没了的钱,什么作用都没派上就花了的钱,鱼小满就是吝啬!最关键的是……她豪气满满地对简律辰说过,不会输,绝壁不会输的啊!
她还想给简律辰赢点钱让他开心下才好的,现在呢謦?
——两个人的钱包里只剩下了卡。
妈蛋,你要说是小赌怡情那倒也没啥,问题是鱼小满一把都没赢过,这情怡不了…凡…
“蜘蛛牌怎么可能有死局呢,怎么可能!”
鱼小满又怒了,也没脸抬头看简律辰,于是朝着两个印度人不甘心地喊:“你们两个阿三,肯定作弊了!”
“小姐你自己检查过牌的,怎么能说我们作弊。”
那两个人挤眉弄眼地说着,鱼小满再看他们亮白的牙齿,突然想把他们揍扁成黑人茶倍健上的图案。
见鱼小满圆瞪着眼鼓着腮帮子,咽不下那口气又要跳起来的模样,简律辰突然又一把压着她的肩膀,把她按了下来。
鱼小满要是车厢里再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他真的就……头疼欲裂了。
肩膀上一股不大不小的力气把她制住了,压下来后手顺势滑到了她两根胳膊上抓着,倒像是半拥着她。
“别闹了。”简律辰淡淡开口,声音有点无奈地放低,用中文对她说:“蜘蛛牌本来就有死局的,你没仔细考虑过而已。”
“是……么。”鱼小满见简律辰又回神了,此时还理上了自己,很是惊讶,同时依旧不忿。“可我从前也是资深玩家。”
“如果开牌起每次让你不能动,你就已经死了。但是电脑系统不会这么发牌。”
简律辰似乎不想去想象,鱼小满从椅子上站起来,叉着腰一脚站在桌子上扯着别人领口要人家还钱的那一幅场景,因为那势必多半又会引来大众目光。
……鱼小满不在乎,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于是简律辰好脾气地耐心地给她低声解释:
“数学眼光来分析的话,‘不产生死局’对应于‘一直有牌可移’,要保证任何状况下都有牌可移,假设就需要保证N个位置,为了得到N值。再假设你这场13张,有12个相邻数可移,那么最多8个位置必然会有相邻数。(A、3、5、7、9、J、K,再加一个必然有相邻数)。单色8副牌,那么就是8个A、8个3……8个K共56张牌,这时才敢保证再加一个位置必然有相邻数,因此单色情况下N=57才敢说必然没有死局。很显然窗口蜘蛛纸牌的位置数n=10,n小于N,那么死局存在。你玩的五列也一样,再来看双色及四色的用相同思路……”
布拉布拉,以下省略三千字。
一阵长长的口头分析后,简律辰终于停了,给鱼小满得出了最后结论:
“所以死局的情况是存在的。你每局都死,可能是运气欠佳。”
“……”鱼小满张嘴无话。
听君一席话,胜似漏读十年书。
而对面虽然在简律辰这极快的讲述下没怎么听懂的印度二人,看着简律辰这么指着纸牌,朝鱼小满淡漠平静地分析的样子,无端产生了——要是这个男人上,自己们会输的感觉。
可是还是憋屈啊,这哪是运气就能解释的问题!鱼小满仍旧不乐意地抹着眼睛干嚎:
“不管啦不管!我输得连钢镚儿都没有了啊,不想活了,哇——”
简律辰发现自己刚才有点白费唇舌。
鱼小满蓦地又睁开眼睛,抓着简律辰满是希冀:“要不律辰,把咱的手链手表拿出来……你上?”
对面两人闻言神经一绷。
不想简律辰直接拒绝:“不。”
“……”鱼小满又是一张垮脸,“为什么啊……”
那是钱啊,钱啊大老板!你钱再多也没必要这么白白砸在两个明显有问题的黑骗子手上啊!
“我上了也一样输。”简律辰不知道是自谦还是怎么,这么跟着解释了一句。
那两人的洗牌切牌手法有猫腻,他上也是一样的结果,不过不怎么好当面说破,因为他也说不出来人家怎么动的手脚。
可鱼小满照旧在那边两条腿蹚得像乱跳的泥鳅,闭着眼朝向窗外,捂着胸口。
死活就是对那几千块感到心痛。
简律辰去扯她,她肩膀一挣,继续面朝窗外,春暖花开。
“算啦,别管我,让我一个人静静,嗯哼,反正律辰你也不打算管我!到站就要把我甩了吧……原本也没打算带我来。真是自作多情啊我……”
鱼小满哼哼唧唧在那边自言自语,指甲抠着玻璃,对简律辰不出手帮自己满
满的怨气。
“我……”
简律辰在接受了早晨的巨大信息冲击后,思维已经方寸尽失四十多分钟了,好不容易从刚才的混乱中跳出来,马上鱼小满又这么酸溜溜,苦哈哈地刺激着他。